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我十分沒出息地叫上夏奏和項澄音去了西蓮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出來的居然還是釋輕。我的臉十分難看地垮著,轉身想上車,卻聽釋輕叫住我:“滿分施主……幾個月了?”
“六個月左右。”我的手向後撐著腰,在他麵前顯擺了兩下,拉家常似的問:“你家尊上還是不肯出來麼?”
他又有點尷尬地點點頭,欲言又止。
我的嘴角抽動了兩下,“他圓寂了吧其實?”
釋輕顯然被驚到了,抬眼看我,項澄音趕緊捂住我的嘴,對釋輕笑笑,“別聽她胡說,這個人向來口不擇言。她其實想問……許久不見,尊上還好吧?”
釋輕半晌才回神,說:“……好。”
“他過得好就行,我走了,再不來找他了。”我賭氣道,對著西蓮寺發射了好幾個衝擊波(==你正常點,都快要做媽的人了),可是跟以前一樣,什麼效果都沒有。
“施主留步。”釋輕急急叫住我,“施主不必如此沮喪……”
我剛要回嘴,夏奏忽然開口:“釋輕師傅是尊上的入室弟子,煩勞請教一下,我們再來幾次,尊上將同意見客?”
是啊,簡直就跟諸葛亮似的,還要我三顧茅廬。不過,風凝夜,好久不見,難道你真不願意見我?不OX你了,你出來見我一麵唄。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難以割舍他,難道真是由於蜘蛛精和菩提尊者的幾世情債?(因為你花心)我心裏碎碎念,誠心誠意地問:“釋輕師傅,我再來幾次,他肯出來?我有些事問他,問完就走,不打擾他清修。”
釋輕很為難地想了很久,最終搖了搖頭,是不知道,還是根本沒希望?
夏奏揚了揚眉,看著釋輕,說:“如此,我們以後便不打擾了。”
釋輕愣了一下,提了口氣,像是有話要說,最終皺皺眉,目光似乎有點不經意地掃過我,把話咽了回去。
項澄音看了看夏奏,眼珠鬼鬼祟祟轉了幾圈,一副生意人精明算計的樣子,繼而又換上一副和善的表情,“尊上地位尊崇,我等平民逾越了。還麻煩釋輕師傅轉告尊上一聲,滿分向來莽撞,不知輕重,沒大沒小(哎哎,我有那麼多毛病嗎你丫的逮到來罵我),還請尊上日後多加照拂才是。”
夏奏定了定,我覺得他身上又散發著陰險的小火苗,他是不是又打什麼暗探西蓮寺的主意?隻見他很輕鬆地一笑,攬過我,說:“看來滿分與尊上確實是沒有緣分,不如就此別過,不要為難尊上,也不再為難釋輕師傅,釋輕師傅不必多為我們走動了。”
釋輕默默點點頭,我怎麼覺得他好像很為我失望?
“施主們還是再給尊上一些時間,或許再過幾日,會有轉機。”他不知道是不是安慰我們,“有空時滿分施主可再來看看,釋輕一定再為施主們通報尊上。”
“釋輕師傅真是通情達理,為了我們不惜三番兩次叨嘮自家師尊,此等大愛,夏某委實佩服。”夏奏好像話中有話,但我聽不懂話中話是什麼,隻覺得一陣感動。
淚ing,釋輕還真是個好人啊,不像他師尊,那麼無情無義的。我迎上去,拉住釋輕的手用力握了握,淚花花地跟他告別了,轉身坐進馬車。
算了,風凝夜,你不見我就不見唄。我用手托著下巴,窩在馬車一角數著裙子上的碎花,忽而聽見夏奏輕笑了一聲。我整個人彈起來,指著他大聲說:“你心裏果然在打鬼主意,快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今晚夜探慈寧宮……呃,呸呸!是夜探西蓮寺?!”
夏奏搖搖頭。
我還在自顧自計劃著:“你帶上涼修烈跟你一塊兒去吧,他以前就偷偷溜進過風凝夜的住處,輕車熟路,讓他帶著你。你們把風凝夜那個混蛋揪出來,狠狠揍一頓,再讓涼修烈打通他任督二脈……”
項澄音及時往我嘴裏塞了一個衛若昭在我們出門前準備好的肉夾饃,我咬到肉之後就安靜下來,大口大口嚼著,吃得風生水起。哇哦,衛若昭的手藝真不是蓋的,跟他大概描述了一下那些小吃的樣子,他就能做出個大概,這家夥不但一手好廚藝,還會開鎖,將來落魄了我們還能去當賊呢。
項澄音懶懶地倚在車窗邊,他改不了之前紈絝公子的痞樣,從來都是坐沒坐相的。他挑高一道眉,把玩著我的花苞頭,慢悠悠地說:“你不覺得那個釋輕……有點奇怪嗎?”
我心裏“咯噔”一下,肉夾饃差點都掉了。“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腦中浮現出很多妖魔鬼怪的模樣,甚至是喪屍的模樣,進而聯想到釋輕被喪屍咬了,血紅著眼睛,伸長著手過來抓我,太可怕鳥!o(\\u003e﹏\\u003c)o
向來以陰險敏感著名的夏奏臉上還掛著不明所以的笑,“雖不知風凝夜是何許高人,但釋輕這幾次這般表現,我可以肯定,他定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