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別哭了,今天是你媽媽的大好日子,怎麼能哭?”可可半跪下來,攥我。
“就是就是,別把喜氣給衝掉了。”筱婷附和道,“那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你跟她一般見識,豈不是太愚?”
耳裏是聽不進她們的話的,因為她們不懂我的感覺,不懂我已經隱藏住的那段殘缺掉的人生。
她們見勸不動我,幹脆都蹲在我跟前,一起當傻瓜。
沒有再回宴席,張寒他們和流憶都在洗手間外麵等我們。沒有人說話,卻都下意識地往外走。張寒可可他們一路,流憶和我一路,分開時,我發現,輝子劉彬還開口和流憶道別。
“需要再去別的地方吃點東西嗎?”流憶問。
我搖搖頭。
“跟我走。”他說。拉著我,走得很快。
“去哪裏?”
“去發泄。”
直走數百米,拐彎,又走許久,終在一家電動俱樂部門口停住。
“你要進這裏去?咱們的穿著好像不合適吧?”他西裝革履,我卻是一襲紫色禮服,明顯像是從婚禮上逃出來的人物。
“別說話,聽我的。”他拉著我進去,在前台換遊戲幣。
裏麵很吵,玩電動遊戲的人太多,基本上都是像我們一樣年齡階段的人在玩。不經意中,見到了一些人站在跳舞機上,跳舞。
我心血來潮,抓了一把遊戲幣就去占了第二台機器。
“憶,你來,我們學跳舞。”
流憶叼著煙,端著一籃子的幣向我走來。
這種電動跳舞機,舞步太簡單,我和流憶驚豔地拿了滿分。
流憶去打鼓,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從未跟我說過會一些樂器的流憶,是電動俱樂部最閃亮的星,無論男生女生,都哇哇地喊出聲來。
我扭頭去投籃。學著當初雪楓投籃的姿勢投,噢耶,居然進了。好多人地都圍著我看,不知是因為我的笨掘還是因為身上穿著的禮服,反正,我在哪裏,哪裏的人就很多。
好像電動俱樂部的每一項遊戲機都玩遍了。流憶是高手,我是弱手,但結合下來,我們的分數還是挺不錯。
記不得玩了多久,出來時,天都黑了。流憶用總分兌換了一個超大的長江一號。我抱在懷裏,幾乎要樂透。
“想吃些什麼?”流憶已脫下西服,隻穿純白襯衫,還是熱得滿頭大汗。
“冰淇淋。”
“不準。”他睨我一眼,說,“胃都還在調理期,嘴還那麼饞。”
“那你還問我想吃什麼?多此一舉。”我嘟起嘴,佯裝成生氣樣。
“去喝粥?”他討好地黏過來出主意。
“不去。”
“去吃西餐?”
“不吃。”
“那去麥當勞?”
“這還差不多。”總算肯將嘴轉換成笑的弧度。
他寵溺地摸摸我頭發,笑得卻有些黯淡。
“你不開心了?”
他搖搖頭,手很快地搭在我肩上道,“木木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奉陪。”
嗬嗬。誰敢說這不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