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搖了搖頭,說:“還請壯士告知姓名以及家住何處,待我回去後定備好謝禮,登門答謝壯士的救命之恩。”
之前已經被老人說過五大三粗了,所以對於少年稱呼自己為壯士,閆樓月沒有反駁。
名字不想說,至於住址,閆樓月懶得費心思胡謅,幹脆直接說:“不用了,說了你也找不到。”
少年還想說什麼,閆樓月搶先說:“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出去幫老人家整理藥材去了。”
說完,閆樓月就跑了,生怕少年繼續追問。
閆樓月幫老人將藥材拿出來放在院子裏晾曬。
有村民來找老人看病,一進院子看見端著藥材的閆樓月,立馬害怕的退到院門口,不敢進來。
閆樓月知道他怕,也沒跟他說話,而是朝著屋裏喊:“老人家,有人找。”
老人端著藥材出來,看見站在院子門口的人,笑著說:“是柱子啊,有什麼事進來說。”
柱子看看老人又看看閆樓月,一咬牙,說:“王叔,我媳婦兒病了,你跟我去家裏看看吧。”
老人疑惑的問:“你媳婦兒?你啥時候娶的媳婦?”
老人問完才突然反應過來,於是笑著說:“他不是壞人,不用怕,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閆樓月好奇的看著柱子,柱子尷尬的說:“沒啥大事,就是我爹的痛風發作了,來找王叔你拿幾副藥。”
“我這就去給你拿,你進來坐著等吧。”
柱子走進院子,坐下後,專心的盯著麵前的桌子,一眼都不敢往閆樓月身上看。
老人拿著配好的藥出來,柱子拿到藥,給了錢立馬就走了。
藥材都曬完之後,老人開始磨藥,閆樓月給老人幫忙。
順便和老人嘮嗑。
“我看您家裏屋子挺多的,但是怎麼就您一個人住啊?”
“老婆子前些年走了,兩個閨女都嫁人了,三個兒子打仗死了兩個,還有一個小兒子,如今也在戰場上,不知道還回不回得來。”
說起三個兒子,老人的眼神充滿悲傷,語氣裏滿是愁緒和對小兒子的擔憂。
閆樓月極其後悔自己挑起了這個話題,看老人難過,又不知道怎麼安慰。
氣氛沉默下來,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
是少年出了屋子。
少年搬了一條板凳,在閆樓月和老人不遠處坐下。
閆樓月問:“你怎麼出來了?”
少年回答:“在屋裏待著無聊,聽見你們說話,就出來了。”
老人看了一眼少年,主動提起了自己的小兒子。
“我那小兒子十六歲,跟他差不多大,昨日看他穿著敵國的盔甲,我原本是不想救他的,可是我又想,他的父母應該也如我一般盼著自己的孩子歸家,所以才改了主意救了他,就當是為我兒積德,願我兒能夠平安歸來。”
少年眼裏閃過驚訝,問:“這裏不是大昭?”
“這裏是寮國,不是大昭。”
少年沉默一會兒,說:“多謝您願意出手相救。”
老人歎息一聲,說:“戰事是寮國挑起的,大昭無錯,你亦無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