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晚他說他要去看我父母,要和老姐把事情交代清楚。我終於明白,他是在向老姐道別,在向他的愛情道別!這就像那晚他拎著酒來找我和若琳一樣,也是在向我們道別呀!
怪不得那晚麻森像變了個人,總是笑,怪不得他對蕭若琳說——“哥能幫你的隻能幫到這兒了”;怪不得他對我說——“你小子一定要對我妹妹好,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即便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原來那是依依不舍,那是生死離別!
我拿出手機開機,給老姐打了個電話,哽咽地說:“姐,森哥死了……”
電話那端的老姐什麼也沒有說,掛掉了電話。看來老姐早已經料到這樣的結局了。我沒聽到她哭,也許眼淚都提前流幹了吧,也許哀大莫過於心死吧。
我和陳赫岩來到了海邊,坐在沙灘上,想著麻森默默流淚。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麵對生離死別,我發現自己無法承受,畢竟我才二十五歲。
陳赫岩摟著我的頭,喃喃地說:“我終於明白,什麼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她的胸口是那麼溫暖,就像眼前這船兒靠航的港灣。我覺得自己哭過以後舒服多了,就離開她的懷抱,點燃了一支煙。
吸光最後一支煙,我平靜多了。我給梁姿打電話,告訴她麻森死了,讓他轉告張雲迪,四眼狗正在謀劃一個大陰謀,似乎和恐怖襲擊有關係。
我知道四眼狗能量一天天在變大,我也得加緊時間給青青找念。眼前的陳赫岩身上也有,可是我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取念吧。
我很矛盾,我不知道該怎麼和陳赫岩說。三個愛我的女人,已經讓我焦頭爛額了,我不想讓她變成第四個。
梁姿在哪兒,我不知道。戚玉茹身上的念很多,我更張不開嘴!難!太難了!
陳赫岩見我不說話,以為我還在想麻森。我真想把給青青找念的事和她說,如果我說出來,估計她一定會理解我的。但是,這是一個秘密!
我忽然想到了蕭若琳還在李薇薇家,拉起陳赫岩就去打車。我要一刻不停地待在她的身邊!她與陳赫岩交換手機,現在還不知道麻森的死。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不知道她能否承受這噩耗,她本身就有抑鬱症,我已經不敢想下去了!
我不敢麵對她,我給李薇薇打了電話,說我和陳赫岩很好,過一會兒就去找她們。李薇薇說她們都在家,都很好,王雪梅還等著去上班呢。
“你打算怎麼和蕭若琳說?”陳赫岩在出租車上握著我的手問我。
“不知道。”我感覺自己的身子在抖,身子有些冰冷。
“良升,你額頭好燙啊!”陳赫岩驚訝地說。
“沒事。可能有點傷風吧。”我強裝笑臉說。
“去醫院吧。”
“不!現在見到若琳,才是最重要的!”我感覺自己骨頭縫都在疼痛。
陳赫岩脫去外衣緊緊摟著我,希望能給我點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