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較高下(一)(1 / 2)

身材矮小,一臉畏怯的老人,正把多蘭牢牢地控製在一雙鐵爪之下。看似無害,一陣風都有將其吹倒危險的孱弱老人,竟然有這般出色的身手,這是大大出乎白川意料的。

刁一鬥黑紅色的粗糙臉龐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哪裏來的奶娃娃,竟敢來摻和你爺爺的事情?”

白川的劍還深深插在十全的肩膀裏,但他握劍的手卻滲出了涔涔的汗,他冷聲道:“放開她,否則他們兩個就死定了。”

“隨意。”刁一鬥不痛不癢地回答道,“這兩個無能的廢物,要殺便殺。”雲淡風輕的神態語氣之中,沒有半點顧惜之情,反而目光一轉,眼露殺氣,“你這個奶娃娃,身手還不錯,不過單槍匹馬就想從你爺爺手裏救人,簡直是癡心妄想!”

白川顧及被老頭控製在手中的多蘭,不敢輕舉妄動。

“娃娃,識相的話,就放下你手中的兵器,跪下來喊聲爺爺聽聽,興許我一高興,還能留你一條小命!”刁一鬥雙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道,“要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爺爺我心狠手辣了!”

隨著刁一鬥的話,白川瞥見,多蘭頸後的老人的手,有個微微收緊的動作,心裏暗覺不妙。

一開始,他便判斷出十全十美武功一般,憑借速度和偷襲,他可以從兩者手中救下多蘭,然後再考慮與刁一鬥之間的惡戰,哪怕是惡戰再猛烈,他也已經做好了覺悟和準備。但是,對這個老人的低估,讓他這個突襲計劃出現了致命的紕漏。這個老人似乎就有這樣的本事,他站在那裏,不言不語,就像空氣一樣,讓人無法輕易察覺出他的存在,可是一旦爆發,就成了扭轉局勢的關鍵力量。

“刺啦”——

白川把劍從十全肩頭拔出,失血過多的十全跌到地上昏死過去,他左手再一用力,矮胖的十美因窒息也暈了過去。白川把這兩人撇到了地上,像丟掉兩件垃圾一樣,暗黑色的劍身上,讓流淌的鮮血也成了黑色。

“這麼做就對了,奶娃娃,”刁一鬥咧著大嘴笑道,“乖乖跪下來跟你爺爺認個錯吧。”

白川斜斜提起劍,緩緩舉到與目齊平的位置,直直指著刁一鬥,一字一句道:“我向你挑戰,如果你輸了,就放了我們。”

刁一鬥像是一下子被逗樂了,哈哈大笑起來:“有種!有種!”忽又突然止住了笑意,神色冷酷地問,“如果你輸了呢?”

“我不會輸。”白川臉上的表情無波無瀾,平靜得就像是在陳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刁一鬥峻著臉,咬牙切齒道:“如果你輸了,我就要把你剝皮拆骨,丟到荒漠裏去喂狼!”

白川沒有被他攝人的氣勢所震,他將劍微微上挑,右眼下那條銀色的疤痕就像鋒刃上流轉的劍光,劍眉微揚,神色自若:“請吧。”

他這種態度,對刁一鬥而言,無疑等於扇了他兩記響亮的耳光,是極大的羞辱,因此,刁一鬥怒吼一聲,像猛虎下山一樣,朝白川撲了過來。

仿如一陣狂風撲麵,飛砂走石一般,刁一鬥以一種排山倒海的氣勢,對白川發起了洶洶的進攻。

白川握緊了手中的劍,謹慎地提防刁一鬥招式的來路,素有“漠北狂刀”之稱的刁一鬥,他的刀在哪裏?誰也沒有看見!但白川隱約看見了他袖中兩道白光閃現,出於本能,以劍橫擋——

“乒!”兩把流轉著寒意的刀刃被堪堪停住,距離白川的鼻尖,不過一寸之距,幾縷額前的發絲被刀勢帶起的風揚起,撞在刃上,轉瞬又被削斷,在白川眼前緩緩飄下。

刁一鬥這第一擊,蘊含了極大的力量,白川雖接住了這一招,卻覺得虎口被震得生疼,幾乎綻裂了,他不得不以全身之力,來抵消來自刁一鬥的壓力,而那股力量,像源源不斷的泉水一樣,從頭至腳,逐漸將其浸透、淹沒!

“能接下爺爺這一招的人,天下罕有,你這個小娃娃還真的不是吃素的哇!”刁一鬥眼角眉梢的張狂之意更甚,他語氣中帶上了某種欣賞之意。

“那當然。”白川一麵不甘示弱地回應道,一麵一鼓作氣,以劍沉身,再提身作勢,劍鋒逆轉,從下至上劈開了緊緊咬扣在劍上的刁一鬥的雙刀。

那刁一鬥卻往後一收雙刃,旋又左右輪開,朝白川砍將而來,刀光如虹,勢不可擋。

刁一鬥挾著這股狂霸之氣,如暴風驟雨般席卷而來,這就是“漠北狂刀”的氣勢,這般威名,刀氣瘋狂,汪洋恣肆,不可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