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看了崔法官一眼,平靜地說:“我在想,如果有一天真打起仗來,就我們現在的素質,到底能不能打贏?”
崔法官笑了,“還在想國家大事呢,真是憂國憂民憂天下呀,我們的幹部戰士都像你這樣,那就好了。”
小黑似乎沒聽出崔法官話裏的嘲諷,接著說:“我跟‘米國’鬼子交過手,他們佩服的不是我們的戰法戰術,孫子兵法他們比我們研究的透,也不佩服我們的軍事技能,這方麵我們跟他比,也差點遠,但就佩服我們一點,就是不怕死、怕不死的勇氣。人怎麼可能不怕死呢?當年在朝鮮戰場,那麼多戰士迎著機槍往前衝,倒下一撥,又衝上去一撥,總有他子彈打完的時候,這樣的人太可怕了,所以,從那個時候起,他們就把我們的戰士叫魔鬼,可為什麼現在,我們訓練一個魔鬼戰士這麼難呢?”
崔法官搖了搖頭,“我來不是和你討論這個的,我現在正式告訴你,你的訓練確實存在問題,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小黑呆呆地望著崔法官,好像沒反應過來。
崔法官站起身,有些同情地看了小黑一眼。“搞個訓練你玩那麼狠幹嗎?練什麼魔鬼?好像明天就要打仗似的?現在是高科技戰爭,明天真要打起來了,你也不一定有機會上戰場。”
崔法官說完往外走。小黑突然衝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指著他肩上的軍銜吼道:“領導同誌,你肩上扛的星星不是當多大官的軍階,而是一個軍人的責任,說這種話的人,不配穿這身軍裝!”
吳大富的父親聽說小黑精神有問題,將不追究他的法律責任,急了眼,在宴請崔法官等人時說:“不管他真瘋還是假瘋,他都罪責難逃,我強烈要求判他的罪!”
崔法官一直喝著悶酒,本來他不想來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但最終還是來了,坐在那裏一言不發。聽完吳大富父親的話,端起一杯酒,站起身,似乎喝醉了,指著吳大富父親說:“你不是不相信他的精神有問題嗎?我也不願意相信,這麼優秀的一個連長,就這樣毀了自己的前程,當我最後一次去看他,他指著我的軍銜說責任的時候,我真的不願意相信他是瘋子……如果我們所有人都像他一樣思考,我們的軍隊,我們的國家,何愁不會強大,不是他瘋了,是我們大多數人在粉飾的太平社會裏忘了自己是誰……是我們在對物質的貪婪追求和享受中徹底瘋了,而不是他!”
吳大富的父親瞪著眼,指著崔法官說:“他優不優秀跟我沒關係,正因為他是你們部隊的先進典型,所以從一開始我就不相信你們內部的調查,說他瘋了就不判,你們這是在偏袒,在保護,你們軍隊的法院不判,我也會重新上訴,我一定要判他的罪!”
崔法官的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接著對吳大富的父親說:“法律講的是證據,你可以上訴,你可以接著要求判他的罪,這是你的權利,但你想過沒有,有一天,真要戰爭來了,你也會被判有罪……很重的罪!”
“笑話,我又不幹違法買賣,誰判我的罪?打仗是你們當兵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吳大富父親嘲諷地笑了笑。
“那時判你的不是法院,是敵人!”崔法官狠狠地摔掉了手裏的杯子,突然淚流滿麵,轉身離去時朝吳大富的父親吼道,“敵人會判你的死罪,亡國罪!”
後來有一天,柳如嫿出現在連隊,沒人叫她嫂子。王有才將一封信交給她。柳如嫿打開信封,除了結婚證書和簽了字的離婚協議外,還有小黑留給她的信。
“現在,我必須離開,比很久很久還要久……遺憾的是,除了祝福,我沒有任何東西留給你……”
柳如嫿說:“他在哪裏,我是他法定的妻子,我要去找他,一定要找到他。”
王有才說:“你雖然和他領了證,但你卻跟別人結了婚,再來找他,這不合適。”
柳如嫿說:“治國已經走了,我已失去一個愛人,我再也不會讓另一個愛我的人也失去,我一定要去找他,好好做他的妻子,把我欠他的都還回來。”
“走了,到哪兒去了?”王有才詫異地問。
“去了天堂,他走的很安詳,也很幸福,他讓我一定要回到金斧身邊,因為這樣好的男人,一輩子隻會碰上一次,而有的女人,一輩子也碰不上。”
王有才有些氣惱地說:“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當初呢?”
