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平點點說道:“依照將軍剛才所言或者是時間的推斷,襄陽的援軍與軍需物資應該早已到達。可是現在為什麼還沒能到達呢?”
那黃平說到這裏,黃祖暗暗白了黃平一眼:這尼瑪不是說的些廢話嗎?老子還用你來教,這麼緊急的關頭誰還有時間來聽你講這些。可是那黃平顯然是話都還沒有說完,黃祖這點素質還是有的,也不便說什麼,由著那黃平繼續說下去。
“原因隻可能有兩個。一個便是此時的大公子已經放棄了江夏,另有打算。”黃平說這完此句看看那黃祖的表情,黃祖顯的有些迷茫,然而又忽然醒悟一般說道:“黃平,說這話可是有道理?”
黃平說道:“黃將軍,這些不過是猜測而已,道理自然是有。這不見援兵便有可能是一個道理之一。不過仔細推敲起來這貌似又不可能。”
“噢?為何?”黃祖很少這麼耐心地聽下屬分析問題,今日聽到黃平如此也是有一種相逢恨晚的感覺。那黃平平日在自己手下,雖然是以義父子相稱可那黃祖基本上把黃平同普通的士兵一同對待,這也讓黃平有些委屈。今日黃平見那黃祖有如此大的興趣聽自己來分析問題,也是豁出去了,管他對還是不對,說了便證明自己肩膀上扛的不是一個馬桶,而是一個能夠想問題的腦袋。
黃平耐心的說道:“大公子已經當上這荊州牧消息定然是真。可是大公子平日都在江夏呆著,而輔佐大公子的張允將軍平日又很少參與荊州政事,此等事情都是由蔡氏一族把持。因此大公子就算被張允將軍立於荊州牧,可並不能說明大公子對荊州有足夠的了解,這樣看來,大公子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刻做出放棄江夏的決定,必竟這樣的風險太大,而且放棄江夏對襄陽城來有百害而無一利至少在我們看來是這樣的。因此此條道理仔細分析而來還是說不通的。”
“嗯,你說的非常有道理,那另外一種可能性呢?”黃祖似乎對黃平此時的分析十分的感覺興趣,不自覺得問道。
黃平淡然地說道:“另外一種可能性便是大公子根本無法調令那荊州大軍。也就是說荊州大軍現在根本不聽大公子的指揮。”
“怎麼可能?”黃祖顯得義憤填鷹。
“將軍勿急。”黃平仍然是一副祥和的眼神說道:“將軍請想一想,那荊州大軍一直以為由誰人掌控?”
“當然是蔡瑁!”黃祖對這等問知故問的問題顯得不屑一顧。
“是呀!”黃平說道:“既然是蔡瑁,那大公子破城之後,蔡瑁又在幹什麼?他處心積慮想立的二公子劉琮剛剛坐上荊州牧位子這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就拱手讓人了。他心裏會是什麼想法?他會如此輕易的善罷甘休?那蔡瑁可是位居荊州大將軍一職已久,在軍中自然還是有一些威望。雖說那荊州大軍不會完全死忠於他,可是我相信這麼些年以來,那蔡瑁定是在軍中招攬了一幫死忠於他的將軍,如此,蔡瑁突然倒塌那些招攬的將軍會輕易的順從大公子嗎?”
黃祖聽完黃平所言之後,不覺得點了點頭。想想他自己雖說為荊州奉獻了自己的一生,參加了大大小小無數次戰役,可是在那蔡瑁的慫恿之下先主劉使君還不是將他打發到了江夏這塊貧瘠之地來了。而在這江夏城這些年以來,黃祖也還是招攬了一些聽命於他的將領,例如眼眼這個黃平便是。
雖說那蔡瑁不見得有多利害,但是手段至少比起自己來說是有過之而不及。否則為什麼現在呆在江夏城的是他黃祖而不是蔡瑁呢?即使如此,自己都能夠做得到的事情,蔡瑁必定也能夠做到。
黃祖想到這裏不禁點點頭:“沒想到黃副將平日不言不語,這關鍵時侯還是能冷靜的做出這般分析實屬不易啊!”
“黃將軍過獎了!”
“那你認為這樣的可能性大嗎?”黃祖顯然還是想聽聽黃平心中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的一些想法便如此問道。
“嗯。”黃平使勁地點了點頭道:“依我之見,這樣的可能性非常大。除非那蔡瑁死了。不過蔡瑁身為荊州的大將軍,又有數千標槍營的士兵守衛,想要他死恐怕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以張允將軍的實力能破開城門已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嗯!”黃祖點了點頭,卻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
“將軍,依末將之言,那襄陽城方麵看來已經沒有援軍可以派出了,我等若是守在此地隻會徒增傷亡,不如將士兵撤出江夏。隻要往襄陽方向撤去,那襄陽城中的各官員見江夏已丟,說不定會同仇敵愾前來救援。”
“胡說!”黃祖聽說那黃平竟然勸阻自己要退兵而去,不由火冒三丈:“我黃祖征戰一生,從未想到過做縮頭烏龜。今日你卻勸我撤退,豈不是讓我黃祖顏麵掃地。”
黃平聽那黃祖在這等大是大非麵前居然還是在考慮自己的顏麵,不由感概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