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奈何世子要娶我》(16)(2 / 3)

“那好吧。”素問隻能先應了下來,“那宮裏的和熙公主和錦瑟呢?”

毛豆子默默做了決定:“送和熙和術淩霄出宮吧,天大地大,他們想去哪裏就由他們去,我們回去會和燕王說明這一切,至於錦瑟……”

看著毛豆子欲言又止似乎心存不忍的樣子,戰卿代替毛豆子開口:“離秋已死,錦瑟現在也留之無用了,送她去見閻王爺吧,再也不要在豆子麵前礙眼。”

“是,素問明白。”素問也早就看不慣錦瑟了,如今得了吩咐定不會讓錦瑟好過。

交代完了宮中事,毛豆子與戰卿偕同紅羽便快馬加鞭地趕去了燕國,隻希望在寒王動手之前還能挽回一些局勢。

然而就在戰卿即將到達燕王宮的時候,遭遇了一場謀劃已久的埋伏與刺殺。途經竹林,早早潛伏在側的黑衣人傾巢而出,齊齊衝著三人殺了過去。

戰卿和紅羽雖然應對黑衣人遊刃有餘,但黑衣人眼看占不到什麼便宜,便趁著間隙故意向毛豆子衝了過去。毛豆子雖已竭力在抵擋,但奈何洶湧而上的人越來越多,漸漸力不從心。而戰卿和紅羽又被黑衣人纏住,一時半刻騰不出工夫去營救毛豆子。

戰卿見此隻好搏命,長劍劃出,劍花所到之處黑衣人應聲倒下。戰卿急忙飛身上前到毛豆子身邊為其解圍,卻不想此次暗殺安排得如此周密,一撥黑衣人消滅殆盡之時,便立刻有另一撥人衝了上來,循環往複,不得脫身。

就在戰卿竭力擋下刺向毛豆子的長劍時,一時疏忽未曾看到從身後射來的弓箭,毛豆子再看到時已經來不及躲閃,戰卿下意識便擋在了毛豆子身前,弓箭與戰卿擦肩而過,鮮血頓時浸透了戰卿的衣衫。

紅羽看到戰卿和毛豆子這邊的危急情況,手下揮劍更加猛烈,拚命護送著戰卿和毛豆子先行離開,但依舊被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攔住腳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幾名黑衣人飛身上馬追著戰卿和毛豆子而去。

戰卿拉緊毛豆子的手大步向前飛奔,然而時運不濟,所到之處恰巧是空無一人的湖邊,沒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

戰卿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用另一隻並未受傷的手臂單手將毛豆子抱在懷裏,毅然決然地跳了下去。

雖然二人已經跳入湖中,奈何戰卿受傷的手臂還是有絲絲血跡上湧,毛豆子擔心行跡暴露,急忙伸手捂住了戰卿的傷口。

此時黑衣人也已經全部到達了岸邊,左瞧右看愣是沒有發現戰卿和毛豆子的蹤跡,又不肯罷休,便往湖裏射了幾支箭,弓箭擦身而過,險象環生。

不料就在此時,毛豆子忽然氣息不穩,險些就要別過氣去,但她又擔心戰卿因為自己暴露行蹤,趕忙以手語示意戰卿,自己可以上去引開那些黑衣人。

沒想到毛豆子的想法被戰卿斷然回絕,看著毛豆子艱難喘息的樣子,戰卿不由分說地便上前堵住了毛豆子的嘴唇,瞬間唇齒相依,為其渡氣。毛豆子瞪大了雙眼,又羞又惱,卻沒辦法在此時此刻推開他,隻能任其而為,等待岸上黑衣人的離開。

漸漸地,黑衣人的聲音越來越弱,毛豆子和戰卿這才緩緩從湖中冒出頭來,安然無恙地上了岸。毛豆子想起剛才的事兒,臉龐不受控製地紅了起來,抬起手就想要衝著戰卿打過去,卻被戰卿一下子攥在手裏。

“你一早便是我的世子妃了,惱什麼?”

“我……我可從來沒有答應過你!”毛豆子臉龐紅得很,“你這就是在占我便宜!”

戰卿卻始終饒有興味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你就再占回來便是了,我肯定不會生氣的,由君處置。”

“你……”毛豆子氣結,撇了撇嘴,“誰稀罕!”

說笑間,紅羽匆匆趕到:“殿下,沒事吧?”

“沒什麼,”戰卿恢複了凝重的神色,“查清楚了嗎?是誰的人?”

“如您所料,他們的手法和行動與之前大殿下派出的幾次暗殺如出一轍。”紅羽回話。

“我早該料到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毛豆子靜靜在旁邊聽著,忽然一刹那間似乎也明白了戰卿處境的不易,正像和熙說過的那樣,他生在哪兒長在哪兒都不是他可以選擇的,刀山血海、槍雨箭林更是與生俱來的無妄之災。既是如此,那些本不該他承受的,自己又如何能加在他身上呢?