柳如嫿哭著說:“這其實這都是金斧的決定,他說他欠我師兄的,在得知我師兄還活著後,他說他沒辦法再和我結婚,因為他過不了心裏那一關。”
“他跟你師兄有什麼關係?”王有才深感詫異。
隨著柳如嫿的敘述,時間回到了一年多前的那個夜晚。
“嗚嗚嗚……”淒厲的警報聲響起,一群荷槍實彈的外國軍警將荒野中一座依山而建的古城堡圍得水泄不通,一輛軍車急馳而來,幾個攜著長槍的狙擊手從車上衝下來,迅速奔向附近的有利位置。
車上同時下來的還有魔鬼校長,一個外國警官跑過來向他報告:“將軍閣下,我們不得不向你們求助,幾個恐怖分子攜帶人質鑽進了古堡,他們的火力太強大了,現場交給你們處置。”
魔鬼校長打量著這座古堡,這是任何反恐訓練中都沒出現過的地形地物。現代的反恐訓練場設置大都以樓房、汽車、飛機、橋梁等為模擬環境,而這種古堡極其少見。古堡采用巨石構造,大部分建築都嵌在山壁裏,外麵是一個斜坡式的陡壁,石頭堅固異常,從正麵強攻的警察已經失敗。利用直升機滑降從空中突襲下去也不可能,因為古堡上麵的平台極小,特戰隊員出現在空中時,隻要有一個人守在古堡的平台,從直升機滑降下來的特戰隊員都會成為他的靶標。
這的確是一個棘手的問題,難怪警察們無可奈何。
魔鬼校長觀察完畢,耳機裏傳來各狙擊手的報告。
“一號狙擊手到位,沒發現目標。”
“二號狙擊手到位,沒發現目標。”
“三號狙擊手到位,沒有發現目標。”
三號狙擊手正是來自中國的小黑,警方請求魔鬼學校派出最優秀的狙擊手幫助他們完成任務,而魔鬼學校派出的,正是已經完成訓練即將回國的小黑。
瞄準鏡對準城堡的露天天台,人質被五花大綁吊在城堡一角的外牆,並沒看到劫持人質的恐怖分子。
“繼續觀察,發現目標,立即擊斃。”耳機裏傳來魔鬼校長冰冷的聲音。接著對手下人說:“找人摸清這個古堡的排水係統,看能不能從排水係統進入?”
