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1 / 2)

《北極光》reference_book_ids\":[6620648415967579150]}],\"5\":[{\"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5,\"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5,\"start_container_index\":5,\"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0},\"quote_content\":\"《北極光》reference_book_ids\":[6620648415967579150]}]},\"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多年前的那一個夏天,沉悶的雷聲剛剛遠去,絲瓜架還滴溚著水珠,我搬出一把吱呀著響的竹椅子在蒸騰著熱氣的院子裏,小心翼翼地翻開那本從媽媽枕下“偷”出來的大書。書很重,封麵上有兩個大字:收獲。我想到秋天外婆家河塘裏的蓮篷和菱,還有柚子樹沉甸甸金燦燦的果實……。也許,那本大書當時並不能看懂,卻給了我那麼多關於秋天的幻夢和想象……多年後的一個初冬,我在那幼時曾經讀過《收獲》雜誌的院子門口,收到了一封印著“收獲”兩個紅字的白色信封。厚厚的六頁信紙,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上麵談的是對我的短篇小說《愛的權利》的修改意見。那一年深秋,我在黑龍江省藝術學校一間清冷的琴房裏寫下了初稿,稿子寄出後我就回了杭州。然而,神速的複信幾乎與我同時到達。前後不到一星期。

那年我28歲。剛剛複刊的《收獲》雜誌社除了郭卓同誌外,我並不認識其他編輯,隻是遵茹誌鵑同誌所囑,抱著試試的忐忑心情,將這篇習作寄給了李小林。我沒有見過她,隻聽說她一些熱情扶持青年作者的“事跡”。可是複信並不象出自她的手,那上麵有許多繁體字,信尾是一顆《收獲》社的紅印章。

一年多以後我才有機會見到《收獲》的“大編輯”們,一共才六個人。小林笑指著一位老同誌說:喏,他就是《愛的權利》的責編老孔。

老孔信上對於《愛的權利》的修改意見,我心悅誠服。這篇小說是十年動亂的風雨過去之後活下來的第一株小苗,編輯部幫我打了枝丫。我驚訝我們彼此的想法會如此相合,作者與編輯部的“合作”,竟然如此默契。於是,我從邁進《收獲》大門的那一天起,就消除了一個稚嫩的年輕人在論資排輩的慣例籠罩下的心上的陰影,而在精神上獲得了“解放”和平等,在心理上進一步激發了自尊和自信。無論如何,我難以忘卻這一點。正是因為他們在收獲季節之外的日子裏,付出了更多春天和夏天的耕耘,才使得那麼多破土而出的新芽茁壯成長,我對這家雜誌社滿懷了摯愛的深情。

一九八〇年寫完《淡淡的晨霧》時,正值“晨霧”重又彌漫,四處一片迷茫。但我既然寫了,還是想“試試看”。稿子送去了《收獲》,答複是肯定的。肯定得幹脆而堅定。於是我也堅定起來。原來小說最後部分有個尾聲,小林建議去掉。果然去掉比留在那兒幹淨得多。在未“收獲”之前,他們捉了蟲子。這部小說反映了文革後一個重新聚合的家庭所發生的精神悲劇,而其中又滲透了新時期的人們強烈要求變革現實的希望,這是悲劇中的喜劇因素。由於當時我仍然習慣於傳統小說的戲劇結構,比較注重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使得小說具有較多的虛構成分。但它所揭示的矛盾是真實而不是虛構的。我認為這同胡編故事有根本的區別。後來作品受到一些注意,也受到非議。但幾位令人尊敬的前輩作家,給予了它許多關切和支持,我感激他們對作品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