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去看你。”張華強笑笑。
當馬賽回到自己的新兵連從自己班的班長身邊經過的時候，班長叫他停了下來。
“剛才你跟我說是去新兵一連找老鄉了吧？”班長問道。
“是啊，班長。”
“都聊些什麼啊？”
“我們，沒聊什麼，班長，我們聊訓練了。”馬賽有點緊張。
“聊訓練啊。”班長退後了一步，笑了笑。
馬賽擔心自己會被發現，他知道現在盡量少說話，不能讓班長聞到自己的煙味。沒想到班長的話還是讓他吃了一驚，“煙是誰帶的？是你呢還是你老鄉？”
話語裏充滿了肯定，像有充足的把握。
“我，班長……”馬賽一時呆住了。
“是誰帶的煙，我最後問一遍。”班長的眼神不容置疑。
“我，是我。”馬賽低下了頭，心想這下完了。
一陣短促的哨音在新兵二連響起，突如其來的緊急集合讓新兵們手忙腳亂，打開背囊整理著裝具。新兵二連連長從房間裏出來說：“三班長，你搞什麼，今天是教育日，要組織理論學習啊。”
“連長，上午他們不適合坐在課室聽課了。”
“怎麼了？”
“有新兵抽煙。”班長低聲說道。
新兵一連的課室裏，連長楊誌平正在給新兵講解武器的使用方式，他拿起一枚67 式木柄手榴彈說：“手榴彈是用於投擲使用的爆炸彈藥，是單兵近距離作戰的重要武器。它具有體積小、重量輕、威力大、構造簡單、性能可靠等特點，即使投在水雪泥中仍能爆炸。”楊誌平說完打開投影儀指著圖片繼續說著：“目前我軍裝備的手榴彈主要有67 式木柄手榴彈、67 式加重木柄手榴彈、反3 式防坦克手榴彈、82—2 式手榴彈等。手榴彈的種類雖然很多，但他們的結構、性能和原理是一樣的。”
窗外跑過背著裝具的二連新兵時楊誌平又看了看課程表，上麵是寫著武器裝備學習。他看向耿輝問道：“今天不是組織學習軍事理論嗎？二連新兵怎麼跑出來了？”
“我不知道啊，課程表上是組織學習理論啊。”耿輝更是一臉的驚訝。
“因為你們有多餘的時間和體力去幹部隊不允許的事，你們以為做了不會被我們發現，你們錯了，這不叫懲罰，隻是讓你們記住，部隊不允許的就是不能去做，那就是紀律。”新兵二連班長大聲喊著。
此時的馬賽心裏很是愧疚，自己偷偷抽煙連累了全連，此時的他有些氣自己的班長，更後悔自己偷偷抽煙。他拉緊了裝具，猛地向前跑去。
“82—2 式手榴彈是我軍新裝備的一種無柄手榴彈，由彈體和發火裝置兩大部分組成。彈體由鋼珠襯套注塑而成，內裝高能炸藥40 克，鋼珠約1600 個。”
連長楊誌平繼續講解。此時的一連新兵看到二連的新兵在跑步更是一個個筆直地坐著，生怕坐不好也被拉出去跑上個五公裏。
“你們好好聽連長講解，下午組織實彈投擲，到時候你們是騾子是馬就清楚了。”指導員耿輝強調。
聽到下午投實彈，每個新兵心裏都有一份期待和緊張。經常會聽到有人這麼問，和平的今天當兵的是不是很閑？我們不想解釋什麼，當兵的自己知道當兵是不是很閑，有時候真的沒必要解釋什麼，因為——祖國知道我。
轟隆的炸點把泥土掀上幾十米的高空，坐在百米遠的新兵都感到腳底下有些發顫。簡寧拉著張華強的衣角：“哎呀，是真的啊，你看那土飛得真高。”
“都說今天是實彈投擲了。”張華強笑笑，今天每個新兵都戴了鋼盔穿了防彈衣。
“跟俺電視上看到的一樣啊。”林小龍有些激動。
“說普通話。”張華強說。
“我的心在撲通撲通地跳啊。”林小龍笑著摸摸自己的胸口。
“投。”連長楊誌平在前麵下達著口令，新兵每投一枚，他都會露出欣慰的笑容，有他指導，戰士們心裏更有底。
看看連長，簡寧還是有些緊張，張華強看出簡寧有些害怕，馬上鼓勵著：“沒事，就和我們之前投的方法一樣，扔出去就好了。別緊張，馬上輪到我們了啊。”
