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褐家鼠危機(11)
——我四肢健全，腦袋進水，有什麼可擔心的。
——是我錯了，我不該擔心，你沒什麼好擔心的，你逍遙自在，你幸福安康。按阿維說的，我就是幹將、莫邪、倚天，還有其他什麼的，我就是好劍，我認了，我就是賤，我就是想見你，怎麼樣！
我把女孩攬入懷中，輕聲問，為什麼我們不能心平氣和，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先彼此傷害，小艾告訴我，這就叫做命中注定，這就叫做吃飽了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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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躺在沙發上，小艾靠在我的胸口，我們看著女孩帶來的時下流行大碟，感受著屏幕之後的悲歡聚散，感受著時光流轉之間的虛無，我感覺女孩嫵媚妖嬈，我感覺氣氛曖昧迷亂。
——幹嗎還要回來？
——工作做累了，想找個地方，找個人，歇一歇。
——原來如此，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你工作累了，才會想起我來，我們終於平等了。
——你為什麼總要說傷感情的話？
——我說的是事實。
——就算是事實，可是我總會第一個想到你，不是別人，而是你。我們不要追究是非問題了，我想通了，我不在乎你心裏還有別人，我不在乎你總是吝惜甜言蜜語，我跟你在一起，我感覺安心。
——你說的，你在騙自己。
——沒有，是真的安心。
——那隻能證明，你心存愧疚，你要極力彌補，否則就寢食難安。我抓一把狗尾巴草，紮成草人，夾一根你的頭發，你就坐立不安，煩躁難耐，除非來找我，否則每天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差不多。
——差不少。問題在於，我沒抓狗尾巴草，我沒紮草人，我沒那個本事，所以還是你自己心存惴惴，不信我可以問你，你可以不回答，我們不要爭吵，我就隨便一問，你就隨便一聽：你怎麼知道我和商陸的關係，你怎麼知道我和白薇的關係，即使是阿維，也不知道我辭職前後的細節，你怎麼知道白薇打手機打電話找不著我？
小艾沉默不語，任由滿頭秀發在我胸口回蕩，蹭來蹭去，散發柔順旖旎的香波氣息，女孩的手臂緊貼我的手臂，我感受著女孩的冰冷，一如離別前夜，黏滑濕潤，徹骨寒涼；我企圖把小艾抱緊，但女孩卻掙紮著鑽出我的掌控，麵色陰鬱，目光淩亂，低聲問我，是不是真的想聽她的解釋。
——我以為你早該猜到，我和白薇，本來就認識的。
小艾說，阿維熟識的女孩，大都和她相識，黑暗餐廳同學自不必說，純情T恤，也是因為結識小艾，才會通過阿維，輾轉介紹我去雜誌社工作。“白薇最初，確實是想找個相關專業的畢業生，你去工作，白薇很賞識的。後來我和你碰麵，再後來，你和阿維考察，為什麼無論馬錢還是商陸，都會一律放行？因為我和白薇說，我想和你一起出去。”
“所以你是幕後指使。”
“我沒有指使，白薇有她自己的打算，她對我說，科普雜誌，不能用一群江湖宵小，若不是網絡指責，炮打司令部，恐怕年終就會提議，給你加薪升職。”
“現在說，沒意義。”
“所以我說你，為什麼那麼衝動，說辭職就辭職，然後躲在家裏，拒不拋頭露麵。”
“馬錢離職，有你的功勞？”
“阿維告訴我，我告訴白薇。”
“商陸上任，有你的功勞？”
“簡單介紹了一下。”
“所以你通過白薇監控我。”
“我沒想監控你！最初我隻是好奇，聽阿維的諸多女友道聽途說，你和阿維曾經橫行無忌、飛揚跋扈，我隻是好奇，在白薇手下，你能怎麼翻江倒海，我行我素。”
“都是雕蟲小技，我沒那個本事，或許阿維可以，我沒那個本事。”
“所以後來商陸幫我找人，提到你，我就答應下來。所以後來我要去陝西，去山裏跟蹤你們。我隻是好奇，你們的行為準則，和我碰到的多數人不同，他們爭名逐利、心狠手辣，他們道貌岸然、衣冠禽獸，你們做事，似乎有一套不一樣的價值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