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四合院燈火通明,擠滿了院裏的住戶。院子中間擺了張桌子,桌子旁邊呈品字型坐著三位大爺。一旁孤零零地擺著條板凳,何雨柱一個人在那坐著。

“喲嗬!夠熱鬧的啊,這是搞晚會呢?”李雲龍看著滿院的住戶,大大咧咧地問道。

一旁的秦淮茹熱情地招呼道:“老李叔,您坐這兒。”說著拍了拍自己板凳旁的空位。

李雲龍也不客氣,走過去挨著她坐下,秦淮茹這才小聲對他解釋道:“這是我們這個四合院裏的規矩,通常院裏出了什麼鄰裏糾紛,都讓輩分最高的三位大爺出來主持公道。”

正說著話呢,那邊三位大爺就開審了。

“何雨柱,你說實話,許大茂家的雞,是不是你偷的?”

說話的,是四合院裏三位最有輩分的叔伯之一,被尊稱為一大爺的易中海。在他身邊一左一右,分別坐著的是二大爺劉海中和三大爺閻埠貴。

麵對一大爺的問話,何雨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這雞究竟是不是他偷的?

不是。

那他知不知道是誰偷了許大茂他們家的雞呢?

還真知道。

這不,從廠裏下班回來的路上,他就見到隔壁秦寡婦家的小小子棒梗就躲在家附近的水泥管子後邊烤叫化雞來吃,本來他還納悶秦寡婦她們家日子過得緊緊巴巴,不到月底就揭不開鍋,怎麼還有錢買雞吃,後來聽許大茂嚷嚷雞給偷了,心裏就明白了一半。

想到這兒,他拿眼一打量坐在身後看熱鬧的寡婦秦淮茹,隻見她也正看著自己,發現何雨柱看著她,頓時不安地將視線移向了別處,一雙明眸閃爍動人,朱唇輕啟卻欲說還休,分明是心裏有鬼。

何雨柱一看秦家的仨孩子都沒來看熱鬧,猜測秦淮茹這會兒十有八九已經知道了她們家棒梗偷雞,還做成了叫花雞給兩個妹妹吃的事了,心中頓時埋怨:你這當媽的,知道孩子偷東西還這麼一聲不吭看著我受冤枉,合著我白給你們家接濟那麼多回了?

可轉念一想,她要是真承認了,拿什麼賠?她秦懷茹自從老公因工傷去世以後,自己頂替空缺進了廠的編製,可因為工齡太小,每個月隻能拿到二十七塊五的工資,光是做到最基本的貼補家用,每個月都撐不到月底就得斷糧,昨晚的晚飯還是自己接濟的,拿什麼賠給人家?

更何況是許大茂這個色迷心竅一肚子壞水的家夥,這漂亮的小寡婦要是有把柄落到他手裏,他還指不定得占多大便宜呢。

秦懷茹雖然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但如今也才三十出頭,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加上她男人走得早,多年摸爬滾打,大大小小的虧吃得不計其數,為了討生活,也不得不學著虛與委蛇,靠著自己的姿色在不違背道德的基礎上“占些便宜”。

這人要是把人逼急了,讓人給推一把,再把心一橫,往往這道德標準就降下來了,該幹不該幹的事兒沒準也就幹了。

要不怎麼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呢,想到這裏,何雨柱於心不忍了,這事兒還是不能揭發是棒梗幹的,那樣就相當於把秦懷茹一家往火坑裏推,忒不仗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