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張二人撕開口子,劉備的人馬魚貫而入,對逢紀所部進行分割。
戰場依舊混亂不堪,但勝利的天平在此刻已經出現了傾斜。
劉備以兩位兄弟的武力為前驅,自身在後負責招降說好話,推進速度極快。
然則,劉備人緣再好、關張戰力再猛,夜戰依舊難以避免的陷入了混亂之中。
逢紀起初還在進行抗爭。
後來戰局徹底脫離掌控,幾個武人便拉著他的手道:“不可久留,公當速行!”
逢紀焦頭爛額:“若不能平之,東路大軍就此消失,我如何能走?”
雙方都反目成仇了,等待劉備的隻剩下投秦一條路。
即便他不為秦滄賣力,也是調頭回老家,絕不會再在袁氏大旗下的盟軍中效命。
他逢紀走一遭,結果就是讓東路聯軍直接蒸發?
這罪過,他哪擔得起!
“今夜走了,還有機會收攏敗軍。”
“今夜不走,隻怕要死在此!”
幾個將領不由分說,幾乎扛著他就走。
他們還約束著一群手下,守住逢紀是為了將來好在袁紹那撈一筆功勞。
然而,在張飛、關羽二人的猛趕之下。
這群為了現實保護逢紀的人,終究又為了現實將逢紀丟下。
“逢紀老兒,認得你張飛爺爺嗎!?”
張飛快馬逼近,咆哮如雷。
逢紀知無活路,拔劍出鞘,與之對峙怒斥:“劉備從賊小兒,背棄大義,爾等皆是賣國匹夫!”
“我呸!”
“不要臉的東西!”
“袁氏弑帝在先,原先俺們還信他狡辯。”
“如今到了天子腳下,竟敢稱王道公,也算是原形畢露了!”
張飛罵了兩聲,蛇矛挺刺而來。
逢紀揮劍,哪是張飛對手?
劍身當即崩斷,蛇矛穿過咽喉,登時斃命。
“嘿!這礙眼的玩意總算是死了!”
張飛笑了一聲,正欲下馬割走人頭,忽地暗中一騎走來:“你這黑子,我瞧上的功勞,怎敢奪了去?”
張飛一抬頭。
高頭大馬,來人端坐馬背上,英武而年輕,手裏端著一口大槊。
張飛一聽樂了:“你小子哪冒出來的?當真不怕死麼?”
那人笑了笑,手指著地上的人頭:“割了給我,不與你計較。”
“哈哈哈!”
張飛大笑一陣,眼珠子轉了轉,竟點頭答應下來:“行,俺這便將頭割給你。”
說著,下馬割了逢紀人頭。
一手提著腦袋,一手攥著滴血的刀,走到那人馬前:“你當真要?”
“自然。”對方點頭。
“那你可接好了!”
張飛喊了一嗓子,同時將人頭往對方臉上砸去,攥刀的手當即刺出,直取對方坐下馬。
誰知對方眼疾手快,槊頭敲碎腦袋,槊尾捅向張飛:“黑子,緣何傷我的馬?”
張飛驚退兩步,也不答話,迅速翻身上了自家戰馬,拔起蛇矛便刺了過來:
“小賊有幾分本事,難怪敢搶你張爺爺的功勞,看矛!”
兩人就此廝殺成一團。
張飛廝殺一夜,體力本有損耗,戰到幾十回合後,已然力怯,暗暗叫苦:這家夥從哪蹦出來的,竟如此了得?
“黑子,你要是不行了,可以投降。”對方笑道。
“投你娘個屁!”
張飛大罵,且戰且走,盡量往關羽的方向靠去。
沒多久,關羽果然殺來。
眼見著張飛被一人壓製,其人大駭:難道呂布又回來了?
不由分說,架起刀便衝了過來,同時大呼:“翼德,那是何人,為何與他交戰?”
“管他是哪個!”張飛氣喘籲籲:“這廝上來便要奪逢紀人頭,簡直不將俺放眼裏,兄長速速助我!”
關羽心想既然會搶逢紀人頭,那大家夥應該是一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