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在叢林作戰,你就能在世界任何地方作戰。

——摘自《魔鬼筆記》

參加演習前,萬霸天反複叮囑兩個連隊。

“這次是跨戰區綜合對抗演習,你們去了以後,直接受戰區首長指揮,可以說,你們是戰區首長手裏的一張王牌,關鍵時候會讓你們發揮特殊作用,我們想拿下人家,人家也有特種部隊,同樣想拿下我們,為什麼讓你們兩個連隊參加,到目前來說,你們兩個連是大隊最優秀的連隊,你們一定要顧全大局,互相配合,一定要勝利完成戰區首長交給你們的任務,一定要打出我們野狼大隊的威風。”

到達演習地域後,前方的戰役已經打響,二連的官兵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大的演習,看著天上的戰鬥機和武裝直升機像鳥群一樣烏央烏央地飛過,不禁咋舌,我靠,還真打呀!

兩個連隊進駐後,並沒立即投入戰鬥。看著別人熱鬧,劉一豹坐不住,去指揮部找到常去野狼大隊的田參謀,問他們何時執行任務,到底執行什麼任務。

田參謀說:“何時執行是首長決定的,你們現在的任務是睡覺。”

劉一豹急了,“我們是特種兵,這麼大的演習讓我們來睡覺,這不是扯淡嗎?”

田參謀說:“這是首長的指示,你敢說扯淡,扯什麼淡?”

劉一豹無語,回來向一連和二連傳達了睡覺的指示。

田參謀所說的首長是辛副司令,是這次紅方演習的總指揮。演習打了三天之後,辛副司令才將劉一豹和小黑叫到指揮部,對兩人說:“這幾天讓你們睡覺,睡得怎麼樣?”

劉一豹說:“首長,前邊打得那麼熱鬧,我們哪睡得著,這心早就跑到前邊戰場上去了。”

辛副司令扭頭看了一下小黑,“嗯,我們戰區的大英雄,怎麼樣,你也沒睡著嗎?”

小黑立正,“報告首長,這是我兩年來睡得最充足的三天,要是首長允許,我還想睡三天。”

“再睡演習就結束了,”辛副司令又回頭看了劉一豹一眼。“別人打得多熱鬧跟你們沒關係,你們有你們的任務,前邊給你們時間睡你們不睡,後邊三天想睡也睡不成了。”

“根據無人機隊拍到的照片分析,”辛副司令走到地圖前,用激光筆指著一個點。“A點,就是這兒,很像敵方的司令部,從地形上看,此處背靠大山,前邊有一個水庫,兩翼是丘陵地帶,適合暗哨布崗,這裏的確適合設立司令部。”

劉一豹說:“那我們的任務是不是來個斬首行動,把它司令部端了。”

“你都知道,人家能不知道嗎?”辛副司令接著說,“奇怪的是,根據電子偵察得到的情報,此處電子信號弱,這對一個指揮機構來說不可能,在這邊的山包上,就是B點,你們看,就是這裏,外表看起來象普通民房,卻有大量的電子信號,因為幹擾強大,沒能收集到信號內容,無法判斷。”

劉一豹說:“首長懷疑B點民房才是他們真正的司令部?”

“不能妄下結論,”辛副司令搖搖頭說。“狡兔三窟,這很可能是他們的煙霧彈,所以,現在我命令:一連帶所屬小分隊分別對兩個地點進行偵察突襲,一旦確認敵指揮部,立即破壞其指揮通信係統,讓他們成為瞎子聾子,餘下的事就交給別的部隊;二連各分隊協助一連進入敵縱深,之後的任務是作為預備隊滲透進C區域,潛伏待命,一旦一連完成任務,你們做好接應。在這期間,你們千萬不能暴露所在位置,如果一連失手,你們二連將是埋伏在他們身後的一支奇兵,明白了嗎?”