看著毛豆子沉思的樣子,戰卿開口問:“豆子,想什麼呢?”

“我……”毛豆子回過神來,“沒什麼,我隻是有些擔心你的傷,趕緊先上藥吧,要是嚴重了可就不好了。”

“好。”戰卿也隻有在麵對毛豆子的時候,笑容才是最真摯不染俗塵的。

此時的燕王宮中,暗衛將刺殺的結果一五一十地報告給了寒王。

戰寒猛地拍了下桌子:“就這麼點事,你們都辦不好!本王還要你們何用?”

“請主子恕罪,實在是世子和紅羽武藝高強,我們已經竭力在阻擋,但還是無濟於事。不過好在世子殿下已經受傷了,想必也跑不了多遠,我們會盡力搜捕他。”暗衛趕忙跪了下去,嚇得魂不附體。

“繼續找,看到世子的人,必殺之!”戰寒緩緩坐下,“父王那裏可有什麼消息?”

“回主子的話,王爺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和莊妃娘娘在一起,未有其他旨意下達。”

“好,你下去吧,我去看看。”

“是。”

暗衛抹了一把汗,趕忙退下。

戰寒懷著去探望燕王的心思去了寢宮,卻不曾想剛到殿外,便聽到了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曾知曉的殘酷真相。

寢宮內,是莊妃坐在燕王身旁,悉心遞上了切好的果子:“王爺,吃點梨潤潤嗓子吧,您這些天太勞累了。”

燕王滿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不累不累,我自知身體已經每況愈下,自然得趁我還能說能寫的時候,努力給燕國一個太平。”

“世子殿下定會感念您的心意的。”

“卿兒這孩子啊,在這四個孩子裏,打小便是與我最疏離的,我一直憐他生母去得早,也就沒有多加管束,反而更加讓他養成了無拘無束的性子。不過,好在還總能懷著一顆關心民生疾苦的心。”燕王說到這兒頗多欣慰。

莊妃點了點頭:“是啊,聽聞世子這些年在外征戰,戍守邊境,也得了不少民心呢,好多大臣也對他很是讚揚。”

“可這孩子讓人不省心就在於,有時候太把自己置身事外了,總覺得隻要做好自己的分內事便可以了,卻殊不知他是無欲無求了,可有的人卻是眼巴巴地盯著呢!”

莊妃聽出了燕王話裏指的是誰,可也隻能賠著笑:“寒王素重謀略,兄弟倆各有所長,也是好的。”

“有什麼好的?”燕王忍不住啐了一聲,戰寒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剛想闖進去爭辯一二,便聽得燕王再度開口,“和他母妃一樣,挑撥離間,爭寵媚上!”

“德妃姐姐她……”莊妃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燕王繼續說起:“啊,德妃?我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她死有餘辜!這一對母子,到死還在為了世子之位算計,當真以為我看不出嗎?”

“德妃姐姐是為了寒王著想,其心雖然不純粹,但對王爺您還是心存愛意的。”莊妃素來都是不爭不搶的性子,也得以在屢次宮廷事中保全自己。

“不過說到底啊,要怪也隻能怪德妃出身煙花之地。”燕王歎了一聲,“我本以為德妃進了宮會好一些,哪知道依舊不改原來的本性,居然當著我的麵和朝臣勾搭在一起了,你說我怎麼能忍?就連寒兒的身份也……”

“寒王是您的親生兒子,您根本就不必再懷疑了。”莊妃雖然話少,但還是明事理。

“我知道,不過隻要是看見他,我就總能想起德妃之前的那些事,讓我這心裏啊,就不得安生。”燕王將一塊梨放進嘴裏,“所以這些年來,任憑寒兒怎麼胡鬧怎麼過分我都在容他,就讓他和卿兒多較較勁,讓卿兒曆練曆練,感受下人心叵測也是好的。”

“王爺真是用心良苦。”莊妃並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隻是順著燕王的話說了下去。

而殿外的戰寒將這一切盡聽耳中,燕王每說一句,就如同刀子一般剜在戰寒的心尖上,也是到此刻戰寒才終於明白,原來這麼多年與戰卿的謀求抗衡,他在燕王眼裏不過是一枚棋子,一枚教會戰卿如何成長的棋子!

戰寒越想越氣,猛地推開殿門衝了進去,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將寢宮中的長劍一把抽出,直指燕王:“父王!你剛才所說的可是句句屬實?”

莊妃和燕王都沒有料到戰寒居然會聽到這一切,但出於對燕王的擔憂,莊妃還是壯起膽子擋在了燕王麵前:“寒兒,你有話好好說,把劍放下,他可是你的父王啊!”

