在演武廳的邊上,就是聚義廳,高大的粗木建成,雖十分粗陋,倒也威風。在它的門口還擺著張破桌子,上麵擺著筆墨紙硯,旁邊是一個手拿酒碗的漢子,一腳踏著腳下的大石,一手拿著酒碗旁若無人地喝著。
“想要活命嗎?”那酒鬼問道。
“想,......求求你大王,貨物你們拿走了,......就把我們這幾人放了吧,......求你了。”商人看著酒鬼的眼晴,小心地說道。
“行,沒什麼不行的,隻要你聽我的,寫下個字據,我會放你們回去的。”那酒鬼又喝了一口酒,眼皮都不抬一下。
“請問大王,寫什麼?”
“聽著,你給寫上:欠蓮花山贖身銀子二百兩,十五日期之內送至蓮花坳,否則就見不至我了。然後下麵曙名。寫完了,我們好酒好菜好招待,不過得算你們的飯錢。”
商人嚇一跳,帶著哭腔道:“大王,二百兩,小人實在是拿不出來啊,你就是把小人剮了賣了,也值不了這麼多的銀子啊。”
“那好,我就把你給剮了,省得你拿不出來。小七,動手吧!”演武場中央的大漢蹬蹬蹬地走了過來,一把抓起陸商,跟抓一把貨物似的,就把他拎到木樁麵前,罵了一聲:“媽的,尿褲子了。”
“好好漢饒命,我寫我寫!”
“媽的,你早說不就完了嗎!”陸商沒辦法,隻好按照他的說法寫下了字據,這一寫完,渾身跟脫了力似的癱倒在地。
“你們幾個也寫!”
“好漢,我們隻是鏢師、下人!”
“那行,每人五兩吧!我一並叫人送去。”眾人沒辦法,隻好寫下字據。
最後那酒鬼看了看胡不凡,道:“還有一個讀書人,看起來,家值應該不少,就收你五百兩吧!”
“好說,不就是五百兩嗎?那行,你把他們都放了,再來幾桌酒菜,我給你一千兩!”胡不凡傲立不動。
酒鬼抬起醉眼,仔細打量打量胡不凡,自覺這人不同尋常。這時,忽然演武場一角,一些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隨著胡不凡往那邊的目光,那煙霧中飄不一朵紅雲,越來越近,卻是一年輕女子騎著匹通體桃紅的馬。
那女子急馳到場中,伸手一帶,那馬人立而起,頓時停住。胡不凡仔細打量這女子,隻見她生得杏眼桃腮,膚如凝脂,一身緊崩的紅衣裝襯出優美的線條,頭發被山風吹得頗為淩亂,卻有一種別樣的風情。“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啊!”胡不凡暗歎。
“大膽,竟敢看我們家大小姐,小心我剜了你的眼睛。”那酒鬼見胡不凡盯著女子看,不由地出言叱道。
那女子一見胡不凡眾人,也不由地秀眉一皺,衝酒鬼問道:“二叔,你們這是幹嗎呢?哪裏抓來個小白臉啊,你不會又要讓人家寫票書吧!”
“大小姐,哪能呢?我隻不過是抓過來審問一下!”酒鬼滿臉陪笑地說。
“沒有,那這些字是怎麼回事?”那女子瞪起秀眼,“小七,你來說,不許撒謊!”
“這,......這是少寨主的命令!”劊子手小七吞吞吐吐地說道。
“糊塗,我們搶了人家的東西倒也罷了,把人家逼得走投無路,以後還有誰敢來走咱這地盤。要是逼急了,這惡名太大,遭來官兵的圍剿,那就劃不來了!”
“賢妹,你就放心吧,咱們這蓮花山這麼大,他就是來個幾萬兵也進不了咱這寨子,怕他做甚?”聲音從聚義廳裏傳來,隻見從裏麵走出來個英俊不凡的少年,卻是胡不凡在破廟裏見過的那個少年楊武。
就聽楊武笑道:“賢妹,這種事情你就別管了,我們都會處理的,你隻要安心地享福就得了!”
“大哥,我們不是說好......”
“行了,我知道了,對了幹爹已經醒了,你快去看看吧!”那女子一聽此話,當下也顧不得眾人,徑自進去了。
那酒鬼又催促胡不凡寫票書,胡不凡微微一笑,道:“老板,生意不錯啊,收不收學徒啊,我想跟你學學生意,給點零化錢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