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一鬥的話讓大家都大吃了一驚。
“你說我娘親怎麼了?”小緣有點激動地問,多蘭好不容易才按住她的肩膀。
刁一鬥像回憶起了久遠的往事一樣,眼裏帶上了追憶的光:“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因為她,想來我們兄弟倆也不會反目吧……蠻子他,本來可以做出更大的事業,而不是落草為寇,做一些不三不四的營生,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罷!時隔多年,我已經成為了威震一方的漠北狂刀,但是蠻子他,卻……都是那個女人毀了他!”他突如其來的吐露和控訴,再一次震驚了眾人,特別是小緣,她孱弱的身子,像糠篩一樣止不住地顫抖著,分明已然是氣急。
“刁一鬥,我不許你侮辱我娘!”小緣幾乎是從牙縫裏,一字一句地擠出了這句話,白川看著她發青的臉,心緒萬千,疑似出賣了父親的叔叔,現在還出言不遜,侮辱親娘,這份恥辱,饒是溫柔如水的小緣,也容忍不下吧。
“小緣,我可能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是我絕對沒有出賣你父親。”刁一鬥神色認真地道,“至於你娘親,我對我說過的話負責,我一點也沒有誣陷她。”
小緣掙開了多蘭的手,跌跌撞撞、搖搖晃晃地朝刁一鬥走來。
白川起身想扶住小緣,卻被小緣堅定地拒絕:“白大哥,你不要幹涉小緣的家事。”
見她這麼說,白川也不好強製阻攔她,隻能緊跟在她身後,小心地護著她。
“請你把話講清楚。”小緣麵無表情,一字一頓道,“從我母親開始,你不就已經盯上了什麼神裔族了嗎?”不久之前,“神裔”、“泉先”根本不在她的認知範圍內,對她而言,這些都是一些聞所未聞的詞語,可命運弄人,自己被打上了這樣的標簽,還遭受著各方勢力的爭奪與追殺,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人。
刁一鬥臉上先是顯出一絲迷惑,然後像領悟到了什麼似的,“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原來蠻子他一直瞞著你啊……不僅隱瞞了你的身份,還隱瞞了那個女人所做的勾當,哈哈……原來他根本沒有放下嘛!”
“你到底在說什麼?!”小緣又向前邁了一步,聲音顫抖著,“請你把話說清楚。”
白川一麵警惕地護著小緣,一麵提防著刁一鬥耍花招。
“小緣啊小緣,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既然你爹沒有告訴你,我也不好說什麼。”刁一鬥的眼神裏露出促狹的光,介於得意洋洋與幸災樂禍之間。
“不!你到底知道什麼?都告訴我!”小緣的情緒愈發激動起來,白川不得不出手控製住她,可小緣還是掙紮著厲害。
“小緣,你冷靜一點。”白川出言安撫道,又轉過頭對刁一鬥喝道,“刁一鬥,你別在那裏吞吞吐吐,裝神弄鬼!如果是在搜腸刮肚,編造一些話來含沙射影,詆毀小緣娘親的話,就請省省吧!我們是不會相信的!”
刁一鬥眼裏的促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隱約可見的怒火:“你說什麼?那個賤女人還需要我詆毀嗎?”
“請你放尊重一點,不要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白川繼續道,“小緣,不用相信他,他就是一個騙子。”
聽到白川把他喚作“騙子”,刁一鬥怒極反笑,道:“哈?騙子?你們知不知道,那個賤女人才是騙子!”
白川和小緣都沉默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刁一鬥。
刁一鬥顯然是不甘心被誤會,他道:“奶娃娃,你之前問我,知不知道小緣身份?我當然知道!從她一生下來開始,我就知道!”刁一鬥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小緣,旋即看著白川笑道,說出了一句更令人震驚的話來,“因為她長得既不像蠻子,也一點都不像那女人呀!”
不管是白川還是小緣,都被刁一鬥的話震驚了,而他還在自顧自地說著——
“剛生下來,她還和普通的孩子沒有什麼區別,可能就是更漂亮了一點罷,不僅比蠻子好看多了,也比那麵目姣好的女人更加精致了幾分,可那時的她還隻是個孩子呀。”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與眾不同,連瞎子都看得出來,頭發變成了藍色,皮膚越來越白,哭泣的時候,眼淚竟然會變成珍珠!——試問兩個凡人,怎麼生得出發如碧海,膚如白雪,淚落成珠的孩子呢?這分明就是那女人在外麵懷上的野種!”刁一鬥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