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陸家別墅燈火通明。
陸言初走進嬰兒房,護士剛替孩子測量完體溫。
他看著保溫箱裏的孩子,比剛出生的時候紅潤了許多,他安靜的睡著,小手緊緊握著。
他長得很可真像蘇音。
回想起剛見到這個孩子時,皺巴巴的像個小猴子,他簡直懷疑這是不是蘇音生的。
他問道,“孩子今天怎麼樣。”
護士,“今天很好,不哭也不鬧,很聽話。”
陸言初“嗯”了一“聲。
陸言初靜靜看著這個孩子,目光森然,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滿腦子都是蘇音的模樣。
如果蘇音知道自己騙了她,她會不會恨他。
他曾經想過拋下仇恨,和蘇音一起離開到國外重新開始,就隻差一點點了,可是這一切卻被顧聿馳毀了。
想到這裏,他的神情變得更加陰冷,一雙眼睛充滿戾氣。
“隻可惜你是顧聿馳的孩子。”
他在嬰兒房呆了幾分鍾,留下一句,“好好照顧他,”便離開了。
客廳裏,一群黑衣保鏢齊齊站著。
陸言初走到沙發前坐下,沉聲道,“顧聿馳最近有什麼動作。”
保鏢上前,恭敬低頭,臉色有些緊張,“我們有幾個據點都被顧聿馳的人端了,幾十個兄弟都被他的人抓了。”
陸言初慵懶的往沙發上一靠,翹了翹嘴角冷哼一聲,“真不愧是顧聿馳。”
身旁的傭人拿來一瓶洋酒,在方口酒杯倒了半杯,遞給陸言初。
陸言初接過喝了一口,半眯著眼,淡淡道,“查到蘇音在哪了嗎。”
保鏢猶豫了一會兒,“我們派去監視顧聿馳的人被他發現了,很多消息我們沒辦法直接查到。”
陸言初抬眸睨了一眼保鏢,泛著冷意。
仿佛在說你們這幫廢物有什麼用。
保鏢一抖,繼續說道,“前幾天,我們發現顧聿馳的一架私人飛機飛去了法國,我猜想蘇小姐應該是被送去了法國。”
陸言初長腿交疊,握著酒杯的手隨意抵在沙發扶手上,聽到蘇音被送去法國,嘴角不經意勾起。
“繼續查。”
“是。”
*
法國。
蘇音坐在草坪長椅上,輕輕撫摸著隆起的小腹,嘴角含著笑。
不遠處,有一個孩子跌跌撞撞朝她小跑著過來,喊著,“媽媽,媽媽。”
蘇音抬眸看著那個孩子,疑惑不解。
孩子不過一兩歲的模樣,走路還不穩,走到一半時,沒站穩摔倒了,眼眶迅速積滿了淚水,豆大的淚珠往下掉,他癟著小嘴,沒有哭出聲音,可憐兮兮地看著蘇音。
蘇音忍不住站起身,想去扶起他,手下意識摸向肚子,卻發現她的肚子已經變得平坦。
她心底升起一股驚恐,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小腹。
隻見鮮血順著腿間流下,才一會兒時間,地上便淌滿了血,四周漂浮著濃重的血腥味。
蘇音張著嘴,像擱淺的魚努力想叫出聲,她眼裏一片血紅。
“孩子,我的孩子!”
蘇音掙紮著從夢中醒來,卻對上了一個中年女人擔憂的視線。
看到蘇音醒來,中年女人驚喜喊道,“蘇小姐,你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