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落魄地回到寢室,坐下,仰頭望著窗外發呆。
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了,以至於,對可可的事,一無所知。從來都沒想過,她和輝子會分手。明明記得妮子說過的,輝子就是她的整個世界;若失了輝子,她就無法生存。
可是,她離開了輝子。
輝子說得對,可可一定在哭。
可是我能為她做些什麼?手機打不通,連她的具體校址也不知道。仿佛是,突然失掉了她的消息一樣。
我下意識地去摸出手機,按可可家裏的號碼。
可可媽媽一聽是我,就歎氣,她說可可去了珠海以後就換掉了號碼,怎麼找都找不到,跟失蹤了一樣。
“她並不想去念技校。”我輕輕地說。
“可能是我錯了,她想複讀,想考深大,可是我怕,明年她還會落榜……所以我軟硬兼施,bi她去珠海。”
我垂下眼皮,望著地麵,哀傷地說,“阿姨,你把可可bi上了絕境。”
那一邊突然不說話了……
我即刻切斷了通話。
這段時間,聽過太多人的哭聲。沒必要再增加一個。
我起身,想去找輝子。
剛到門口,突然撞上來一個人,她拖著大箱子,個子很高。
“不好意思。”她歉意地笑。
“沒關係。”
“你也住這裏?”她要進來,我隻好讓出一條路。
“嗯。”
“您好您好,以後我們就共處一室了,希望你能包容我的壞習慣。”她伸出修長的手,要跟我握的樣子。
我隻好微笑,“不用這麼正式。”
她一聽,撲哧一笑,大箱倒在了地上。
我過去幫她提箱子,太沉了,不知裝著什麼?
她邊笑邊和我一起將箱子弄到床位上,人就往床上一躺,喘氣道:“太累了,搬家真麻煩。”
我隻是微笑。
“對了。”她爬起來,說,“我叫張亦然,你呢?”
“徐木木,微風徐徐的徐,樹木的木。”
“木木?”她朝我笑道:“很像動漫裏的人物名稱?”
“我爸爸起的,他說人名不必那麼繁瑣,簡單好聽就好。”我解釋道。
“你爸爸真好。”
我笑了笑,想告辭出去。誰知,她心血來潮地冒出來一句,“木木,你對帥哥感不感興趣?”
“什麼意思?”
“我剛才發現了一個特別帥的男生,我帶你去看看。”她拉起我,不由分說地就往外走。
不知她要去哪裏,左拐右拐的,最後上了二樓。慢慢地,可以聽見很熟悉的曲子。應該是現場演奏出來的吧,那種音質跟廣播裏放出來的分明就不同。
“那裏是一個BAND房,他就在裏麵彈吉他。”她興奮得離譜。
我為一探個究竟,隻好逕自往BAND房裏走去。不過,覺得光明正大地站在人家門口裏犯花癡不合適,隻好悄悄趴到窗外去偷看。
算是一個樂隊吧。有打鼓的,有敲擊的,其中站在前麵彈吉他兼主唱的男生有些亮眼。長相一看就是很吸引人那種,發型奇特,不過配他那張有些陰鬱的臉的又剛好合適。要命的是,他的身段比流憶的還要好。
“帥吧。”她也湊過來,眼睛發光,跟那些見到名星而發瘋掉的FANS一樣。
“帥是帥,不過玩搖滾的男生脾氣都很怪。”我仍細細端詳著他那張臉,總是感覺那個人不太好相處。
“他在唱什麼?”她問我。
“BEYOND的《光輝歲月》”
“BEYOND是誰?”
我作頭疼狀地伏在窗上,不理她。
“說嘛,我想知道他在唱什麼?”
“BEYOND是80年代的一支搖滾樂隊,以唱粵語為主,《光輝歲月》就是他們創作的一首作品,告誡世人不要搞種族歧視。”
“哦。”她仍盯著BAND房裏的男生出神,突然冒出來一句,“木木,我想追他。”
“什麼?”我覺得我可能聽錯了。
“我想追裏麵那個彈吉他的男生,你幫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