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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之神的神秘宅龕;
乞求巫師來神機妙算
來預測前途是明是暗。
——《哈迪布拉斯》第三部第三章
根據既定計劃,我們開始思考人們因為急切地想預知未來的結果而自古以來就會犯的愚蠢行為。上帝出於他那明智的目的,已經多次地揭開過那掩蓋著無限神秘的麵紗。他也是出於同樣明智的目的,已向世人暗示出了這樣的信息:我們在某些特殊情況以外,始終都是愚昧無知的。從某些方麵考慮,人類無法預知第二天將會發生什麼其實對自己也是一件好事。可是,由於對這一點的一無所知,在世界曆史長河中的各個時期,人們都一直自不量力地妄圖去探索未來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並想預測自身時間的進程。並且,人們已將這種臆斷上升到一種研究的高度,在後來的發展中還將其劃分為無數的係統學科,做進一步的研究,耗費畢生的精力致力於這一現在人看來是白白浪費時間的事業。這一學科可以比其他任何學科更能輕而易舉地欺騙世人。但人們對每一種學科都會多多少少地存在著一些好奇心,而長期的自省和堅定的信念慢慢就能夠克服這種自發的好奇心。如果未來的秘密有一天確實能夠被我們所知曉,那麼它們遲早都會展現在我們的眼前。
正是因為人類對於自身在宇宙中的重要性認識得不恰當,才是導致我們在這方麵產生困惑甚至是誤解的根源。假如一個人認識到在太空軌道上運行著的行星都正在注視著他,並且這些行星都可以通過其自身外觀和運動的變化向他預示將來的悲歡離合時,他的尊嚴該得到多麼大的滿足啊!盡管人類和整個宇宙相比就好像是夏天樹葉上的小昆蟲和我們居住的地球相比一樣,竟然一相情願地妄想著這個永恒的世界是為了預測他的命運才締造出來的。有時候,其實覺得我們自己跟爬行於我們腳邊的那些懵懂無知的蠕蟲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如果我們得知它也在渴望知曉未來到底會發生什麼,想象著假如一顆流星劃過天空就是在向它暗示將會有一隻山雀在附近盤旋並對它虎視眈眈的時候。它的誕生、成長和衰老會以風暴、地震、國家革命或是強權統治的傾覆等方式來預示。人類炫耀自身狂妄自大的程度一點也不比這些差。被稱為偽科學的占星術、占卜、巫術、泥土占卜、手相術以及其他各種占卜術妄自尊大的程度也一點不比這差。
我們暫且避開無宗教信仰的古代聖言和一般宗教預言不談,而將目標僅僅鎖定在現代那些把自己擺在可以預知未來這一顯赫地位上的人們,我們就會發現16和17世紀對這些騙子們來說算得上是黃金時代了,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曾經扮演過煉金術士這樣的角色。這兩種虛偽主張能夠聯合,一點都不令人感到出乎意料。人們盼望著那些可以讓他們多活幾個世紀、有著非凡力量的人出現,同時這些人也應當假裝能夠預言那些作為超越自然瞬間存在標誌的事件。世人對他們已經發現的一切奧秘總是表示出毫不懷疑的態度,就如同相信他們僅僅發現了一個奧秘一樣。3個世紀之前,歐洲最有名的占星術士都源自於煉金術士。阿古利巴、巴拉塞爾色斯、迪博士、羅森克魯茲教派以及其他煉金術士均投入相當大的力量來預知未來,就好像他們盡力裝成已經擁有了點金石和長生不老藥一樣。他們那個時代之中,荒誕、魔幻和超自然的幻想比之前的所有時代都盛行。人們一般都會覺得魔王和星宿必然會幹預人間的事情,所以就要舉行正式的典禮來和它們協商。一般那些憂鬱、沉悶性格的人都會專心於巫術的研究,而那些活潑外向且誌向遠大的人們就會專心研究占星術。在當時,占星術的研究被統治者和政府大力支持。