“明白,”兩人立正。劉一豹補充了一句,“請首長放心,一連絕不會失手,保證勝利完成任務。”

兩個連隊在夜幕掩護下被空投到一座大山前的空曠地帶,越過大山,就進入敵占區。

人員收攏之後,兩個連隊開始急行軍。行軍途中,二連睡了三天,憋足了勁,把一連甩在了後麵,氣得劉一豹大罵娘西皮。

在指定地點吃過幹糧之後,重新上路前,劉一豹將王有才叫過去,給他交待任務。一連人員除了攜帶武器以外,背囊交給二連。王有才當時就對他的老連長翻了臉,“我們都有任務,憑啥讓我們給你們當苦力?”

劉一豹振振有詞地說:“一連執行的是尖刀任務,必須保持充沛體力,首長指示過,你們的第一任務就是協助我們進入敵縱深,你小子敢抗命?”

王有才沒表態,回來跟連隊一說,全連上下都覺得一連欺人過甚,現在還想騎在二連脖子上拉屎,野狼大隊已經找不出這號人了。

小黑的臉色雖然不好看,最後還是說出了一個字:“背。”

王有才說:“你背戰士們不願意背呀,這也太慫了吧?”

“大隊長交待的‘三個一定’你他媽忘了?指導員同誌,戰鬥中做好連隊的思想政治工作是你的首要職責,別想不通還要讓我來做你的思想工作,我不是天橋上算命的,沒時間給你嘮那些你愛聽的閑嗑,出發!”

一上戰場,小黑就變得異常冷峻,說完抓起一連留下的背囊,頂在自己的背囊上,向前走了。

出發不久,劉一豹對一連說:“除了背囊以外,你們還落下東西沒有?”

連隊戰士都說沒有。劉一豹說:“千萬不能落下東西,一片垃圾也不能留下,不然,讓敵人發現就麻煩了。”

這時一連指導員悄悄拉了拉劉一豹,緊張地說:“連長,你這一說,我還真落下東西了。”

這一連的指導員是誰?就是當初來二連被打了個熊貓眼的司令部作訓參謀李兵。劉一豹當連長已有些年頭,這個位置早晚要動,這時讓李兵來當指導員,就是讓他提前熟悉連隊情況,準備接任連長。

劉一豹說:“落下啥東西了?”

“是……”李兵輕輕地跟劉一豹耳語了幾句。

劉一豹說:“你怎麼這麼大意?這是戰場,你怎麼能在那裏埋顆雷,弄不好會暴露我們。”

李兵說:“那我回去把它排除掉。”

劉一豹看到緊跟上來的小黑和王有才,對李兵說:“這事還是交給二連幹吧,咱們再拖就來不及了。”

王有才聽說是排雷,對小黑說:“我以前練過排雷,這事我能搞定,你帶連隊先走吧。”

王有才帶著通訊員甄美南找到李兵所說的那棵大樹,讓甄美南呆在安全區域,然後低下身子,打著手電,一寸一寸地向前搜索,在樹下兩米處的草叢中,看見一團黑影,被幾片樹葉擋住。王有才知道那就是目標,有些激動,也就些緊張,感覺自己想吐,這是精神過於緊張的原因,他調整好呼吸,慢慢向前爬去,一步,兩步,終於揭開了那幾片樹葉……

躲在幾十米外的甄美南聽到“啊”的一聲慘叫,立即探頭,“指導員,怎麼樣?”

王有才沒有回音,甄美南的心一抖,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全身,喊了一聲指導員,立即衝了過去。

二連人累得半死,終於把一連送進了敵縱深,然後朝事先確定好的C地域開進。

卻說劉一豹帶著一連各分隊繼續深入,讓他奇怪一路居然暢通無阻,這很不正常,已經進入敵心髒地帶,連個散兵遊勇也沒看到,敵人不可能愚蠢和狂妄到如此地步,那隻有一個可能,前方已經設置好了陷阱。