先前的那個警官回答:“這個古堡是百年前的一夥盜賊修建的,修建之初就考慮了外部有人攻入的因素,內部結構非常複雜,聽人說,它取水是用山壁裏的泉水,而排水係統利用的是山壁的自然縫隙,到底通到哪裏,誰也不知道。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曆史上有人對他們圍剿過多次,都以失敗告終,據說裏邊有逃生的密道。”
“既然你知道這些,那就接著找。”
等待顯得那樣漫長而寧靜,當尋找排水通道的人都回來報告沒有任何發現之後,魔鬼校長朝身後揮了揮手。
“準備強攻。”
一位胸佩中國國徽的中年男人向魔鬼校長走去,“將軍閣下,我們必須保證人質安全,我們可以再找當地的部落長老跟他談談。”
魔鬼校長氣惱地聳了聳肩,“大使先生,他們不是勒索犯,而是流亡的恐怖分子,除非你的國家能滿足他們的妄想,讓他們回到你的國家,像魔鬼一樣公開地行使他們的權利。和魔鬼打交道,隻有用魔鬼的手段,你放心,參加戰鬥的每一位隊員都是最優秀的特種兵,我保證你的同事晚上和你一起用餐。”
魔鬼校長說完揮了揮手,一組隊員迅速向樓房奔去,剛到門口,就聽到傳來一聲驚天的爆炸,一個隊員被翻滾的氣浪掀上了空中。
“他在門口裏掛滿了炸彈,”一個隊員在撤回來時氣惱地向魔鬼校長報告,“裏麵就像一個彈藥庫,到處都埋有很多這樣的炸彈,一旦全部爆炸,進城堡的通道就會坍塌,被巨石封死。”
魔鬼校長再次打量這座古城堡,四周都是堅固的石頭,就連剛才門口的爆炸,也沒損壞絲毫,想突擊強攻很難實現。
“讓爆破專家過來。”魔鬼校長大吼了一聲,恐怖分子的強悍讓他有些惱怒成羞。
爆破專家跑步過來。魔鬼校長接著命令道:“我要你在這裏炸出一個可以進去的洞,但不能把城堡炸塌了,給你二十分鍾,行動。”
爆破專家搖了搖頭,“要想不傷主體建築,隻能在要炸的地方打上密集的小眼,把炸藥放小眼裏,同時引爆,但這全都是石頭,要想在這些石頭上打出至少二十個小眼,最少也要半個小時,將軍閣下,這很難完成。”
“恐怖分子隨時都會殺掉人質,我讓其他特戰隊員協助你,你必須在二十分鍾內完成。”魔鬼校長下了死命令。
爆破專家無奈地跟一個隊員出去了,悄悄向城堡靠近,就在他們展開工作的時候,頭頂突然落下一個東西,特戰隊員飛身上前,將爆破專家撲倒在地。
一場虛驚,落下的不是炸彈,是一個鐵盒。特戰隊員撿起鐵盒,掏出裏麵的一張紙條,隨即向魔鬼校長報告。
“他在威脅我們,如果繼續進攻,他就砍斷繩子,人質將會摔成一堆肉泥。”
魔鬼校長拿起望遠鏡再次觀察吊在城堡外牆上的人質,臉上浮出一絲笑意。恐怖分子百密一疏,人質用繩子吊在外牆,而繩結同樣裸露在外,恐怖分子要想傷害人質,必須在天台上探出身子,這就給狙擊手創造了一槍斃命的機會。
魔鬼校長將紙條撕得粉碎,果斷地朝城堡邊待命的兩人下達了繼續的命令。
鑽頭在堅硬的石頭上冒出火光,城堡裏沒有任何反應。魔鬼校長看了看表,又指示另一小隊上前協助。一隊人剛爬到城堡邊,一團東西冒著煙從垛孔扔下來,在空中炸響,先前的兩人和後麵跟進的一隊戰士被炸得血肉模糊,其狀慘不忍睹。
魔鬼校長額頭的青筋都在跳動,表情像鐵板一樣僵硬,他走向指揮車,拿起話筒,“我需要穿甲彈,要快,立即送達。”
一直在魔鬼校長身旁的中年男人再次懇求道:“將軍閣下,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那樣會傷害我們的人質。”
“營救人質是我們的最高原則,我知道怎麼做。”魔鬼校長顯然沒有耐心繼續與這位中國人交談,轉身走向車前掛著的一張圖紙,用筆在上麵點了點。
一輛坦克開了過來,最後的強攻開始了。就在這時,三號狙擊點傳來了報告:“目標出現在天台,正準備砍斷繩子。”
地麵是一堆亂石,繩子一斷,人質將從高高的城堡上跌下來,摔成一堆肉泥。
“不能讓他砍斷繩子,立即阻止他。”
三號狙擊點,小黑緊緊握著手裏的槍。對麵城堡的天台上,一把刀正在砍繩子,卻不見拿刀的人。小黑沒敢猶豫,摳動板機,子彈準確地打中了那把露出來的刀。
片刻過後,三號狙擊點的瞄準鏡裏慢慢伸出一顆腦袋,一張刀疤臉一閃,又飛快縮了回去。小黑的心一抖,深吸一口氣,勾在板機上的食指輕輕用上了力,讓全身心達到有意瞄準無意擊發的最高境界,對方再次探出頭的刹那,子彈已經飛出去了。
最高境界的射擊,不是子彈尋找目標,而是目標剛好撞上子彈。
看到天台上遲遲沒有動靜,魔鬼校長接著下達了穿甲彈準備的口令。
這時,槍聲再次響起,接著傳來小黑激動的聲音,“我擊中他的頭部了。”
“OK,”魔鬼校長終於鬆了一口氣。
一隊拖著氣墊的隊員朝人質下方跑過去,做人質撤離時的安全鋪墊,另一組穿著防爆服裝的隊員正在小心翼翼地朝城堡大門走去。
這時,三號狙擊點又傳來一聲槍響,本來吊在高空等待解救的人質突然跌落,氣墊還沒完全打開,人質呼嘯著一頭栽了下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魔鬼校長對著話筒吼道。
“我明明擊中了他的頭部,可他又出現了……是一張刀疤臉,他砍斷了繩子……”三號狙擊點的小黑結結巴巴地報告。
“狗屎!”
