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發誓:你若答應了嫁給我,我不讓王沙沙活下來,我不得好死!”
“好,我答應嫁給你,但你還沒和林秀英離婚呢,等你離了婚,我就嫁給你。”
“這樣恐口無憑啊!”
“那你想怎樣?也讓我發個毒誓不成?”
“不,你不用發誓,你隻要用你的實際行動就行!”
陳琳正在莫名其妙之中,張利就走上一步把陳琳抱在懷裏說:
“你現在就給我,然後我就和林秀英辦離婚,到時你就正式和我辦結婚手續。”
陳琳連想都沒想到張利這麼卑鄙,打這樣的主意。看著王沙沙命懸一線的情景,隻好任他所為了。
那一夜,陳琳心如刀割,五內俱裂。半夜過後,越想越氣,自己的一身潔白如玉的酮體,竟然被這個討厭透頂的張利所糟塌了,又想到,為了救王沙沙卻永遠失去了和王沙沙結婚的希望了,心感到錐心刺骨地痛,於是悲痛中順口吟出一首詩來:
花開花落念七秋
來世未卜此生休。
人間歡樂偏我少
世上愁恨獨我多
蕕草難聞偏撲鼻
牡丹好看枉凝眸
今宵愁雲遮羞月
明朝風雨知如何?
外麵刮起了大風,而後又下起了傾盆大雨。陳琳在大隊部的值班室的床上,張利鼾聲如雷的身旁痛不欲生。
張利沒有殺死王沙沙,也沒有把他放了,而是帶到縣裏囚禁起來。張利覺得,王沙沙就像他手心裏的一隻蒼蠅,要他死就死,要他生就生,現在是怕陳琳不和他結婚,所以,如果把王沙沙放了,陳琳反悔了怎麼辦?隻好將王沙沙囚禁起來再說。
張利和林秀英的感情本來就到了破裂的邊沿,這次得到了陳琳的身,就馬上和林秀英提出離婚的事。林秀英也看透了張利這個無可救藥的人,本也想離開他,這次趁他主動提出,就提了一個條件,一是怕孩子成為拖油瓶,影響她再婚,所以孩子要由張利撫養,二是要張利賠償她青春損失費1000元。張利說:
“孩子我來養可以,但要我拿1000元,我那有這麼多錢呢,我一個月才33元,這1000元可是不吃不喝要二年多才有這個數呢,300元吧,本來孩子撫養費還該你出一份的呀。”
林秀英同意了,於是很快就辦好了離婚手續。張利就立刻催陳琳辦結婚的事。
陳琳看到王沙沙還在關押之中,怕張利再對王沙沙下毒手,就無可奈何地和他辦了結婚手續。但是張利隻得到了陳琳的身,沒有得到陳琳的心。
陳琳對張利說:“我已是你的人了,你就放了王沙沙吧。”
張利說:“放他可以,但你要保證從此不和他見麵了,不然我不會放過他的。”
陳琳想到王沙沙的自由比什麼都重要,反正又和他結了婚,還有什麼不能答應的呢。於是說:
“你把他放了,我不和他見麵就是了,我也無臉看見他。”
這樣,王沙沙終於重獲暫時的自由。他出來之後,就想把苦水向陳琳吐出來的,哪想到,陳琳已和張利結了婚。他一百個不解為什麼陳琳會突然變卦,真想自殺!
半年之後,清理階級隊伍,王沙沙又被揪鬥,罪名是堅持反動立場,投機倒把份子,每場批鬥會他都被五花大綁地跪在台上。還拉去遊街,強迫他一邊敲著臉盆,一邊高喊痛打落水狗。姓氏鬥爭已經越來越明顯了,王姓的大凡生產隊長一級的幹部也無一幸免地被揪鬥,罪名都是隨便取的。王沙沙無辜被搞得半死不活。兩個多月後,又送進大隊辦的畜牧場集中改造,
直到1969年的春天,支左部隊來到四姓坑,王沙沙和其他四類份子及揪鬥人員,才重新回到生產隊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