“嗬,父王?”戰寒譏諷地笑了笑,“是啊,我的父王明麵上是在對我好,實際上卻在處處算計著我這個親生兒子!你猜忌我母妃的清白,利用我給戰卿鋪路,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你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想過您也是我的父王嗎?”

燕王雖然被戰寒驚嚇了一遭,但終究有為君者的氣度,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走到戰寒麵前,步步緊逼:“所以呢?你如今要親手殺了你父王是不是?親手殺了你母妃還不夠,現在又要來對父王下手了?”

戰寒到底沒有那麼大的膽子,隻能步步後退:“父王,是你逼我的!母妃不是我殺的,不是!是她自盡的!”

“你可以用這個說辭騙過天下人,你覺得能騙過父王嗎?”燕王睥睨著他,“要不是因為你的狼子野心,你母妃怎麼可能為你去死?她的死不就是為了成全你嗎?那又與你親自動手有何分別?”

燕王的一字一句刺激著戰寒敏銳的神經,但戰寒依舊手持長劍,不肯放下:“母妃是懷著對你的怨去的,你從來沒信任過她,正如從來沒有信任過我一樣!母妃臨死,你都還在懷疑我的身份,不是嗎?”

“是又如何?”燕王沒有絲毫悔意,“奸臣宇信為了你的世子之位居然提出讓德妃與他暗通款曲之事,難道不是事實嗎?雖然當時本王及時趕到才未釀成一場大禍,但有此心,便足夠誅殺萬次!”

“你的身份究竟是燕國寒王之子還是私通之子,說到底其實本王根本不在乎。如果你可以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待在宮裏,本王沒想拿你怎麼樣!可你偏不,偏偏要去奢求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事情!就連德妃跳水自盡都沒能讓你幡然醒悟,反而變本加厲!你覺得,本王如何再能容得下你?”事已至此,燕王也無意隱瞞。

戰寒被燕王徹底激怒,手拿長劍不由自主地便衝了上去。莊妃從未預料到戰寒居然會如此衝動,情急之下疾步擋在了燕王麵前,長劍劃過,莊妃中劍昏倒在地。

“來人!”看著莊妃昏迷過去,燕王才顯現出一絲關切之情,急忙將殿外的人喚了進來。

“傳禦醫!治不好莊妃唯你們是問!”燕王滿懷擔憂地將莊妃交給了趕來的宮女。

“是。”宮女急忙退下。

戰寒眼見自己真的傷了人,雙手在不停地顫抖著。

殿內侍衛見此情形不敢私自撤離,隻能請示著燕王的意思:“王爺,是否需要我們把寒王殿下帶走?”

“不必!”燕王揮了揮手,“你們下去吧,把寒王的佩劍也拿下去。”

“是。”侍衛不敢多話,急忙退了下去。

戰寒失魂落魄,腳下不穩跪坐在地,淚水順著眼角滑下:“所以從始至終,父王你都是在利用我?”

“你該滿足的,不是嗎?”燕王對德妃和戰寒的事情,心裏始終有結。

“為什麼?就因為你懷疑我不是您的孩子?”戰寒還是不願意相信,“可滴血認親您已經看到結果了,不是嗎?”

燕王長袖一甩,兩隻手背在身後,輕笑著看向戰寒:“那又如何呢?我隻要看見德妃便覺得甚是惡心!而你,更像是一個長在本王手上的倒刺,拔了覺得疼,留著又嫌礙眼!”

燕王冷冷地笑了一聲:“寒兒,你就知足吧,就算你成了世子,將來繼承了燕王之位又能如何呢?你真的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嗎?難道你就不怕等你位高權重的那一天,每一日都有人在你耳邊竊竊私語,說你曾經被懷疑過王子身份嗎?”

“你……”戰寒強撐著站起身子,發絲早已淩亂不堪,伸出手去指了指燕王,“你不配為君,更不配為人父!”

戰寒緊接著便是一陣狂笑:“哦,對了,你還不配為人夫!你永遠都是用你自私到可笑的愛去對待每一個人,我母妃如此,莊妃如此,就連被你幽禁起來的公主亦是如此!你窮極一生可那公主卻沒有看你一眼,真是報應啊!”

“放肆!一派胡言!”唯有聽到“公主”二字,燕王才有一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拿起地上的劍狠狠地指向戰寒,“我不許你再提起公主!”

戰寒此刻早已失去理智,變得歇斯底裏起來。

趁著燕王疏忽的工夫,他幾步上前將燕王手中的長劍奪了下來,轉守為攻,直指燕王胸膛:“嗬!不能再提?兒臣不提,難道父王午夜夢回的時候就再也不記得她了嗎?兒臣不提,難道公主就能像從未出現過那般消失在父王的記憶裏了嗎?”