在英格蘭,從伊麗莎白時代到威廉姆時代,甚至一直到瑪麗時代,占星術都曾經在法庭審判過程中有著很大的影響力。迪、蘭姆(Lamb)、福爾曼(Foreman)、利裏(Liri)、布克爾(Brinker)、蓋德布利、埃文斯等博士和一些遍布城鄉之間、難以計數的從事算命的無名騙子們在那時候十分興盛。他們替人推測命運天宮圖、尋找丟失的財物、預測婚姻是否幸福、推算是否適宜出行以及替企業的開業典禮選良辰吉時等品種豐富的事宜小到修鞋鋪的開張大到軍隊的行軍出發都需要占卜。拿巴特勒的話來說,人確實是:
按照命運之神的秘密授意,
背叛月亮女神的珍言雋語;
人們全都或遠或近地趕來,
莊嚴地環繞他團聚在一起;
請他尋找家中丟失的銅鍋,
還有路上不慎丟掉的布匹。
利裏在他寫的《生平傳記》(“Memirs of His Life and Times”)中,大部分都記錄了那時許多無名的江湖騙子們的批評言論。他說他十分藐視他們,並不是因為他們是占星術士,而是因為他們以幫人們尋找丟失財產來牟利,將這門高貴的藝術踐踏了。我們在看巴特勒寫的諷刺詩和他極其詳細的注解時發現,在那個盛行魔幻和妖術橫行的年代有許許多多的人靠欺騙他人謀生。就算在今天,那些自稱弗朗西斯·摩爾的編纂曆書的人們,仍然有著極高的聲譽!然而,在查理一世和共和政體時期,即便是最有學問、最高貴和地位最重要的人物也會自然而然地以最開放的方式去谘詢煉金術士。利裏這個人物是巴特勒以賽德羅菲爾的名字所描述的得以流傳後世。據他所說,他曾打算寫一部名為《占星術導論》的書,這門藝術的真實性將在這本書中向整個王國證實。許多軍人都對這一行動表示支持,他說,還有許多獨立派團體以及議院中不少德高望重的人物和他本人的許多忠實朋友們也支持他。這些人都可以幫助他反對那些竭盡全力壓製他們預言的長老會教友。而後,他開始實施這一計劃。就在他的著作出版時,和他一起來到溫莎議會部隊總部的還有一位名叫布克爾的占星術士,他們在一個名叫費爾法克斯將軍花園的地方得到了熱情的歡迎和款待。隨後,他們又被介紹給將軍本人。將軍盛情地歡迎他們的到來,並把他們的一些預言間接地提了出來。他希望他們的學術合乎法律和聖經的教義,但他本身卻對這些一無所知。然而他並不懷疑這兩位占星術士對上帝是敬畏的,因而他們兩位所得到的評價還是不錯的。利裏向他保證說,占星術與聖經的相似度很高。並且以他現在掌握的有關星宿的知識而言,他充滿自信地預言,議會部隊將會披荊斬棘,所向披靡。這位騙子向我們袒露,奧利弗攝政期間,他可以完全自由地寫作。他的身份頓時變成了一名獨立派人士,所有的軍人都成了他的朋友。他的腳剛剛踏上蘇格蘭時,看見一名手裏舉著一本預言書站在隊伍前麵的士兵朝著麵前過去的一隊隊士兵大喊著:“快來呀!你們聽利裏是怎樣說的啊!這個月你們隊伍必然會勝利啊!勇敢的孩子們,打敗敵人後再來讀讀這個月的預言吧!”
在那場利裏說他曾預言到的倫敦大火災過去後,下議院委員會委派他去查明這場災難的起因。在他1651年出版的《君主製,要還是不要》(“Monarchy or no Monarchy”)這本書中有一幅插圖,其中一邊畫的是有人身披裹屍布正在挖掘墳墓,另一邊畫的是一座被大火覆蓋的城市。等大火結束了,有些委員自作聰明地想到了利裏的書,而且還在議院進行了討論,大家全都覺得應該將這位占星術士召過來。當羅勃特·布魯克(Robert brooke)爵士對他說明召見的原因就是要他去公布他知道的一切時,利裏馬上按照約定的時間去了。這對虛榮傲慢的利裏來說絕對是炫耀能力的一個最好的機會。為了他和他的偽科學,他發表了一通長篇演說。他說,在處決了查理一世後,人們急切地希望了解國會及整個國家的命運走向。於是,他就詢問星宿並且獲得了令人滿意的答案。他把預測結果包含在有象征性的標記和插圖中,這樣就可以把真實意義掩蓋,讓人們無法察覺,而隻讓那些絕頂聰明的人知道真相。這種做法仿效的是眾多智慧先哲。
