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頭有生命之虞的白川,身上也沒有多一個洞,少一塊肉。
因為,紅寶寶的利爪在白川胸前堪堪停住。
這當然不是她自願停下來的,因她根本沒有放過白川二人的打算。可是她的手卻在白川胸前,無法再進分毫!
電光火石之間,紅寶寶的死亡之擊就被阻下,手腕被人緊緊地扣住,而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那是一個高眉深目,輪廓如刀劈斧削般流暢鋒利,卻麵無表情的男人,如鐵爪般的手緊緊扣住了紅寶寶的左手腕,讓她動彈不得。
少女將小緣慢慢放下,讓她靠在牆上,然後對著那個男人道:“凜,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惡婦!”
被喚作“凜”的男人臉上沒有任何表示,手上卻以實際行動,讓紅寶寶吃到了苦頭——隻輕輕施力,他便折斷了她的腕骨。
“啊!……”紅寶寶疼得額頭上出了薄薄一層冷汗,可她卻沒有放棄反抗,持鞭的手一抽一轉,鞭子鬆開了白川,向男人襲來。
凜卻用另一隻手,直直接住了張牙舞爪的鞭子,就像接住一根軟趴趴的繩子,又像接住一片輕飄飄的羽毛,就是隨手一接,毫無感覺。
脫離鉗製的白川,顧不上自己的傷勢,而是連忙去查看昏倒的小緣。她臉色蒼白,卻氣息平穩,應該沒有大礙,白川這才鬆了一口氣。
紅寶寶原本就因肥肉堆積而擠在一起的五官,現在更緊地擁擠在一起,她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驚慌、恐懼、痛苦的神色,最後竟然痛哭流涕,開口求饒:“請大俠高抬貴手,饒過小女子一命吧!”她涕淚橫流,糊了整臉,看起來油膩膩的。
男人卻絲毫不為所動,他將紅寶寶已經被折斷腕骨的那隻手,往背後扭去,反剪在身後,迫使其跪倒在冰冷的石街上,半邊臉埋進了厚厚的雪裏,這又引來了紅寶寶的連連求饒。
“哼!剛才還趾高氣揚的,現在這麼膽小怕死!”少女慢慢踱到了他們麵前,雙手把玩著自己的兩根大辮子,做著鬼臉諷刺道。
“女俠,奴家與你無仇無怨,何必步步相逼?”紅寶寶臉上的淚和汗在冰冷的雪地裏,結成了薄薄的霜,又被體溫融化,語氣十分淒慘哀怨。
“你這個惡婦!不知是什麼邪門外道,手段狠毒,竟陰狠至此!”少女語帶忿忿。
“奴家也是身不由己……”紅寶寶還想辯解。
“呸!你的所作所為,我們都看見了!你追殺他們二人,要把那個漂亮的姑娘吃掉,還要把那個少年做成令人作嘔的活死人!”少女毫不客氣戳穿她的謊言。
見服軟求饒對這個少女沒有任何作用,紅寶寶氣急了,咒罵起來:“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敢管我的事?!你知道我的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的人?好啊,原來你還有同謀?不妨說出來,讓我們一並清理了好。”少女聽了紅寶寶氣急忙亂之語,抓住了她話裏的漏洞,轉過身,拍著手道。
“哼!你們這是自尋死路,我身後的人不是你們可以惹得起的!”紅寶寶破罐子破摔,輕蔑地道。
“哈哈,那我們就先收拾掉你好了。”少女哈哈一笑,向寡言的男子遞了個眼色。
“別殺她!”白川大喊,試圖阻止,但還是來不及,話音剛落,男人已扭斷了紅寶寶的脖子。
白川的直覺告訴他,紅寶寶追殺他們的背後另有隱情,可能是一個更大的陰謀。而身世莫測的小緣,現在成為了幾股勢力爭奪的核心,未來可能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可這一切,都隨著紅寶寶的死,失去了線索和頭緒。
白川沉默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女和男子,這兩個半路殺出的“救命恩人”,身份不明、動機不明。
他們是敵?是友?
是仗義的相助?還是高明的偽裝?
誰又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