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張望,期盼著出現奇跡,希望昨天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噩夢,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那張熟悉的笑臉突然推開窗戶,發出一聲歡呼。
奇跡沒有出現,他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突然他抬手給了自己兩記狠狠的耳光,雙腳一磕馬鐙,抖動韁繩,“走,我們出城!駕-----”
大黑馬得到了命令,向前奔跑起來,衝上大街,衝過城門,衝向涼州城北邊的荒漠,太陽開始向西沉去。
次日,越兒和段英帶著程二牛等一幹腳夫出城掩埋老駱駝了,胡西原和周江帶著商隊的官憑路引前往涼州府衙辦理相關手續,令狐楚陪著白水月前往望月樓。
昨天下午商隊剛到涼州城,白水月父女就來向令狐楚告辭,被令狐楚又留了下來,讓他們休息一晚後再前往望月樓,畢竟已經到了涼州,也不著急於一時半刻。
當白文池看到令狐楚的時候,先是大吃一驚,胡西原的商隊已經將白笑玉的事情告訴了他,他很是惋惜了一番,而現在,令狐楚居然帶了一個龜茲少女送到了他的門下。
“白掌櫃,我的商隊與白姑娘在伊邏盧城碰到了,得知他們要來涼州您這裏,就給你順路帶來了。”
白文池驚訝的同時更是感激,“哎呀,真是多謝令狐大俠,有您的商隊,白姑娘父女這一路上必然少吃了不少苦頭啊。”
那男子也充滿了感激,“是啊,這一路上,公子和全商隊上下都我們父女照顧有加,我們父女都感激不盡。”
“白掌櫃,你看這位白姑娘也是來自伊邏盧城,也是你和笑玉真正的同鄉,並且跟隨了我的商隊一路來到了大唐的涼州,看在我的薄麵上,對白姑娘好一些,不要為難她。”
“哪裏話來,令狐大俠真會說笑,你放心,有你的情麵在這裏,我一定會好生善待白姑娘的。”
“如此更好,在下告辭!”
令狐楚說完,站起身,向白文池抱拳行禮,正要轉身離開,被白水月喊住,“公子,請等一下。”
令狐楚笑著看她,“白姑娘還有什麼事嗎?”
“這一路上承蒙公子和越兒姑娘,還有商隊的那麼多好心人幫助,我們平安地到了涼州,我也沒什麼報答大家的,隻能很真誠地向您說一聲,謝謝,以後請公子來望月樓看我的舞蹈。”
令狐楚長長地出了一口起,“白姑娘,以後我會的,也希望你勤加練習,為涼州城也為望月樓跳出真正的最美的龜茲胡旋舞,不要辱沒了龜茲樂舞的美名。”
白水月點了點頭,“公子放心,我不會讓你和笑玉姐姐失望的。”
令狐楚緊咬嘴唇,伸手慈愛地摸了下她的頭,“好,我相信。各位,告辭了。”
三天後的晚上,白水月在望月樓開始了她來大唐後的首次登台獻藝,得到了在場所有的老主顧的好評,被公認為真正的龜茲樂舞。
在隨後的三年中,白水月更是勤學苦練,其舞蹈技能提高飛快,成為繼白笑玉之後的又一個涼州城有名的舞姬。每逢她出場,望月樓總是座無虛席。
令狐楚和商隊是在第三天離開的,向著下一個目的地-----蘭州城進發。
馬龍還沒有回家的那種激動,相反有一種不安,他不知道該怎麼向妻子杜氏和女兒蘭兒怎麼說,怎麼介紹總跟在自己身後的突厥姐妹。
“大哥,我向嫂子解釋,這在我們大唐也沒什麼,以你在蘭州城的身份和地位,收兩個婢女也不為過,放心吧,有我呢。”
“唉,那我可就全靠你了,兄弟,我自己是真的說不清楚了。”
沒想到,硬漢馬龍也有撓頭的時候。
“馬大哥,放心吧,有妹妹在呢,不會讓你為難的。”
越兒催著白駱駝從後麵趕了上來,看到兄弟兩個在路邊說話,掃聽到了一兩耳朵,知道了其中的原委,故意大聲喊著。
段英的馬在越兒的駱駝身邊跑了過來。
馬龍借機大喊,“子羽,什麼時候把越兒嫁掉啊?”
“回到長安,我就把她嫁出去!”
駱駝上的越兒也不甘示弱,回頭大喊,“哥,先顧你自己吧,令狐家還指望你傳宗接代呢。”
令狐楚立即啞口無言,無奈地搖頭。
“子羽,你認了吧,耍嘴皮子,你不行,咱們兄弟都不行,還得聽越兒大掌櫃的!”
“是啊,子駿兄,咱兄弟還是頭前開路吧!”
“駕-----”兩個人撥轉馬頭,齊聲催馬,從向了商隊的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