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謝謝你對我愛的真誠(1 / 3)

浣溪沙

曾為謝娘癡畫扇,落筆未成扇已斑。卻道當時情尚淺。

不知阮郎情何深,天台尋仙為哪般?而今茶涼人也閑。

2010年9月,帶著六月份參加完高考的準考證,帶著還不到本科線的成績,參加一中的複讀報名。很多熟悉的麵孔,每年總會有大半的同學走上這條路,那個時候覺得沒什麼。也沒怎麼去反思我的這條路父母要多付出多少的艱辛,付出多少的汗水,那個年紀的無知也沒有考慮到父母的感受,可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就要堅定的走下去,即使很渺茫,總有一線的希望,隻要有那麼一點點希望,父母不會放棄,我也不會放棄,父母也不容許我自己放棄,在背負著親人的希望中,我開始了自己的複讀生生活。

記得當時我的恩師跟我說過,複讀生的生活是黑暗的,在壓力與自我的卑微中,這一年可能喘不過氣。所有經曆過這個高四生活的人都知道,沉悶的高四有多不易,但隻要我們堅持,堅信自己可以做的更好,一定可以成功的。

剛開學的時候帶著滿滿的壯誌,可總熬不過每日的睡眠不足,每個早自習總會偷偷睡會覺,有時候老師看到也不說,他知道學生都挺累的。很多時候他會在趴在書桌上睡的正酣的我耳邊說一句“哦?還睡覺著呢”,驚醒後和藹的老師總會勸兩句“英語學的不好就勤快點每天記記,不要老趴著睡覺了,時間剩的不多了,要抓緊了”雲雲的,我也有萬全的理由“早自習不補一會覺上課困的沒法聽講”。對啊,為了上課好好的聽講,必須在早自習補補覺。對於我這樣的理由老師是不知道的,我的同桌倒是對我佩服到膜拜,索性偶爾也想上課聽講一回。

在這個班裏,我交了沒幾個朋友,因為太壓抑,所以都沒樂趣,隻有那麼幾個人我們成了一個圈子。坐在一起又是點評起了某某女生怎麼拒絕某某男生的追求,某某男生成天晚上跟某某女生一起廝混啥的,男生坐在一起也會談起八卦新聞,也會牽起對方手扣對方的指甲縫。偶爾路上遇到班裏的女生,我也會對好友講:“看到那個女孩了沒?咱班的!”

好友意凡會用疑惑的眼神盯著鄙視我:“你看上她了?”

“看上你大爺,那麼醜,將來都嫁不出的樣,如此瀟灑的我怎麼可能?”

不經意的笑聲裏,歲月悄悄流逝,我們總是毫不珍惜的浪費著華年,等回頭才發現,那些華年裏的歡樂那麼容易消散,隻要我們不經意,匆匆就過去了。偶爾也覺得累了,會說謊請個病假,連著好幾天就不去學校,也會一時衝動去工地做做零工,一天不到三十塊,那時候覺得已經很多,班主任打電話不小心接到會裝作是弟弟,免遭老師一番訓斥,壞事做的多了老師覺得我是個管不了的學生,索性也就不催促了。不像剛開始的時候會因為我一次遲到而堵到樓道裏大聲嗬斥,搞得八個班都知道我遲到了,就算不認識我的人,也知道我遲到的事。後來跟好友談起,他說其實老師對我格外照顧。

又一個六月的到來宣告我們該為一年的努力做個總結了,又一次麵臨著分別,互相留起了聯係方式,在這個班我沒認識幾個人,也就不必再要聯係方式了,即便要了恐怕也不會聯係,要不了多長時間,互相都會忘記,忘不掉的幾個人早就知道該怎麼聯係,我也就沒留下我的一切聯係的到的方式。一張細密的網將淘掉所有不夠優秀的學生,隻有學而優者才可以到達的地方,那裏是每一個學生的夢想,我們都在為這個夢想努力的錘煉自己,隻希望那張無情的網不要淘了自己,無論我們怎樣掙紮,都要接受這一次的洗禮,除非自己放棄,很怕走很期待的六月高考,等到了也怕麵對,終究還是應了這場劫。

等待分數的這段時間,每天去逛逛山,偶爾上上網,總要找著愜意的事來放鬆自己。有時候我們不得不相信緣分,我跟怡人是在網吧相識的,應該說以前就相識了,隻是在網吧才搭訕的。怡人就是我口中那個嫁不出去的女孩,後來才知道,其實她是有預謀的,故意造了這麼一場讓我與她偶遇的浪漫,讓我感覺這是一場緣分。當我想通這些後,我就覺得,我喜歡死這個女孩了,這麼別致的追求方式,我隻能說我太喜歡了,不是因為偶遇別致,而是因為這是女孩安排的。

我們經常聯係,通常是她給我發的,那是怡人已經心裏喜歡上我了,而我那個時候我並沒有對她動心,隻是當作朋友一樣聽她講她的故事,聽她分享她的快樂。時間過得很快,大學通知書收到的那天,我通知到了所有我認識的人。怡人沉默了兩天,告訴我她被L市c學院錄取了,我們不在一個城市,我還開玩笑說“沒事,去了那邊我會想你的,我會經常給你消息的,你放心去L市吧,聽話!”