要是二連還在身邊,可以安排他們去前邊滾滾雷,這個想法已經不能實現。即使二連傻到願意前往,這時他也無法聯係,進入敵縱深後,通訊係統保持靜默,他惟一可以通話的時間,是向指揮部報告已成功摧毀敵指揮通信係統,呼叫飛機轟炸。

劉一豹沒敢輕舉妄動,派出兩個分隊,分別朝A點和B點兩個目標進行搜索偵察。傳回的報告是,沒發現任何異常情況。劉一豹命令繼續偵察,傳回來的結果仍是沒有任何異常情況。

劉一豹拍了拍腦袋,努力讓自己冷靜。他不敢相信自己能攤上這麼好的事,但又找不到問題出在哪裏。不能再猶豫了,優柔寡斷是指揮員的大忌,於是拿出地圖,對指導員李兵說:“我和一排長李偉分別各帶一個分隊,向A點和B點發起進攻,你和剩下的兩個分隊留下接應,立即出發。”

李兵說:“還是我和一排長去吧,你留下接應,萬一有什麼情況,你可以繼續指揮兩個分隊作戰。”

劉一豹說:“你以前雖然也是搞軍事的,但演習打的少,你上我不放心。”

李兵說:“連長你別看不起人,領導都能給我一個機會到一連來學習,難道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一排長李偉說:“連長,前邊的衝衝殺殺讓我們上就行,你是老同誌了,用不著這麼辛苦。”

劉一豹稍作思索,點了點頭,“好吧,出發!”

李兵和一排長李偉各帶一個分隊消失在夜幕中。

李兵帶著一個分隊與前邊的偵察人員會合後,立即向A點撲去,途中,他們輕而易舉地抓了一個“舌頭”,套出了敵軍的口令。直到他們大搖大擺地走進敵軍司令部,將其通信光纜和電源切斷的時候,對方還仍然以為他們是自己的特戰分隊。

黑暗中,李兵讓人迅速控製了各指揮平台,親率幾名隊員闖進作戰室,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黑臉中將手裏拿著應急照明燈,正站在地圖前沉思,看到突然走到他身前的李兵,略帶驚訝地問:“請問你是哪個部隊的?”

李兵將手裏的槍一舉,“首長同誌,我是R戰區陸軍野狼大隊的,現在我正式宣布,你被俘了。”

黑臉中將一愣,“你們來得夠快的。”

李兵得意地說,“首長不愧是首長,好像知道我們要來?”

這時報話員上前對李兵說:“B點報告,B點為敵軍雷達指揮係統,已完全處於我方控製之中。”

李兵對報話員說:“呼叫一號,成功控製敵作戰指揮係統,立即實施打擊,快!”

黑臉中將倍感無奈地朝椅子上一坐,對李兵說:“這就是你們的‘嶄首行動’?高,實在是高,不過,你們把我嶄了自己也出不去。”

一個兵跑進來對李兵說:“報告指導員,有大批部隊向這邊集結,我們被包圍了。”

李兵說:“包圍就包圍,死守各通道,不能讓他們展開營救,我方的轟炸三分鍾後開始,咱們能跟藍軍最高將領一起同歸於盡,也算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黑臉中將不慌不忙地端起水杯,對李兵說:“三分鍾還有一會兒,你們遠程奔襲也夠累的,要不要喝點水?”

李兵說:“首長同誌,我很佩服你的鎮定,如果這是真的戰場,我們很快就會變成一把炮灰,所以這時候喝不喝水已不重要了。”

“你說的很有道理,”黑臉中將點點頭。“那咱們就好好地享受一下這最後的三分鍾吧。”

黑臉中將說完閉上了眼睛。

這三分鍾如此漫長,李兵不停地看表,當指針終於跳過那個終點,李兵舒了一口氣,端起桌上的那杯水,對黑臉中將說:“首長同誌,現在我們已經不存在了……”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起,黑臉中將抓起電話,“首長你好……是……明白……”

李兵聽糊塗了,中將叫對方首長,那對方是多大的官?