戰寒繼續逼近,長劍已經刺破燕王的衣襟,滲出血來:“既然如此,那父王就下去陪她吧!到時候父王正好可以好好問問,她會不會原諒你?”

與此同時,包紮好傷口的戰卿和毛豆子馬不停蹄地往燕王宮趕去,臨到皇城內,卻不想中了早早安排好的弓箭手埋伏。幸好此時二人早已有所準備,耗費了一番勁兒便打下了遠處射來的弓箭,紅羽和世子府的暗衛也適時將城牆上埋伏的弓箭手盡數絞殺。

就在戰卿和毛豆子急急趕到燕王寢宮的時候,寒王已經不見了蹤影,燕王躺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父王!父王!”戰卿趕緊上前抱緊了氣若遊絲的燕王。

毛豆子趕忙跑到了戰卿和燕王身邊,見到昔日與離殊聯合一起滅掉前朝的仇人,忽然陷入沉默。

倒是燕王在看到毛豆子的時候,神色顯出一絲訝異:“你?”

“父王,這是豆子,是兒臣的世子妃,是兒臣這輩子會一心一意護著的唯一。這次回來就是想跟您說明這件事,以國禮迎娶。”戰卿還以為燕王想知道毛豆子的身份,連忙點頭。

“挺好,挺好。”燕王似乎已經感受到了什麼,甚至說是確認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眼角居然有一滴清淚滑落。

燕王猛咳兩聲,嗆出血來,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戰卿和毛豆子的手搭在了一起:“我臨走之前,看到你們兩個好好的,也就夠了。不過唯一的遺憾是,我沒辦法親眼看著你們成婚了。”

“父王……”戰卿聽著燕王的臨終之語,難以自持地落下淚來。

“以後,卿兒這個人我便交給你了,”燕王欣慰地看向毛豆子和戰卿,“同樣,卿兒你要時刻記著,一定要對世子妃好,明白嗎?”

“兒臣明白,定不負父王囑托。”

“如此甚好……”燕王笑了笑,如釋重負,想觸碰戰卿臉頰的手猛然滑落,沒了聲息。

恰在此時,紅羽匆匆趕了過來。戰卿悲痛欲絕,看向他,咬牙切齒般憎恨道:“寒王人呢?”

“回主上,屬下有罪,未能及時攔住他,已經趁亂逃了。”

“追,找到他人,務必帶回來!”

“是。”紅羽領命退下。

燕王意外被殺,戰寒失去蹤跡,燕王宮群龍無首,頓時陷入一片混亂。戰卿臨危受命,挑起燕國大梁,處理國事,將燕王順利風光大葬。

然而燕國局勢剛有一些起色,紅羽便匆忙來報:“殿下,大事不好。屬下收到消息,寒王他正帶兵向金陵方向去,似乎是要打入金陵城中謀奪皇位。”

“怎麼會這樣?”毛豆子早就想到戰寒一定會想盡辦法殺回金陵,但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能在刺殺燕王後還如此泰然處之地布置這一切,當是早有此番野心。

毛豆子看著眉頭蹙起的戰卿,在心中下了一個巨大的決定:“紅羽,你們先留在這裏,把燕王宮的一切安頓好,我先動身回到金陵。”

“不行!”戰卿決然拒絕了毛豆子的提議,“王兄馬上就要攻入金陵城了,你現在去那兒不等於送死嗎?”

“可素問還留在金陵啊,顧輕狂和蘇輕鸞也還在皇城裏,我不能看著他們有事而不管不顧。”毛豆子拉緊了戰卿的衣袖,哀求道,“況且紅羽不是說派人已經在途中設下埋伏了嗎?他們至少也要耽擱幾日,一定沒我快的。我向你保證,不會再進皇宮,就是在外麵接應他們,可以嗎?”

“我跟你一起。”戰卿下意識地就想與毛豆子一同離開。

“燕王剛剛下葬,朝廷尚且不穩,況且現在戰蒼還沒有回來,你一走,燕國就真的沒有人了,萬一再出點亂子可怎麼好?”毛豆子雖然心裏很想戰卿陪在自己身邊,然而時局如此,不得不暫時分別。

“你……不恨父王了嗎?”戰卿忽而問起。

毛豆子緩緩看向了遠方,又回頭看向戰卿的眸子,終是搖了搖頭:“不是不恨了,是沒必要了。前朝舊事到燕王為止就散了吧,再去追究也無濟於事了,而且,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我怎麼能強加在你身上呢?”

“豆子,我以燕國百年榮光對你立誓……”戰卿還沒說完就被毛豆子打斷了,毛豆子眸中帶著淚意:“不必了,我雖然原諒了燕王,放下了舊事,但這並不代表我就可以安之若素地與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