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名片。”女人往深檀木色櫃台上擱下自己名片，“有興趣可以聯係。”
趙沉玉微笑頷首，一塵不染的指尖捏過名片往櫃台下的儲物盒輕輕一投，“多謝，能開這家店就很滿足了。”
女人點頭，同她坐到一旁的古竹圈椅裏品茶。
很快，周星純穿著那襲旗袍出來，極肩的青絲散落肩頭，裹著她微圓的小臉兒。
“很漂亮。”趙沉玉讚歎出聲，走過去蹲下，玉手迅速將長及腳踝的裙擺向裏折起。
“周小姐還有三天才領獎，我可以連夜將裙長改到膝蓋，這樣可以突出周小姐優美的小腿線條。”
她朝柳鶯抬抬手，“去拿我夏天那雙白色高跟鞋。”
柳鶯點頭，迅速拿出拎在身後的鞋，擺到周星純腳邊。
趙沉玉投給她一個讚賞的眼神，起身立到周星純身後，細指捏著鬆垮的腰身往後箍緊，陪她看向等身鏡裏的倒影。
“幼儀可能會建議您剪短頭發，嬌俏一些，佐配珍珠耳飾，白色紗紋小禮帽，絲絨質地手套，您可以豔壓全場。”
水珠狀的珍珠耳飾輕移到她耳邊，周星純周身不滿的氣焰早已在她的描繪中消失不見。
“行吧，勉強這件。”
“趙老板看來很忙。”
清冽如霜的嗓音，趙沉玉臉上的微笑明顯滯住。
“傅總？”周星純看到鏡子裏的倒影驚訝出聲，趕忙推開趙沉玉轉身，甜笑嫣然，“真的是您啊，您怎麼會來這裏。”
傅堯年瞧了眼湊上來的人，長眉倏地深蹙，冷若冰霜的眸光落到一言不發的人身上，“趙老板還需要接待這位客人嗎？”
趙沉玉抿抿唇，卷睫微垂，朝後堂試衣間做了個請，“周小姐，您要不先把裙子換下來，我連夜給您改。”
周星純還想往傅堯年跟前湊，被坐在古竹椅裏的林冰一個眼神瞪了回去，悻悻地往後堂走。
林冰朝傅堯年輕輕頷首：“傅總，不好意思，手下藝人沒禮貌。”
傅堯年沒理，坐到趙沉玉之前坐的位置，闔眼等。
不久，林冰拎著周星純急匆匆離開，留下一院寂靜。
“不回家？”傅堯年聽見木門合上，掀開暈染冷白的眼簾，掃向柳鶯，“你不用下班？”
柳鶯看了眼趙沉玉，十分有眼力見兒的朝趙沉玉說了句“玉姐我先走了”，攥著自己包跑的飛快。
室內又寂靜幾分。
“用我請你？”不耐煩地語氣。
“不用。”趙沉玉按下櫃台燈開關，轉身去後堂收拾自己要帶回她和他的家的東西。
他們初夏結婚，到白露這天已經三個月了，這是在婚禮後的第二次見麵。
他在新婚那晚連夜被召到國外處理一個很重要的合作，可能剛回來。
她並不清楚。
或許，早回來了，她不知道。
在後堂磨蹭快半小時，她才拎著一個印著“存款超億元”的白色帆布袋走出後堂，滿心躊躇地走到男人身旁輕咳一聲，提醒他可以走了。
傅堯年瞧了眼她手裏的帆布袋，伸手接過，瞧了眼裏麵東西，“你沒時間連夜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