一位議員問,“你預料到是哪一年著的火嗎?”“沒有,”利裏回答說,“我並不想知道這個,所以就沒仔細地去占卜。”在更深入地交談之後,議會覺得這位占星大師說的話他們根本沒法理解,隻好將他恭敬地請回去了。
利裏說的一個讓他十分得意的預言足以證明他硬塞給眾多聽眾的是怎樣荒謬的話。“在1588年,”他說,“他出版了一篇希臘文的預言,完全可以將1641年到1660年間英格蘭接連發生的許多災難解釋清楚。”在預言結尾處他是這樣寫的:“走在他身後的是一位恐怖的名存實亡的人,殿下G也和他一起來了,他有著世上最高貴的血統,他將會得到皇冠,將一切異教鏟除,帶領英格蘭走向輝煌的明天。”下麵就是對這一段晦澀玄妙的荒唐話的解釋:
“在廢除修道院八、九十年後,最高統治者的名字依然叫做修道士”,他隻是一個傀儡。那個殿下G(G這裏是希臘的字母Y,意思和拉丁文中的C相同,即字母表中第三個字母)就是查理二世,由於他的出身原因,聽說他有世界上最高貴的血統。
在法國和德國,支持占星術士的人比英格蘭要多。在很久之前,查理曼和他的繼承者們曾對占星術士們和巫師們展開過強烈攻擊。路易十一是一位極其迷信的君主,他將大量的占星術士養在宮中。然而世上最為迷信的女人——加德琳·蒂·麥迪賽絲,很少去向他們詢問重要的事情。她先是照顧她的同鄉,她在法國統治時期內,各類魔術師、巫師和算命賣卜的人在意大利曾盛極一時。然而要說那時最著名的占星術士,毫無疑問就是她丈夫國王亨利二世(Henry II)的禦醫——諾斯特拉德馬思。他於1503年出生在普魯文斯的小城聖雷米,他的父親是那裏的一位公證人。他的生活一直平淡無奇,一直到50歲之後,他因他的著名詩集——《世紀預言》而受到世人的關注。這本詩集的語言十分難懂,讓人幾乎沒法理解。1556年,這本詩集就成了人們的中心話題。因此,亨利二世下令指派給他一名專業的仆人服侍他,並將他封為禦醫。1668年他的《真正的世紀》一書在阿姆斯特丹出版,我們能夠發現他常常和他的君主探討未來的奧秘。為此,他不僅按照慣例拿到了醫療護理的傭金,而且他還得到了很多名貴的禮品作為獎賞。亨利國王逝世後,他回鄉養老了。1564年,正在執政的查理九世查理九世(原名:沙爾勒-馬克西米練Charles-Maximilien,1550年6月27日—1574年5月30日):法國瓦盧瓦王朝國王(1560—1574年在位)。——譯者注國王曾去他的家鄉拜訪過他。查理國王知道諾斯特拉德馬思既能預知法國的未來,還能預言世界上幾百年之後將要發生的事情,十分欣賞他的才能,而且對他極為尊重。馬上就請他做國事顧問和禦醫,另外還大方地賞給他皇家的恩賜。“總之,”他接著在傳記中寫道,“要是把他的一切榮耀都講出來未免顯得太囉唆,一句話,四麵八方的達官貴人和學者紛紛趕來,就好像他是傳達神諭的先知似的。很多外國人還專門來法國請教他。”
諾斯特拉德馬思的預言詩共有一千節,每節分為四行,整篇文章都很難理解,類似古時候的神諭。這些預言在時空上都留有很大空間,幾乎在幾個世紀內都可以適用到很多地方。就像在利裏書中提到的對於那位高僧和可怕的傀儡人物的解釋等,這種巧妙話輕易就可以找到能和它牽強附會的別的事件我們來試一下。在他的書中關於第二個世紀的部分中,預言66是這樣講的:“囚犯逃離危難,命運隨即巨變。宮廷眾人被捕,昭示城市淪陷。”“這是什麼呢?”一位信徒可能會說,“這不是拿破侖逃離厄爾巴島——他命運的改變,隨即巴黎城被盟軍占領的那段曆史嗎?”我們再來試一下。在他書中第三個世紀的第98條預言中是這樣說的:“皇家兄弟爭戰忙,不共戴天難相讓。各守堡壘針鋒對,幹戈一生為稱王。”某些利裏的追隨者對這段預言理解起來不會有任何困難。用一句通俗的話來概括就是“像長矛一樣清楚明了”。如果這位占星術士在寫這一詩節的時候不是明確地指敦·米蓋爾和敦·皮德羅二人的故事,這一詩節如何會比其他節中少了許多閃爍曖昧和模棱兩可之辭呢?——譯者注。
