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扭轉戰局(2 / 2)

這些話,像兜頭而下的一盆冰水,讓刁一鬥利像受到巨大刺激般,猛地抬頭,怒視著紫天璣是,連聲否認道:“不可能!你說謊!”

“哈哈,別忘了,我是‘鬼醫’,這普天之下,還沒有我治不好的病,醫不好的人!”紫天璣道。

刁一鬥冷笑道:“可這不是普通的病。”

紫天璣道:“這是毒嘛。”語畢,她一轉話鋒,“巧了,我剛好知道這喚心蠱的解除方法,恐怕你要大失所望了。”

刁一鬥根本不相信:"這根本不可能,喚心蠱沒有解除的方法,蠱主若是死了,蠱奴也將死亡!"他話中的"蠱主"便是指他自己,"蠱奴"便是指中了喚心蠱的多蘭。

紫天璣嘶啞如鋸木般的聲音裏,卻被誌得意滿的情緒浸透了,盡是對刁一鬥的不屑:"我不知道你從哪裏道聽途說而來的,就這樣自欺欺人下去吧——如果這能夠讓你得到一點安慰的話。"

刁一鬥低吼一聲,又要揮動流轉著寒光的雙刀,朝施施然站在麵前的紫天璣劈來,可轉眼間,他如同小山般高大強壯的身軀,如山崩地裂一樣,轟然倒塌。刁一鬥以雙刀為,就像用雙手一樣,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中了噬魂針後的一番激鬥,已經徹底消耗了他的體力,可是他還是不願放下他手中的兵器,因為那對於他來說,就不是被迫的低頭,而是自願的投降,後者比前者可怕千倍、萬倍!

白川聽聞紫天璣能解除喚心蠱,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自己欠少女多蘭的人情,看來是有機會報答了。思及此處,他用餘光瞥了一眼,護著小緣躲在角落裏的多蘭,心中稍稍有些安慰。他手上的劍不能停,而老人布滿像田壟溝壑的皺紋的臉上,漸漸顯出了一些疲態,他看見了一個好時機出現在自己麵前,於是送劍一提,一拉,一劃,短劍刺傷了老人的肩膀,那條擁有一隻鐵掌的肩膀。血珠四濺下,老人摔倒在地上,他那木然的臉,像一尊無知無覺的朽木神像的臉,帶著意義不明,味道不清的表情——白川的短劍已經架到了老人枯瘦虯曲得就像一根老化的麻繩般的脖子上。

紫天璣也洋洋得意地踱到跪地不起的刁一鬥麵前,道:“漠北狂刀,這下你算是真正了解,我所言非虛了吧。”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廢話少說。”刁一鬥說完,往地上狠狠地啐了口唾沫。

“哈哈,果然是個硬骨頭。”紫天璣對寧死也不願低頭的刁一鬥,流露出了幾分讚賞之情,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會放過他。

“小子,你還傻站著幹啥?”紫天璣對站在一旁的白川道,“快點收拾了他們倆,免得再給我們添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白川的劍,離老人的咽喉僅有不到一寸,可他遲疑了半響,始終無法劃開那個喉嚨,相反,他收劍回鞘,吐出了驚人之語:"我們放了他們吧。"

紫天璣聞言大驚道:"你說什麼?"

"我們放了他們吧。"白川繼續道。

"為什麼?"紫天璣的聲音裏,除了難以置信,還帶上了隱隱的怒氣,"如果今天贏的是他們,他們可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你有想過嗎?"

白川還是堅定他的看法:"他們原本不想傷我們性命。"

"你還真的相信他會放我們走,不做糾纏?"紫天璣道,"你要救的兩個少女,都是他勢在必得的目標,你真的以為他會輕易放棄?"她頓了頓,又補充道,"如果不是我有先見之明,先發製人,今天身首異處的就該是我們了!小子,以前還真沒看出來,你是這麼婆婆媽媽的‘好心‘。"

白川道:"我們廢了他們的武功,就不要傷他們性命了。"

"不行!"紫天璣斷然否決。

白川剛要說什麼,一個顫抖的聲音插了進來。

“刁、刁叔?”聲音裏充滿懷疑和不可置信之色。

白川循聲抬眼,那竟是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小緣,她在多蘭的攙扶下吃力地支起上半身,她清澈美麗的大眼睛因吃驚而睜得很大,直勾勾地盯著半跪在地上刁一鬥,聲線微微戰栗顫抖。

刁一鬥躲避著她的眼神,麵如土色,神色複雜。

難道,他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