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凝眼裏含著淚,叫道,“你還不接我電話!你還不讓我進來!你讓我淋雨!”她委屈得心都碎了……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沈承澤心軟下來,“好了好了……是我不好……”
許凝怒道,“你還讓那個女人到家裏麵來!你還……你還……”終究說不出口,臉色羞惱。
沈承澤微微皺了皺眉,叫道,“凝兒。”
語氣和往日分明有些不同……
許凝還在發脾氣,“叫她走!馬上叫她走!”
沈承澤的麵孔沉了下來。
“凝兒!”
許凝的淚汩汩而下,將頭伏到他懷裏,伸手將他攬緊。
沈承澤身子一僵,心房輕輕一跳。
“凝兒!”他將她推開一點,表情十分嚴肅,“剛才你也說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許凝怔怔地看著他。
“你已經十八歲了……”沈承澤困難地道,“你不能再這麼隨隨便便的……”
許凝分明不明白,眼睛睜得老大。
她有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又極具聰慧,似乎要看到人心底裏去……沈承澤心頭一陣莫名煩躁。
他狠一狠心,驀地將她扯到腿上來,手扶住她細細腰肢,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我是個男人,而你是個女人……你懂不懂?”
許凝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考沈承澤的言下之意。
良久,她突然抓住沈承澤的手,輕輕地覆在了自己的胸上,耳根子都紅起來,聲音低似耳語,“承澤……你不要理那些女人好不好?你隻要凝兒一個……好不好?”
手掌猝不及防地觸到一團溫潤盈軟,沈承澤腦子裏轟地一聲,全身的血都幾乎都湧了上來。
這丫頭,她知道她在幹什麼嗎?
窗外驟然一聲炸雷,閃電劃破夜空,沈承澤似被鉻鐵燙著,倏地站起身,將許凝重重推開,麵孔沉下來,厲聲道,“你瘋了!”
許凝被推到地上,淚水狂湧,抬起頭來,視線模糊,“承澤……”
沈承澤一顆心突突直跳,似乎即刻就要跳出胸腔,他將手摁在胸口,緊繃著臉,揚聲叫,“福叔!福叔!”
福叔匆匆忙忙地推門進來。
“叫周媽媽來,把小姐帶走!”他冷冷地看著許凝,語氣裏帶上幾分警告,“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叫我名字,叫我哥哥!”
許凝滿麵淚痕,叫起來,“你不是我哥哥!你又不是我哥哥!”一揚手,將幾上的台燈掃落在地。
福叔不敢插話,出門去叫周媽媽。周媽媽很快匆匆跟著福叔走進來,兩人合力將許凝半拖著離開。
許凝放聲大哭,徒勞地拳打腳踢,“放開我!放開我!”
聲音漸漸遠去,很快便消失了……但她的嗚咽聲,卻仿佛留在了室內,驅之不褪,叫人生煩。
他蹙緊眉頭,摸到幾上煙盒子,拿到手上輕輕抖了抖,香煙沒像平常般被抖出來支把來,倒是盡數轟出來,灑了一地。
他索性將煙盒子也扔掉。
門再次被推開,錢蕊兒輕輕走了進來。
他看著她。
她感覺到了他專注的凝視,衝他溫柔一笑。
“你回去吧。”沈承澤突然道。
錢蕊兒愣了一下。
“承澤!”她極委屈地叫了一聲。
沈承澤垂下眼簾,聲音仍然很輕,“出去。”
聲音雖輕,卻是不容違拗。
錢蕊兒站在原地,屋子裏的光線太暗了,她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心有不甘,卻知不能激怒於他。
能不能與新佳麗公司順利簽約,全憑他喜怒了……
靜靜地站了一會,確定他並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終於悻悻退出。
不一會,福叔重新快步走進來,低低稟報,“小姐有點發燒……”
許凝身體底子原本就不好,他平時十分注意提防,但這一次……
“去接陸醫生來……”沈承澤站起身,前往離園。
雨已經停了下來,風仍然在吹。天氣預報說,受台風影響,雷陣雨會持續四十八小時。
離園距離主宅也不過兩百米,邊上便是還未修繕好的遊泳池。前些日子,許凝無意中看了一場遊泳比賽,就念叨著這個夏天一定要學習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