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聞昕叮囑綠枝好生照看餘重錦,又跟餘重錦說了一聲,便出了客棧。

他使了銀兩,打聽到洪家的好多事情,包括馮夷光如今的兒子餘承故。

餘承故?

這個名字在他舌尖轉了一圈,隨後他嘲諷地勾起一抹笑。

這個才是真正的野種,怎麼配姓餘?

徐聞昕行伍多年,根本不是斯文之人,他在查清楚所有事情之後,就明火執仗地打上了洪家。

洪文熙正和馮夷光討論餘承故的學業,十三歲的餘承故,在念書上麵似乎沒有多少天賦,也沒有繼承到洪文熙的聰明才智。

徐聞昕就是在這個時候一腳踹開了洪家的大門,門房擋不住,連滾帶爬地跑進屋裏:“老爺,夫人,有個土匪闖進來了!”

“餘家姑爺,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徐聞昕似乎沒有聽見門房的話,堂而皇之地坐上了主位。

自從餘重錦被關到老宅以後,就再也沒人叫他餘姑爺,這麼多年來仿佛入贅給人做上門女婿的恥辱都隨著餘重錦的瘋癲散去。

此時再聽見餘家姑爺四個字,洪文熙的臉皮抖了抖,看著麵前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遲疑不定地問道:“敢問這位壯士,你是何人,為何堂而皇之地打上門來?”

看,多麼彬彬有禮的秀才郎?

光看這副樣子誰知道他是殺了嶽父嶽母,踢死了親生兒子,又逼瘋了原配的渣宰?

徐聞昕沒有說話,而是把目光看向旁邊那個才十三歲卻已經肥頭大耳的餘承故。

他的眼光明亮,一看就知道是被寵愛著長大的。

而他呢?十三歲的時候在幹什麼?

在拚命的練習武藝,打樁打得手腳發腫,他還曾被爺爺像趕羊似的趕去殺蠻夷人,卻差點被人砍掉一條腿。

此後,爺爺對他的教育和培養變得愈發嚴厲。

“這是你兒子?”徐聞昕問道,不等洪文熙回答,他又道:“瞧著和你一點都不像,別是外頭生的野種吧?”

馮夷光的心狠狠一跳,她厲聲喝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徐聞昕這才給了她一個眼神,不屑地開口:“想來這個就是馮姨娘了?”

馮夷光被他那種看垃圾一樣的眼神氣得半死,又聽他叫自己馮姨娘,更是怒火中燒:“我是我家老爺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不是什麼姨娘!”

洪文熙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被徐聞昕搶先:“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不知廉恥與男人苟且的東西,算什麼正室夫人?叫你一聲馮姨娘是抬舉了你,別給臉不要臉非要我叫你馮外室!”

徐聞昕的話像是一個耳光狠狠地扇在馮夷光的臉上,尤其當著親生兒子的麵,她尷尬又難堪。

“怎麼,用那種下作的手段逼走了原配,被人叫了幾聲夫人,就真當自己是正室了?你的位置怎麼來的你忘了?是如何脫光衣服往洪文熙床上爬的你忘了?”

“你別說了!”馮夷光想捂住兒子的耳朵,卻被徐聞昕一把攔住。

“敢做不敢當?怎麼也該讓你的親生兒子聽聽,她的生母是如何放蕩形骸,是如何勾引的洪文熙啊!”

徐聞昕雖是個武夫,可軍營裏什麼人都有,更粗俗的話他都聽過,更何況現在隻是說幾句。

洪文熙忍無可忍,低吼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來我家到底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