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腐敗血腥味的紅色液體從木質樓梯上流下來,染髒白色沙礫石地麵,惡心瘮人。
“怎麼了,趙老板。”周星純踮腳往裏瞧一眼,尖叫出聲,“啊——冰姐——”
林冰趕忙走過去,瞧清楚裏麵狀況,迅速擁著周星純轉身,餘光瞧見趙沉玉直直佇立在原地的身子,還未出聲人便走進後堂。
一陣風跟了進去。
“怎麼了?”傅堯年停在後堂門口,按住擋簾,隔絕外麵人視線。
趙沉玉瞧他一眼,唇瓣失了血色,口不擇言:“你的手筆?”
傅堯年瞧見從木質樓梯上順流而下的血跡,眉頭一斂,“好好說話。”
趙沉玉輕輕抿唇,胸脯輕輕起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半晌,她鬆開緊攥的拳頭,“應該拍不了了。”
她轉身往外,推開人,出了後堂。
找到林冰,解釋了後堂的情況,連連道歉。
周星純被嚇得厲害,節目組這邊也浪費不起時間,隻好找能代替拍攝的地方。
半小時後,節目組所有人撤出霓裳坊。
趙沉玉喊來了警察,等著勘察結果。
傅堯年坐在她身旁椅子裏,瞧著她冷然的麵色,輕叩她身前桌麵。
“你在這條街有對頭?”
她最近的脾氣,不像是能招惹上硬茬的模樣。
趙沉玉偏頭,對上幽黑深沉的眼,回神,“有吧,今年訂單暴增,周圍還算小有名氣,可能得罪人了吧。”
“從什麼時候開始被恐嚇的。”
“你來之後。”趙沉玉偏回頭,嘴裏沒好話,“你應該從克我,越來越倒黴。”
好好的機會就這樣飛了。
“嘴這麼欠看來是活該。”
“……”趙沉玉伸手給他斟杯茶,心情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你下樓之前沒發現哪兒不對嗎?”
“睡太沉。”傅堯年低垂眼簾,吹起杯中漣漪,“沒聽見什麼聲音,沒人進過後堂嗎?還是有別的門。”
“後麵臨河,隻有窗戶。”趙沉玉忽的想到什麼,掐著茶杯的手頓一下,“大白天的,誰會從船上翻我家樓,嫌命長?”
“昨晚睡覺二樓樓梯的窗戶沒關,現在也沒關。”
“趙老板。”勘察的警察從樓上下來,趙沉玉立即起身迎過去,“怎麼樣,警察同誌。”
抱著筆錄本的警察說:“樓上沒有發現第三者的腳印,需要盤查一下店內的人。”
“店內隻有我們三個。”趙沉玉指了指自己、傅堯年、柳鶯,“我和他昨晚住這裏了,檢查了門鎖,隻有樓梯對著的那個窗戶開著了,他下樓的時候還沒有這堆東西了。”
警察轉身瞧向那個窗戶,“已經看了,並沒有腳印。”
趙沉玉斂眉。
“庫房查了嗎?”傅堯年問,“如果是我沒注意到,那是唯一能藏身的地方。”
“鎖著了,還得讓趙老板打開瞧瞧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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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這裏有半個腳印。”
庫房被翻了一個底兒朝天,才在牆角發現三分之一個腳印,這還得多虧這裏有點未打掃幹淨的灰塵。
“可是我這庫房一直鎖著的啊,他怎麼出去的呢。”柳鶯提出疑問。
“我準備上鏡的繡品時上來過一趟,拿了好幾次東西,偷溜出去也不是不可能。”她看了眼自己和傅堯年昨晚住的房間,“警察同誌再查查房間吧,說不定還有什麼破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