“俺上學那會兒老師都感覺俺沒有出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俺當兵了，現在還投實彈，俺父母知道了該多高興啊，簡寧你說這是多麼風光的事啊。”林小龍有些激動，投實彈讓他很興奮。簡寧聽完總算勉強笑了一下。
“三班，出列。”班長彭鵬下達著口令。
“三班都有，起立。”張華強坐在最前麵，他喊著口令帶領三班起立。
“大家別緊張，就按正常訓練方法來投，沒事的。”彭鵬再次鼓勵道。
“下一位麵向投彈位置，出列。”連長楊誌平喊道。
“是。”張華強跑步到投彈位置拿起一枚手榴彈打開彈蓋取出拉火環。
“別緊張。”楊誌平看著張華強。
“是。”張華強狠狠地看著前方。
“投。”楊誌平下達了投擲的口令。
張華強猛地向土堆外扔去並按照要求迅速臥倒，手榴彈旋轉著美麗的弧度投向遠方，隨著轟隆的聲音，飄起了濃濃的黑煙，張華強站起看著連長。連長總是淡淡地笑著，但能看得出連長很開心，也許是一種成就感吧。
“下一位，麵向投彈位置，出列。”
“加油。”張華強對林小龍說著。
“放心。”林小龍握著拳頭表示信心十足。
林小龍的心理素質還是比較好的，他按照正常的投擲方法向前投出，趴在地上看著飛揚的塵土，有一種身入戰場的感覺，他站起身時給連長楊誌平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華強好樣的，不錯哈。”楊誌平欣慰地笑了。
“是連長。”張華強感到一種熱血在心裏流淌。
“下一位，麵向投彈位置出列。”楊誌平感覺這批兵自身條件還不錯，從一開始到現在嘴上都有一份淡淡的笑意。
張華強和林小龍示意簡寧加油，簡寧跑到投彈位置看著那一箱箱的手榴彈，生在大城市的他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實彈，緊張的情緒又一次纏繞著全身。他看著手榴彈，不敢去拿。
“簡寧，別緊張，沒事的。”楊誌平看出簡寧有些害怕。
“連長，我可不可以……”簡寧的聲音很小。
“簡寧，怎麼了？”
“連長，我，我可以不投嗎？”這是簡寧入伍以來第一次用這麼小的聲音說話，他都擔心連長聽不到自己說什麼。
“我們鐵甲團每個戰士都是好樣的，你也不例外，我相信你能行，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不想投可以放下，但以後你就被取消投實彈的資格了，你想好，我不會勉強你。”楊誌平不想放棄每一個兵，這不僅僅是投一次實彈，更多的是鍛煉一個人，成為真正的解放軍戰士。
彭鵬著急地看著投彈區，張華強和林小龍探起了身子馬上要站起的樣子但馬上被彭鵬給製止了，每個人都著急著，擔心著……“記住了，你現在穿著軍裝，是軍人。”楊誌平的話像一把鋒利的軍刺，雖然不長但刺中要害。
“我投。”簡寧拿起來手榴彈打開了彈蓋看到了連長相信的眼睛，他拉開了拉火環猛地向外扔去，楊誌平抱著簡寧臥倒在地上。
轟隆的聲音震蕩著腳下的土地，高高隆起的土堆也震掉下了一些土塊，楊誌平扶起簡寧拍打著飛塵：“這個手榴彈聲音真大。”
“連長，我可以。”簡寧有些激動。
“我們鐵甲團的兵都是好樣的。”楊誌平抱了一下簡寧。
“好。”幾個新兵班長拍手叫好，反應過來的新兵也跟隨著鼓起來掌，他們知道鐵甲團的兵，都是好樣的。
“下一位，麵向投彈位置，出列。”楊誌平仍然大聲地喊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