魔鬼校長取過一隻槍,朝城堡衝過去了。
小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前的那一槍,他明明看見子彈準確地擊中那張刀疤臉,就在他長出一口氣時,那張鬼臉又出現了,寒光一閃,繩子斷了,被吊在高空的人質瞬間朝下跌去,在往下翻滾的時刻,黑臉中尉看清了人質的臉,是那個兩年來一直負責他外訓工作的大使助理任治國。
他再次摳動板機的時候,那張刀疤臉早就消失了。
……
“世間的事就是那般巧合,”柳如嫿似乎剛從那個惡夢中醒來,接著幽幽地說。“金斧在國外參加訓練的兩年中,我師兄剛好在他參訓的國家當助理大使,他們之間接觸很多,就在金斧集訓結束準備回國的前夕,發生了我駐外人員被恐怖分子綁架的事件,這個人就是我的師兄任治國,當時金斧作為狙擊手參加了解救人質行動,怪就怪恐怖分子太狡猾,他擊中的不是恐怖分子的頭,而是鏡子裏的鏡像。”
“鏡像?什麼鏡像?”王有才吃驚地問。
“事後他們攻進去後才發現,恐怖分子已利用秘密地道逃走。而古堡裏有很多玻璃鏡,他們利用了這些鏡子的反射,因此外麵的人看到的情形都是鏡子裏的影像,所以他那一槍打中的並不是恐怖分子的頭,而是一麵鏡子。金斧認為是自己的疏忽沒能救出治國,一直愧疚在心。他以為治國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肯定活不了。沒想到,治國一直堅持到了前幾天,在我準備跟金斧結婚的時候,終於得到了他的消息,金斧說,他答應過我一年之期的承諾,既然我找到了治國,那就證明是天意,而他並不知道,那時治國已經快不行了。”
“我奇怪的是,你的師兄為什麼不早點出現,不早把這一切都告訴你呢?要不然,我們連長也不會受這刺激。”王有才有些氣惱地問。
“在國外營救人質失敗,這關乎一個國家在外的形象,因此,這事當時被列為絕密,所有知情者和當事人都不能對外泄露。這事讓金斧承擔了太大的壓力,他又不能說出來,特別是回國後,他被當成了英雄,而他內心卻認為,他是一個失敗者……”柳如嫿說著說著就哽咽了。
“好多人都說是因為你沒和他結婚,他愛情受挫,所以精神出了點情況……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王有才恍然大悟般搖了搖頭,哽咽著說,“從來大隊的第一天起,他就一直在吃止痛類和鎮靜類的藥,我也奇怪,從認識他的那一天起,到後來我們一起工作,他前後的性格表現有些不一樣,原來他承擔了太多壓力,都怪我這個指導員沒當好,沒能做好思想工作,沒能及時靠上去替他排憂解難……”
“你放屁!”柳如嫿突然潑婦般朝王有才吼道,“他雖然承受的壓力很大,但他絕對不會瘋,你這是對一個優秀特種兵的侮辱,即使你們都瘋了,他也不會瘋……”
吳大富根本不知道,在他昏迷期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後來,他狗日的總算醒過來了,要求父親撤消了對小黑的起訴,瘸著雙腿回到二連,牲口們管他叫敗類。
“是你害了連長,你和高一點一樣,都是連隊的敗類,都是可恥的蒼蠅!”牲口們如是說。
