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前幾天不是還感冒了?”
他的語氣是少見的寵溺和嗔怪,聽的謝姝的臉又紅上三分。
“那都多久以前事了……”
衛承看著她紅紅的臉頰,心情從未有過像現在這般平靜。
“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他說的沒頭沒尾,可謝姝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侯爺你的馬腳可漏的太多了,我剛搬來沒多久,你就‘回到’這個院子,還隻帶了一個仆人,又對我多番照顧,怎麼想都怎麼有些蹊蹺。”
謝姝笑了笑接著說道:“不過一開始我隻是懷疑,那夜翻牆的是侯爺你吧?”
衛承挑挑眉,不置可否。
“聶木匠那樁案子,是玄九親自來的,而且來的那般及時,我就懷疑你在城中了。”謝姝的表情有些得意,“思前想後,怎麼想這個君公子都像是侯爺的假身份,所以才來試探試探,不過進了前廳,我就已經確定了,所以才敢那般詐侯爺一番。”
“哦?怎麼確認的?”
“侯爺的茶盞是帝京慶雲堂的吧?還是今年新出的款式,隻出了幾套,都送給了宮中的王孫貴族了。”謝姝嘖嘖兩聲,“都是侯爺這驕奢的習慣出賣了侯爺啊。”
衛承唇角翹起,“沒想到你還對慶雲堂的茶盞有所了解,倒是低估你了。”
那還要多虧了她爹之前總在她耳邊念叨,今年的款式多麼多麼精致漂亮,可惜有錢買不到。
“侯爺可真是辛苦,為了怕暴露又裝殘又裝啞。”謝姝揶揄道。
“還不是怕被某隻精明的小狐狸察覺然後跑了?”衛承伸出食指點了點謝姝的額頭,壓低了聲音說道:“本侯爺這麼幸苦,夫人怎麼補償我?”
謝姝眼珠子亂轉,裝作沒聽見,腦子裏想了半天憋出了一個話題,“侯爺為何化名姓君?”
衛承斜了她一眼,“你不知?”
“不知。”
“我叫什麼?”
“……衛承。”
“……”
謝姝看著他有些無語的表情,突然福至心靈。“哦,淩均!”
所以才留了尾字同音叫做君。
鬧了半天這人還是有故意留下了線索,希望她發現嘛。
“那夜我在牆上偷偷看你,按我的功夫你是不會發現的。”
謝姝露出疑問的表情。
衛承突然俯下身來,直直的盯著謝姝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還不是因為某個人……”
他的聲音沉沉,帶著笑意,隨著他的俯身,那股迦南香劈頭蓋臉的朝謝姝砸來,幾乎將她淹沒。
“……某個人對我過度思念,深情款款的喊著我的名字。”
他的距離越來越近,謝姝縮在他的陰影下,感覺像被蠱惑了一般,大腦一片空白。
可聽聽他說的這叫什麼話!
什麼叫過度思念,深情款款?
“我沒有!”
謝姝有點氣急敗壞,又覺得自己經受不住這樣的誘惑,猛的拉起被子把自己的頭也給蓋了起來。
然而她忘記了,這是衛承的被子。
一蒙上被子,光線被隔絕,氣味就變得額外敏感。
鋪墊蓋地都是衛承的氣息,謝姝突然有些後悔這個蒙頭的舉動。
隔著被子,她聽到衛承低沉卻悅耳的笑聲。
“好好休息吧,可別把自己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