黑臉中將放下電話後笑著說:“最新戰況通報,這一輪轟炸中,你方九架飛機全部被我方擊落,現在我們已完全掌握戰場的主動權,你們的嶄首行動實在是他媽高啊……”

黑臉中將說完一陣大笑。

李兵懵了,“這怎麼可能,你們的雷達係統不是被我們破壞了嗎?”

黑臉中將突然欺身上前,一個背摔,將李兵狠狠摔在地上,接著對門外喊道:“都給我拿下。”

門外響起了砰砰的聲音,一個中尉跑進來,向黑臉中將報告,“報告副營長,全都拿下了。”

李兵扭頭對黑臉中將說:“你不是首長。”

黑臉中將摸了摸肩上的金星,“我要是能當這麼大首長,那祖墳得冒多大青煙?”

“那你是?”李兵絕望地問。

黑臉脫下那身將軍服,對李兵說:“我是藍軍J戰區特種大隊飛虎營副營長,我還以為來的對手有多麼牛,沒想到是你這個蠢得像豬一樣的特種兵指導員,他娘的,笑死我了。”

李兵滿臉通紅,憤怒地望著這位藍軍副營長。“你怎麼侮辱人?”

藍軍副營長說:“侮辱你,連豬都不會答應,給我帶下去,看看他們嘴裏是不是能吐出象牙來?”

與此同時,在B點民房處,一連一排長李偉和他的分隊也遭遇同樣的命運,被關進豬圈的糞坑裏。

李兵的人被帶下去,關進一個底下是臭水坑的鐵籠。藍軍副營長站在鐵籠上,對底下的李兵說:“除了你們被俘的分隊,還有特戰分隊在哪裏?有什麼計劃?”

李兵說:“你以為把我們關起來我們就會開口嗎?打死我們也不會說,有種你打我們。”

藍軍副營長說:“裝英雄是吧?好樣的,黨沒白教育你,知道‘打死也不說’,不錯,我們扛的都是八一軍旗,這是演習,當然不會打你們,也沒時間給你們準備老虎凳和辣椒水。”

藍軍副營長站起來,對身後的一個中尉說:“他們的腦子有點迷糊,給他們洗洗頭。”

中尉拎著一個桶過來,對籠子下的李兵說:“這麼好的東西澆給你們有點可惜了。”

李兵聞到一股臭味,緊張地問:“什麼東西,你別亂來?”

“這是我們連隊的泔水,上麵指示,不管到哪裏演習,都要注意環保,本來想等演習結束送給老鄉喂豬,這會兒讓你們撿便宜了。”

中尉說完,朝鐵籠中倒下去。鐵籠很小,李兵等人想躲也沒地方,被澆了個狗屎淋頭。

鐵籠裏的人差點熏得暈死過去,集體狂吐起來。李兵閉著眼睛,瘋狂地拍打著鐵籠,嘴裏喊道:“你們這是虐待俘虜……”

中尉又拎過來一桶水,這回是清水,倒下去後,對籠裏的人說:“你們可以爭取優待,說了你們就可以出來,舒舒服服洗個熱水澡,到我們野戰招待所去吃自助餐,演習結束保準你們吃得白白胖胖的回去。”

這時籠裏有人說:“我說……”

李兵將那人按倒,“打死也不能說,這不是真打仗,他們不會把咱們怎麼樣的。”

鐵籠上的藍軍副營長說:“夠種,還沒忘自己是特種兵,給他們來點猛料。”

中尉又過去拎來一桶,老遠就聞見一股惡心的氣味。藍軍副營長捂著鼻子躲開。中尉笑著對籠子裏的人說:“莊稼一支花,全靠糞當家,這回可不是泔水,你們要想好,不說我真倒了。”

李兵已經聞出來那是什麼東西,對中尉說:“你他媽敢倒,我操你八輩祖宗。”

中尉說:“當英雄是要付出代價的,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不說我真倒了。”

李兵說:“操你媽你要真敢倒,我脫了這身軍裝也要找你算賬。”

中尉說:“那是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說完,一摟桶底,一桶大糞傾泄而下。

籠子裏人發出絕望的吼叫,不停地狂吐,恨不得將腸子吐出來。

李兵瘋了一樣用頭撞著鐵籠,“你們這是侮辱人格,我要告你們,我要告你們!”

