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缺卻回答道:"酒逢知己千杯少。"
笑三笑又問:"我認識你少說也有三年了,難道我還不算你的知己?"
唐缺卻笑著答道:"你們都是知己,士為悅己者死,我隻好先醉三千杯了。"
比酒的結果很簡單,甚至連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結果。
三年前他已輸在酒杯下,三年後他依然輸在了酒杯下。
不同的隻是時間而已。
笑三笑三年前便已贏了他,更是毫不留情的將三壇聞立醉一滴不剩的灌到了他的嘴裏,三年後還是一樣。
等到他酒醒的時候,他也不知道睡了多少個日夜。
人一醉酒,就會稀裏糊塗的犯事,唐缺也是人,他竟然也攤上事了。
他眼睛一睜,就看見了他這輩子都後悔的事。
他的床邊爬這一個女人,女人已經睡著了。
他醉眼惺忪,連跳帶叫驚醒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相公,你怎麼了?"
唐缺聽到相公這兩個字差點暈翻過去,他平複心情,試探著問:"相公?誰是你相公?"
那個女子卻忽然笑了,她掩麵偷笑著說:"除了你還有誰?"
唐缺忽然跳起來問:"你說我?我是你相公?"
那個女子被唐缺的這一動作嚇了一跳,竟然小聲啜泣起來:"你,你難道忘了那天晚上,那天,那天晚上你……"
唐缺總算是明白,他的頭這次是真的大了,他的腦子已經比漿糊還糊了。
眼前的這個女子難道真的被自己那個了?自己真的做了不該做的事?
看來要想明白,就隻有問他了。
笑三笑麵前,唐缺一臉憤怒,女子梨花帶雨。
唐缺陰著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笑三笑仔仔細細審視了一遍唐缺,忽然厲聲道:"你把她怎麼了?"
唐缺的臉更陰了,他咬緊牙關,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給我裝,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裏?"
笑三笑此時的表情就仿佛是有人欠了他錢幾輩子不還似的。他黑著臉問道:"她怎麼會在你房間裏,你對她做了什麼?"
唐缺正準備說什麼,那個一直小聲啜泣的女子忽然開口了,她說:"爹爹,他欺負我,他,他……"
唐缺現在總算徹底懵了,爹爹?這個女子是笑三笑的女兒?
人在懵了的情況下,什麼都可以做出來,也什麼話都能問的出來,唐缺偏偏就問了一句不該問的話。
他瞪著眼問道:"她是你的女兒?"
笑三笑什麼話都沒有說,行動已然說明了一切,他順手拾起一把菜刀,跳了起來,將要砍唐缺。
唐缺根本還沒反應過來,刀已來到他的麵前,他正在想如何躲,那把刀卻停在了離他頭三寸的地方。
忽然聽見,笑三笑大聲喊道:"雪兒讓開,讓我宰了這個兔崽子!"
那個梨花帶雨的淚人兒已然站在自己的麵前,對麵是怒不可遏的笑三笑。
擋在唐缺麵前的女子忽然跪下,她的哭聲更甚了,那哭聲任誰聽了心裏都不會好受。
唐缺的內心已不好受了。
她哭著對笑三笑說:"爹爹,放了他吧,我已經是他的人了,你要是殺了他我也不活了。"
笑三笑狠狠地盯著唐缺,唐缺的頭卻低的更深了,看了好久,他才忽然歎了一口氣,對著他的女兒說道:"也罷也罷,我知道你終有離開我的一天,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到了。"
他忽然又看著唐缺,冷冷說道:"你要是敢辜負雪兒,敢欺負她,我定要你吃睡不安!"
唐缺沒有再說什麼,他還能在說什麼?他隻是歎了一口氣,這口氣充滿了多少無奈?
以後的路又該怎麼走,這個莫名出現的女子該怎麼辦?如果自己真的做了那般禽獸之事,又豈能不負責任?
如果自己真的沒有做,那遇到這般事豈不是冤死了?
但現在的情況是,不管做沒做,不管有沒有,這事都攤上唐缺了。
難道你可以牛逼哄哄的一拍屁股走了之?你就算走的了一時,你走的了一輩子嗎?
唐缺是走了,他當然得走,隻是他的旁邊卻多了一個俏麗人兒。
浪子一人,走遍天涯海角也是輕,多的一人,寸步也不輕。
離開北城,走在泱泱大道上,唐缺第一次感到了迷茫,他看著遠方,遠方有山,山上有樹,樹上有鳥,鳥上還有藍天。
藍天之上還有什麼?
唐缺忽然衝著旁邊的她笑了笑,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俏麗人兒也莞爾一笑,輕聲回答道:"笑花雪。"
笑花雪,一笑泯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