就是到了今天,在法國和比利時的沃龍鄉下,他仍然很受歡迎,那裏的老農婦們經常是充滿希望和虔誠地請教他。
凱瑟琳·蒂·麥迪賽絲並不是她偉大的家族中唯一一個在宮廷裏養著占星術士的人。15世紀早期,有一個名叫巴斯勒(Basler)的先生住在佛羅倫薩,他因能洞悉未來而著稱於意大利。據說,他曾幾次預言過柯斯默·蒂·麥迪賽絲會得到許多財富,而那時這個人隻是個普通百姓,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出生時的運星有和奧古斯特·愷撒、查理五世國王見《赫米普斯的複活》142頁。——譯者注的運星一樣的好兆頭。而另一位占星術士將亞曆山大·蒂·麥迪絲王子的死準確地預測出來。他無論何時處理任何事都相當謹慎,因此沒有人懷疑他在應驗自己的預言時耍的伎倆——這是他們這種人為了保全聲譽常常會使用的手段。他曾預言這位王子會死在一個他非常熟悉的朋友手裏,這個人很瘦,臉盤很小,麵色黝黑,並且不愛說話。這個預言果然應驗了,亞曆山大被他的一個堂兄弟勞侖佐刺死在寢室裏了。這跟他講的完全一樣。《赫米普斯的複活》(“Hermippus Redivivus”)這部書的作者見《約韋的悼詞》320頁。——譯者注在講這個故事時覺得他是清白的,但他認為是亞曆山大王子的某個朋友曾雇用過那個占星術士以這樣的方式向王子發出危險警告。
另一個更有意思的故事講的是15世紀在羅梅格納居住的一位占星術士,他叫安提奧克斯·蒂伯特斯見《佛羅倫薩軼事集》或《邁迪錫樓秘事》。——譯者注。在那個時候的意大利,幾乎一切小統治者們都豢養了一群這種人為他們服務。蒂伯特斯這個來自巴黎的占星術士由於曾經在研究數學方麵獲得很高成就,而且公布過很多能表現出他機敏和精明的預言,所以他被雷密尼的統治者盤多爾弗·迪·馬拉德斯塔請到家中,並且成了他的門客。從此,他聲名鵲起,他的書齋裏總是擠滿了前來拜訪的顯貴和前來谘詢的顧客。就這樣,他很快就賺到了一筆不菲的財富。然而不管他曾經多麼的輝煌,卻落得個十分悲慘的結局,他那大悲大喜的人生最終了卻在了斷頭台上。以下的這個故事流傳很廣,而且憑著確鑿的證據常常被後世的占星術士們成功引用,來證明他們鑽研的科學是如此真實。據說,在他去世以前,他曾經提出3個著名的預言——一個是關於他自己的,一個是關於他朋友的,還有一個是關於他的保護人盤多爾弗·迪·馬拉德斯塔的。第一則預言是有關他的朋友圭多·迪·勃哥尼的,這個人是那個時代最傑出的船長之一。在看了星相和手相之後,蒂伯特斯沮喪地對圭多說,他將會蒙受不白之冤,被他最親密的好友猜疑並且會因為這個喪命。然後,圭多就問那個占星術士能不能預測他自己的命運。蒂伯特斯看了看星相,發現他命裏必然要死在斷頭台上。聽了這些預言(很明顯這一點不能證明真的有這件事)之後,馬拉德斯塔也請求占星術士幫他預測命運,並著重說到不管他的命運多麼悲慘,也要蒂伯特斯坦白相告。蒂伯特斯服從了,對他的保護人——這位當時意大利最輝煌和最有權勢的王子之一,說他將會過著貧困潦倒的生活,最終會在波隆那的一家不顯眼的醫院裏像個乞丐似的死去。最終,這三個預言全都應驗了。圭多·迪·勃哥尼的嶽父迪·本提弗哥列伯爵控告他曾經有一次密謀叛國,計劃將雷密尼城交給教皇部隊管轄。然後,又偽善地請他去赴晚宴,在餐桌前將他殺害了,這也是暴君馬拉德斯塔的命令。同時,占星術士自己也被朋友一案牽連進了監獄。他曾試圖越獄,從牢房的窗戶成功地爬了出來躲到了護城河裏,但後來不幸被獄卒發現。這件事又彙報給馬拉德斯塔,他立即下令在第二天清晨處決蒂伯特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