大學一年級平淡的就像白開水,宿舍也不能帶電腦,唯一可以上網的工具就是手機,唯一用的聯係方式就是qq,這樣的習慣我保持了四年,直到後來跟著潮流用起了微信。每天晚上跟怡人都會聊的很晚,她很會聊天,總能講些快樂的事,一場買鞋風波也會被她講的有了樂趣。快樂本身並不是什麼快樂的事,隻有人感覺到快樂了,快樂便有了意義,變成了快樂的事了,所以怡人給我講的事情講出來並沒那麼快樂,可是怡人很快樂,隻要她快樂,總歸還是快樂的,至於講的故事快不快樂有什麼至於。我還是會告訴她真有意思,快樂成她那樣還真是快樂。

一個很好的機會,我向她表白了,我問她:“你喜歡我多少時間了?”

等了好一會兒才收到她的消息:“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喜歡,好久了呢。”

“我也好久了!”

“什麼好久了?”我問的有些調戲的味道。

“什麼什麼好久了?你真是的!”

“說個喜歡我會死啊!下麵這句話給我複製發過來“我喜歡你很久了”。”

“我喜歡你很久了!”

“好吧!我知道了,這不就完了。說個喜歡把你害羞的!”

“你好煩啊!”

“女孩的心事真是猜不透,明明喜歡,還不好意思說,非得我先表白,你跟我表白不一樣嗎?”

“你這是表白嗎?沒看出來啊!”

“就這麼定了,現在我是男朋友了,你呢,就封你做怡妃吧!”

就這樣我們算是確定了情侶關係,電話她主動給我打,短信她主動跟我發,隻要她不發我也不發好像挺有默契。偶爾也發個視頻,她說他看著我不知道說什麼,隻是看著我傻傻的笑,我問一句,她答一句,結巴的有些換不過氣。女孩第一次談戀愛,算是初戀,有人說,當我們真正麵對自己喜歡的人時,所有的口齒伶俐都失效,唯有心裏忐忑的看著他,看著他都覺得心裏忐忑的喘不過氣。我總覺得或許是真的,不幸的是,這確實是真的!

快樂的時光過的總是那麼快,我們總嚐試著去珍惜這每分每秒,生怕一個不經意,我們會錯過每一個精彩,這精彩的歲月那麼無情,我們卻真情的懷念著歲月,想把歲月定格在我們舍不得的那麼一個場景,用心的溫度融化在我們的記憶裏。可是誰又跑的過時間,我們隻能跟著時間奔跑,看著時間的背影漸漸模糊,然後跟著另一段時間奔跑,明知道我們會看著一段又一段的時間消失在我們眼前,可誰不是在樂此不疲?誰不是在追逐不已?

大學第一個寒假,來的很快,我是個流浪的習慣了的人,在異鄉也沒那麼熱切的想家,隻是看著身邊的人都趕回家的列車時,才會有那麼一點急切,倒也不至於亂了方寸。父母等的倒是有些急切了,畢竟在父母的眼裏我們永遠孩子,永遠不會照顧自己,永遠那麼稚氣。我也不會刻意強調我有多懂事,說些安心的話倒是有些必要,明確個到達時間,在家安心等我就罷。怡人所在的c學院要比我們學校放假晚,我也就不去看她了,回家聚聚就可以,繞些遠路很不至於。她也想讓我早些回家,說家裏人比她更想見到我,是個很懂的體貼人的女孩。

臘月的最後幾天,約了好幾個朋友一起聚聚餐,酒足飯飽後我跟意凡還有事珠從南園轉到廣場,我問事珠:“怎麼這次沒帶你妹出來,不是經常形影不離的嗎?”

事珠是我從高中二年級認識的,一個很熱心的女孩,有什麼困難找她她肯定會幫,高中管她借了三年的自行車,從來沒有推托過,一直把我當作很好的朋友,我心裏很感激她,但我口頭上從來不說,她也不要我說什麼感激的話,說了倒是有些見外了,她邪惡的看著問我:“怎麼?看上我妹妹了,要不給你介紹一下?”她的妹妹叫夢鳶,一個很好看的姑娘,以前見過,畢業的時候拖事珠給我要了她一張照片,一直在相冊也沒怎麼看過。

“你不早說,趕緊的呀!快約她出來。”我開玩笑的跟事珠說。

“真是色相不改啊!估計要惹一身情債了,到時候別跟我哭!”意凡也不失時宜的一頓嘲諷。

她妹妹穿著一身淡綠色羽絨服,圍著圍脖,兩手插兜裏,帶著不明深意的笑臉走過來了。“叫我出來幹什麼,都忙著過年了,這麼冷的還出來逛南園?”她的聲音很甜。

“來,介紹一下,這是意凡。那個你認識的,就是月白了。”事珠給她妹妹介紹著我倆。

“走吧!去廣場逛逛,那邊放孔明燈的很多!過去看看。”南提議,我也沒意見,反正也沒更好的主意。

廣場上啤酒攤沒有夏日的時候多了,賣燒烤的倒是還不少,最多的要數賣孔明燈的了。臘月23我們叫做小年,這一天要送灶神歸天,在人間忙碌了一年,他也需要歸天去過個年的,23日晚上要秉燭插香,敬酒獻飯,等這一切準備妥當,要燒些黃紙拓印的經文,以期待來年灶神回到人間能夠多帶些五穀。在農村的院落裏,灶神是一家之主,主管一年禍福與收成。而土神則主管一家風水之事,各有分工,農村人對此深信不疑。在城市裏這樣信念淡了很多,祈求之事可以放孔明燈來祈禱安康,年關將近,這也算是一場盛事,這樣的祈禱年輕人很信仰,尤其是有愛人的年輕人,即便有些不惑之年的成年人也會為了滿足孩子的心事為這樣的信仰花些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