中尉說:“戰場上不合作的俘虜是沒有人格的,你告吧,隻要你還沒有瘋的話,就向中央軍委告。”

李兵突然哭了,“你們太過分了……這是演習,不是戰場……你們還有點人性嗎?我要告你們,一定要告你們……”

藍軍副營長走過來,有些同情地看著李兵,“一看你們這樣子,就知道你們單位沒搞過受辱訓練,你別委屈,這大糞的滋味我也喝過,確實不是個味啊,一星期我都沒吃下飯,你要再不說,我們還有的是猛料,你想喝多少有多少。”

李兵嘔出一口,對黑臉副營說吼道:“我操你媽,打死也不說,你們有種就搞死我吧……”

藍軍副營長笑了笑,用手指沾了沾鐵籠上的糞汁,變態地拿到鼻子前聞了聞,“還真不錯,像條漢子,你也算給你們單位長臉了,我告訴你,我第一次參加受辱訓練喝大糞的時候,當時就想撞死算了,要不你就撞死,要不就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李兵又嘔出一口,“我他媽什麼都不知道,你弄死我吧,你有種就弄死我……”

“特種兵沒經過受辱訓練,那不叫真正的爺們,既然你們單位沒搞過,今天我就給你們補上這一課,你們單位領導以後肯定會感謝我的。”藍軍副營長說完對一旁的中尉揮了揮手,“給他們上點山貨。”

中尉這回拿來的不是桶,而是一個麻袋包,一手捂著袋口,對籠子裏的李兵說:“這是最後一個機會,你們有誰要說的嗎?”

回答他的是李兵的一口唾沫。

中尉笑了笑,說完打開袋口,一提袋底,一堆蛇滾了出來,在鐵籠上扭曲著,翻滾著,蛇身小的通過鐵籠的網眼朝裏鑽去。

籠子裏傳出慘絕人寰的嚎叫,有人當場暈了過去。李兵淒厲地叫道:“我說,我說……”

在B點民房的豬圈裏,一排長李偉和他的兩個分隊在吃大糞的那一回合,就徹底喪失了鬥誌。

卻說小黑所帶的二連各分隊到達指定地方後不久,得到司令部的消息,一連已經得手,按計劃負責接應一連撤退。

二連等了半天,等來的卻是一連的通訊員小賈。小賈哭著對小黑說,一連任務失敗,連長劉一豹帶兩個分隊衝進敵營了,請二連前去支援。

小黑正在考慮是否前去支援,指導員王有才一陣狂笑,“老天有眼,活該,活該,狗日的劉一豹,他也有今天,誰也不準去,你們誰去我跟誰急……”

小黑不理解王有才此時為啥笑得如此乖張,甄美南上前對小黑說:“指導員排雷的時候被雷了,一連跟指導員結下了死仇。”

“什麼死仇?”小黑問。

“不是死仇,是屎仇,指導員排的那個雷不是雷,是他們拉的一泡屎。”甄美南說完做了一個嘔吐狀。

狗日的李兵,原來埋在樹下的雷是一坨粗壯的大便。王有才揭開那片樹葉看清是什麼東西後,禁不住“啊”地一聲吐了起來。甄美南跑進去時,看見王有才瘋了樣踢著那棵樹,嘴裏吼道:“劉一豹,李兵,我操你們八輩祖宗!這死(屎)仇我給你們記下了。”

小黑沒理會幸災樂禍的王有才,立即讓報話員向司令部聯係,得到的消息是, A、B兩點均為假目標,劉一豹聽說任務失敗後,帶兩個分隊殺進去了,現在已凶多吉少;二連立即重新搜索敵司令部,繼續完成一連沒有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