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五個爹爹一個娃(1 / 2)

剩下四個月,我就蝸居在家待產。直到某天,離舒實瑾估算的預產期還有大半月呢,早上起來,我的腰就酸得不行,直都直不起來,躺在床上嗷嗷亂叫,大家一致指責昨晚跟我一起睡的項澄音,他冤枉個半死,大聲辯白:“輪著我的這幾次我可沒碰過她一下,實瑾說最後幾個月不可亂來,我便乖乖聽話,這個女人吃準我不敢碰她,對我又揉又捏,每次都憋得夠戧,你們真是枉死我了。”

這時我猥瑣地笑起來,“你憋得夠戧為什麼不自己動手?哈哈哈哈!!!”話音剛落,我就感覺腿間一熱,大叫:“不好!!我笑尿了!嗚嗚嗚,都是你們,隻顧著吵,我早上起來都沒去茅房呢……”

舒實瑾一愣,眉頭一皺,掀開被子,暗叫一句“不好”,立馬又說:“你們馬上去燒開水,她……她要生了!”

“哈?!”之前還跟隻大公雞一樣正在為自己辯白的項澄音傻了,舒實瑾扯了張紙,飛快磨墨寫了一張藥方塞給他,“去抓藥,馬上!”反應過來的項澄音像奧運賽場上拿到接力棒的運動員一樣嗖地就衝出去了。

除了舒實瑾還冷靜些,其他幾個男人基本亂成一鍋粥,看不出這幾個上了戰場或者是金鑾殿都麵不改色的男人遇見這種事居然慌亂得就好像被警察一鍋端了的暗*娼。╮(╯﹏╰)╭

我肚子不疼,就是腰特別酸,酸到大喊大叫,多希望自己是肚子疼啊。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叫喚了半日,總算感覺到肚子開始天翻地覆地疼,而那時我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多希望自己隻是腰酸啊。(你夠了!)

除了舒實瑾在房裏,他們為了不影響我生產都在外麵等,涼修烈動不動就把門敲得跟戰鼓一樣,大聲問我到底生出來沒有。

大概下午三點多,我才感覺一個東西滑了出去,隨即一聲嬰兒尖利的啼哭,舒實瑾還沒說一個字,涼修烈和夏奏就一腳踹開了門,幾個人爭先恐後湧了進來,目瞪口呆看著一屋子的淩亂,淩亂的床,淩亂的被單,淩亂的我,淩亂的舒實瑾。

我的身下都是斑斑血跡,舒實瑾手上、身上也都染著我的鮮紅。他們大概是第一次見到女人生孩子後的慘狀,本來我以為他們會為了誰第一個抱孩子又打起來,可他們齊齊站在原地,誰也不爭,也不搶。舒實瑾忙不過來,夏奏很親切地說:“實瑾,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忙的,你盡管說。”

舒實瑾擦擦額頭上的汗,看了一眼涼修烈,“涼將軍,麻煩你先幫我抱一下孩子,我方才用紗布擦了一下,你再抱去洗洗,水可不太燙。夏奏,你過來照看著滿分,若昭和三少去旁邊屋子收拾收拾,換個幹淨的床單,待會兒夏奏把滿分抱過去。”

涼修烈小心地接過孩子,嘀咕了一句“是個男孩”,然後護著小小的紅彤彤的像小老鼠一樣的小孩去了旁邊的房間。抱著孩子的他,連背影都溫柔起來,我還在翎西山莊的時候,曾經偷偷想過,我萬一懷的不是他的孩子,他發現後會不會氣得把小孩當場摔死。可是事實證明,他不會。剛才他接過孩子的眼神,溫柔得骨頭都要軟了。

舒實瑾知道涼修烈和我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所以才把新生兒交給了涼修烈。是彌補,也是一種托付。

我整個人像癱瘓似的,昏昏沉沉,不一會兒就累得睡死過去,迷糊間就聽夏奏大驚小怪叫了我幾聲,八成以為我累死了,直到舒實瑾被他粗暴地拉過來看我,他才喃喃著“還好隻是睡著了”。我好像被抬去了另一個屋子,清清爽爽地躺在被子裏,半夢半醒的時候時而聽見男人們可以壓低交談的嗓音,時而聽見嬰兒的哭聲,時而聽見男人們溫柔的哄孩子聲。

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我翻了個身,壓倒一個軟軟的東西,嚇得我以為老鼠進來了,猛地睜開眼,隻見一個用碎花緞麵藍毯子包著的嬰兒熟睡著,頭很小,就我的巴掌大。

這小孩誰的啊,這麼醜。

我往床鋪裏麵移了一點,再瞄一眼那小孩,喲,這個角度看跟我小時候有點像哎。我湊過去,動作太大了些,把他弄醒了,哇一下就哭了,我驚慌失措,又不敢抱,直到舒實瑾從外麵跑進來,把孩子抱起來哄,我才覺得,喲,這小孩其實跟他……也有幾分相似,尤其是耳朵。

難道?!

恍惚見,其他人都到齊了,圍著孩子看個不停,時不時小心地伸手摸一下孩子的臉,拉拉他的小腳丫。我就這樣被華麗麗忽略了,頭上綁了個紅色的抹額,直挺挺孤零零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