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愛得不可自拔,發誓要為那個男人傾盡一切,她果然說到做到,不僅出資幫男人創業,還拉動自己所有的人脈關係替他找資源,平庸了三十年的男人在遇到秦霜之後簡直到達了人生高潮,然而直到兩年後,一個殘酷的現實忽然血淋淋地擺在了秦霜麵前——男人早已有家室,孩子都已經上幼兒園了。
這種每天都在社會版上上演的狗血劇情有一天居然降臨到了秦霜頭上,秦霜大受打擊,男人跪在她麵前苦苦哀求請她原諒,並一再保證自己一定會離婚,這樣的戲碼在後來的三年間上演了無數次,直到前不久,男人被蒙在鼓裏的妻子終於發現丈夫出軌,原來自己這些年衣食無憂的生活都是另一個女人給的,不堪刺激之下,居然帶著女兒準備開車自殺,索性兩人都沒有大礙,但這一場車禍終於打醒了鬼迷心竅了五年的秦霜。
在醫院的手術室外,秦霜決定徹底跟這個男人分手。她害怕男人又會像過去幾年那樣故技重施,跪下哀求,或許那個時候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會再一次動搖,於是她在別人的介紹下,找到了鹿角街77號尋求幫助。
就在兩個小時前,秦霜終於和過去做了了斷,她在事務所年輕老板的陪同下與男人見麵,男人見到與她一同前來的年輕人時,氣焰頓時萎了,他坐在那裏畏畏縮縮,像一個沒了生氣的幹癟老頭,那時秦霜不禁在心裏想:自己究竟怎麼會看上這種男人的?回顧過去五年,沒有能力、沒有擔當且不負責任,就是這樣的男人,她卻當寶一樣捧著。
分手進展地很順利,她所擔憂的下跪求原諒戲碼也並未上演,她沒有從他那裏要回任何東西,隻提出一個條件: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她麵前。
那一刻,秦霜的內心終於得到了解脫,三年來的負罪感隨著她踏出咖啡館的那一刻總算釋然。
趙暮京安靜地聽著秦霜前言不搭後語地總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眉頭卻皺的更深了:“分手這種事情有必要找人幫忙嗎?那種男人你甩了他是天經地義,難道他敢對你怎麼樣不成?”
秦霜搖搖頭:“我擔心他會對我糾纏不清,更怕到時候他又會下跪向我道歉請求我原諒我會因此心軟,如果有個男人能跟我一起去,他就不會這麼沒臉沒皮地做出以前那些事來了。”
趙暮京用一副你無可救藥了的表情看著她:“你們雜誌還有專欄嗎?你應該替你自己增設一個專欄,講述自己是如何鬼迷心竅地被一個平庸男人迷得神魂顛倒,最後還要花錢請人幫你解決分手問題。”
秦霜絲毫不在意趙暮京的諷刺,長長地舒了口氣:“總之從現在開始,一切都已經解決了,很快我就會忘了那個男人,然後開啟一段新的戀情。”
“繼續扶貧嗎?”
秦霜被搭理她,繼續說:“你知道萬能事務所那個年輕男人是怎麼對他說的嗎?年輕人說‘如果你再對她糾纏不清,我不介意買下明天所有報紙的頭版頭條,好好報道一下你五年來的豐功偉績,如果你還覺得不滿意,網絡宣傳也能一並跟上,讓所有人都在電腦屏幕前對著你這張豬臉吐唾沫。’那一刻真是帥呆了。”
趙暮京皮笑肉不笑地輕輕哼了一聲,喝了口咖啡問道:“他收了你多少錢?”
“價格嘛,是看他心情收的,所以沒有具體的價目表。”
“所以到底是多少錢?”
“也就是一個包包的錢。”秦霜小聲嘟噥道。
趙暮京的視線瞟向秦霜身後那隻當季限量款包包,不由地在心裏狂翻白眼,從以前就是這樣,秦霜好像從來對金錢沒有具體概念,當初為了那個男人揮金如土,如今隻不過為了能好好分手,居然會花大價錢找人出謀劃策,對趙暮京來說可謂匪夷所思。
秦霜被趙暮京看得著實有些心虛,忍不住反駁道:“就像是限量版的包包,價格理所當然會比普通版貴,這種新興產業收費稍微貴一些不是很合理嗎?物以稀為貴。”
“你這屬於為自己交智商稅想出來的謬論。”趙暮京驀地扣下咖啡杯,“晚上還有一個重要工作,我先走了。”
秦霜立即不滿道:“你們公司上上下下還要你親自到現場把關的嗎?”
“今晚有個重要的周年慶典是由我們公司策劃的,項目來之不易,我得好好督戰,來日再拿個大單。”
趙暮京一點也沒有要留下來陪好友慶祝分手擺脫渣男一醉方休的意思,向秦霜道過別之後匆匆離開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