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富貴坊裏論富貴(2 / 3)

張遼今日赴宴穿了一身便裝,藏青色的直裾衣,腰間配了一塊玉玦,他臉色不黑,蓄了不長不短的胡子,此時沒穿戰甲,倒真是有點玉樹臨風文人墨客的感覺,也難怪有人稱他為儒將。

隻見他先是爽朗一聲笑,然後倒是比曹植客氣般馬上站了起來,那舉杯的樣子,倒像是他來敬曹植酒一般,他笑道:“值公子客氣了,倒是我雖然鎮守在外,然常能聽聞公子賢德,深受魏王喜愛,這次回朝覲見,還得公子盛情款待,實在受寵若驚,感激不盡。這一杯我敬公子,先幹為敬!”

兩人都飲盡杯中酒,陳琳和劉禎等人跟人叫好,陳琳開口道:“張將軍果然豪爽,來,我也敬將軍一杯!”

張遼平日愛裝文人,對陳琳和劉禎這樣的大文人是很客氣的,忙道:“先生才高八鬥,張某平日敬仰的很,我平日也算是個讀書人,無奈行走於行伍之間,倒是成了位舞刀弄槍的武人,是寫不出先生《飲馬長城窟行》這樣的好詩作的,“男兒寧當格鬪死,能怫鬱築長城”,好氣魄,好骨氣!”

劉禎開口接道:“將軍雖然帶兵之人,但平日也對我等書生看重的緊,我劉禎以前無緣拜見將軍,對世人所傳道之話不敢深信,今日見了將軍,真是應了那句“禮賢下士”啊,對將軍風采,真是佩服的緊,果然當得儒將一詞啊!我也敬將軍一杯!”

張遼平日最是歡喜別人這般誇他,加上美酒下肚,自然聽的有些飄飄然,喜道:“過獎過獎,說來,也是慚愧,魏王批給公子修建銅雀台的工程款在我張遼管轄的境內出了事,也有我的一份責任,好在那些膽大妄為的馬匪已經被圍困起來,不然,我真是慚愧死了!”

楊修心裏道,真是隻老狐狸,你還慚愧呢,哼,我看這事你八成是睜隻眼閉隻眼,不然,這頓飯吃到現在,你才肯提到這事!他倒是麵色不說什麼,反而像張遼敬酒道:“張將軍哪裏有錯,話說回來,倒是我們應該感謝將軍,要不是將軍,我們現在即使派了沈沫趕去,恐怕那些馬匪也是早已溜掉的!”

張遼正欲說些什麼,忽然曹植一聲大叫,喊道:“張將軍小心!”

說著,將手中筷子猛的朝張遼擲出,張遼目瞪口呆中忽然發現那象牙筷子在空中擊中了一柄飛向他的飛刀,張遼才意識到,有人欲行刺於他,而曹植救了他一命!

說時遲,那時快,一名剛剛送酒上來的灰衣小廝忽然從懷中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朝曹植刺來,曹植因為全身精力剛剛用來替張遼擋了那一柄飛刀,此時已經來不及閃躲,危機關頭,卻是楊修猛的一把推開曹植,曹植是躲開了,楊修的手臂卻被劃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頓時便流出血來,鮮血染紅了他素白的雲紋衣袖。

張遼不愧是武將出身,麵色已經是怒氣衝衝,隻見他一拍桌子,一盞瓷碟便被震了起來,他伸手便抄在手中,朝那灰衣小廝擲去,那碧玉瓷碟被張遼這樣的武將大力的擲出,猶如一把鋒利的劍像那灰衣小廝砍去,那灰衣小廝躲閃不及,瞬間便被割破了喉嚨。

這時,窗戶被撞破,又是幾名酒樓小廝打扮的灰衣人躍了進來,四人均持短刀,一人狠狠的對張遼道:“哼,敢跟我們公子的死對頭結交,我看你是不想回菏澤去了!”

張遼一聽,便知道是什麼意思,他本是曹操身邊紅人,還未受過如此輕鬆,不禁勃然大怒,喝道:“我張遼在戰場上衝鋒陷陣,什麼場麵沒見過,你們幾個跳梁小醜敢來找我麻煩,我看是誰活得不耐煩了!”

說著便準備動手,可是他今夜是來赴曹植宴請的,帶的兩名隨從自然是文職官員,自己也是輕衣便裝沒有帶武器,想動手又無奈兩手空空。

楊修這時已經緩過氣來,喊道:“來人啊,有刺客,快保護公子與張將軍!”

這邊的響動早驚動了門外的隨從,立馬有人將闖進來的四人圍困住,那四人倒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毫不畏懼。

曹植倒是護在張遼麵前,今夜不管怎麼說他始終是個主人,怎麼說也不能讓張遼受到傷害,他麵色已經恢複平靜道:“張將軍,累得你受到牽連,實在過意不去,你且安心坐下喝茶,我來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