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她，任由她胡作非為。
我喜歡他，寵著慣著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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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凝珠，月夜正濃。
蘇和街小橋流水叮咚響，街尾盡頭，古樸的院落安靜雅致，敞著半扇窗，鑽出一朵蘭，閑適倚窗欞。
窗台邊，青釉瓷香盞中青煙須臾騰空，鬆木香清冽，沁人心脾。
寬大的木質桌麵上擺著繡繃，靜雅清荷安躺白綢，斜插著的銀針微顫著繞著亂線，看來主人走的急。
“我都跟您講過了，成品旗袍都是客人預定好的，不能賣給您。”
“這不是錢的事，我們霓裳坊的旗袍都需要提前半年預定的，工期快也得三個月，這真不是錢的事。”
“您就算是宋小姐介紹來的朋友，也不行。”
……
“鶯鶯。”婀娜多姿的身影伴著淺喚聲挪出後堂，“我來跟客人解釋。”
柳鶯看見人出來，暗籲一口氣，點點頭，退到櫃台一側。
“這位客人。”
趙沉玉在櫃台後站定，溫柔淺笑，一雙杏眸漆黑黝亮，婉轉留情。眼尾一抹紅痣，更添嫵媚。窈窕身段綴著一襲月色旗袍，旗袍前襟的同色月曇擁擁簇簇的向側腰延伸，蜿蜒至裙擺，襯的低叉下的瓷白肌膚如凝脂細潤。
“我們這裏的旗袍確實需要提前預定，成品都是別的客人提前半年預定的，的確不能賣給您，您要真喜歡我這裏的旗袍，我衣櫃裏倒是有許多，不輸您手裏這件。”
她聲音婉轉著姑蘇城特有的幹淨清澈，每一個音節輕重適宜，落到耳中極易被蠱惑。
人美，音甜，天賜尤物。
“嗯？”紅唇輕啟，簡單挽起的烏發滑落耳畔幾根，慵懶雅致，喚回身前人思緒。
偏愛，周身皆是上天對她明目張膽的偏愛。
顯然身前人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隻輕點了下頭。
趙沉玉彎著唇道了謝，淡然地握住她手中木質衣架，拿回那件淡青色縐祥雲底紋的及膝旗袍掛回木質展示玻璃櫃裏，淺淺轉身去後堂。
很快，她端著一件墨藍色斜襟盤扣綴潤白珍珠的旗袍擺到女人身前，“旗袍上身，好事登門，這件旗袍端麗靜雅，很襯周小姐，三天後的塞尼獎，周小姐一定能心想事成……”
“要什麼端麗。”
不耐煩地女聲傳進院落正堂，裹得嚴嚴實實的嬌小身影如風走進，掃了眼旗袍又掃了眼趙沉玉，明顯一怔，語氣更不滿。
“我要的是豔壓全場，這旗袍裹得這麼嚴實，還怎麼展現我的優點，冰冰姐，借不到禮服我們也沒必要浪費時間在一家破店上吧，還有三天，再試試國內的小品牌也行啊，怎麼也比這種老掉牙的東西穿著時尚吧。”
趙沉玉最討厭有人詆毀國粹，噙著笑的嘴角一點點冷下去，“周小姐確實不怎麼適合這件旗袍，這件有些修身。”
柳鶯怔了下，抿緊唇憋笑。
“就這件。”一直沒發話的冷漠女人掃了眼周星純，語氣強勢，“去試，你是領獎，不是走時裝周，要什麼豔壓全場，抓緊時間，明天行程很緊。”
周星純撇撇唇，一言不發地跟著柳鶯去試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