高一點讓二連丟了先進連隊,成了野狼大隊有史以來第一個通緝犯,而吳大富毀了一個優秀連長的前程,他和高一點一樣,都是二連的罪人。
不過,二連的敗類名單最後隻剩下吳大富一人。
高一點在吳大富離開野狼大隊之前回到二連,陪他前往的還有那個在國家安全部門任職的盧啟國。就在指導員王有才一拳將高一點擊倒準備將他捉拿歸案的時候,高一點亮出了他的警徽,對王有才說:“剛才那一拳是我以前欠你的,你再打,我就告你襲警。”
盧啟國講了事情的原委,高一點退伍後,在當地國安部門的安排和配合下,化名菜刀,成了全國通緝的罪犯,受到某秘密恐怖組織的賞識,並取得他們的信任,最終打進內部取得了他們犯罪的證據,在國際刑警的幫助下,除了那位刀疤臉再次逃脫之外,其餘一網打盡。小黑當時那兩槍意外脫靶,也是盧啟國特意讓小黑放水,幫助高一點打入國際恐怖組織內部。這次他們專程前來,是為了感謝小黑的。
“這麼說,連長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是臥底,在他探親時柳如嫿被綁架的那個夜晚,在緊急關頭,有人在遠處擊斃那個與烏幹達長得一樣的同胞兄弟時,他就可能知道那是你幹的。”王有才說。
“不是我幹的,也不是警察。”高一點搖搖頭,“警察並不知道我的身份,那晚幹掉烏幹達兄弟的是他們自己人,他們綁架柳如嫿是為了考驗我會不會去救他,如果我前去,那被幹掉的就是我。因此,我隻好請示上級,在征得同意後,在自己人的配合下,做出了連續襲擊五個派出所的假相。”
“可他們為什麼要幹掉烏幹達的兄弟?”王有才不解地問。
“我並沒出現,那就打消了他們的猜測,而當時烏幹達的兄弟情緒已經失控了,他們必須幹掉他,也算殺人滅口。”
王有才看了盧啟國一眼,接著又望著高一點。“通往死亡穀的煙頭是怎麼回事?不然,教導員也不會受傷,甚至不會轉業。”
“那煙頭本來是我暗中放的,是想讓追捕的人避開那些陷阱,可最後被殺豬匠發現了,他當著我的麵將煙頭指向了死亡穀,而我卻無法提醒。也從那時起,他們一直在懷疑我的身份,不然,也不會出現後來綁架柳如嫿的事。”
當高一點聽說二連因為他失去優秀連隊的稱號時,號淘大哭,最後又聽說吳大富的父親把小黑告上了軍事法庭時,握著拳頭,瞪著他看了好半天,最後說:“你就是連長說過的那種蒼蠅,特種兵是不會打蒼蠅的,你這樣的敗類,就應該泡在糞坑裏,你不配呆在二連,更不配呆在野狼大隊。你滾蛋,你要不滾,我就替他們打得你滾蛋……”
高一點說去看小黑,不知道他看到沒有。野狼大隊的各級領導對小黑的去向絕口不提,那時牲口們說小黑在一個療養院進行封閉式治療。從此,在野狼大隊,再也沒看到過小黑的身影。
後來,二連的一排長何大軍當了連長,按照先前小黑製定的魔鬼訓練計劃完成了所有訓練。之後的二連,理所當然地成為野狼大隊的標杆,二連的魔鬼訓練也被推廣到全軍和武警特種部隊。不過他們也許並不知道,曾經有一頭牲口叫小黑,是全軍和武警特種部隊魔鬼訓練的第一人,是那個行走在刀鋒和地獄的寂寞先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