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和男人的婚禮,如期舉行。擺酒宴時,場麵熱鬧得過火。張寒可可他們都被我邀來了,一群人,見我換好禮服出來時都衝著我亂叫,或吹口哨,好像要結婚的人是我似的。等流憶也出來時,可可和筱婷都瘋了,哇哇地在我耳根吵個不停。
“怪不得你不要張寒,原來極品在這裏。”筱婷陰陽怪氣地噓唏。
我緊張地瞄一眼張寒,死命瞪筱婷,“別亂講話,你這是在離間我們的關係。”
死丫頭笑得離譜,時時瞄瞄張寒,又不忘對流憶犯花癡。
真的很想揍她一頓。
可可突然扯我胳膊,指著一個方向讓我看,“第二排有一女的一直在瞪著你。”
望去,我不寒而栗。充滿著怨念的目光,嘲弄的表情,還有搭在陳鴻肩上的手,怎麼能忘?這個女人,跟我不過就隻有幾麵之緣,可留給我的,卻是刻骨銘心的記憶。
“木木,我一直觀察她,她看你時的目光很歹毒。你認識她嗎?”可可悄悄湊近我耳邊說。
我搖搖頭,不想再提起那些複雜的事。
媽媽向我招手,讓我過去。男人跟前站著一女人,四十來歲,打扮得體,就是有點顯老,跟已奔四十歲的媽媽來說,她真的差多了。
“叫阿姨。”媽媽說。
“阿姨。”我聽話地叫了一聲。
女人並不笑,隻是語氣硬生生地說一句,“希望你們幸福。”
我聽著很不舒服,她的祝福,有諷刺性,明顯不真誠。
“叔叔,這位是……”我壓低聲音地問男人。
“我前妻。就是你鴻哥哥的媽媽。”男人並不介意,很坦然地對我說了這些。
我下意識地掃視一下陳鴻,果真是,當兒子的跟媽媽很相似。
這時,流憶過來,攝影師的相機就不停地對著我們閃動。
爸爸和娟姐也過來,幾家人一塊合影了全體相。
媽媽剛想領我又去與誰打招呼時,我立即先發製人道,“媽,我想去趟洗手間。”
“沒禮貌。”她斥責我。
我咯咯地笑,還是要走。
連流憶也沒說,就偷偷地溜進了接待間。第一件事,就是將與我禮服配套的高跟鞋脫掉,赤著腳,躺進沙發裏。
咪著眼,隻幾分鍾,就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咚咚的高跟鞋聲。
條件反射地睜眼,果然是她,陳鴻已分手的女人。
“姐。”我還是要表示出我的禮貌,盡管很虛偽。
“少來。”她直接就給我來一記鄙夷的目光,“這稱呼,你還不配叫。”
我隻好沉默。
“又裝可憐?”她笑,眼裏有壓製住的怨怒,“我說過的,別人若欺我,我絕不叫他好過。”
“你想怎麼樣?鴻哥哥並沒犯罪無可郝的錯是不是?”
“鴻哥哥?”她臉色變了,充滿怨恨的眼神,嘲弄的表情,還有已經在漸漸暴露出來的憤恨。“我告訴你吧,天使般地徐木木,我今天能出現在這裏,是因為陳鴻父母的原因,他們早就知道我的存在,尤其是陳鴻的媽媽,她早把我當她兒媳對待。陳鴻是個孝子,他父母認定的東西,他不會去反抗。你問我想怎麼樣?我完全可以告訴你,我要嫁給陳鴻,我要讓陳鴻用他的一生來補償他的對我虧欠。你懂了嗎?”
心裏很疼,一想到陳鴻那張隱忍又懦弱的臉,心裏就疼。
“鴻哥哥並不愛你。你就算嫁給他,你也不會幸福。”
“是嗎?”她一步步地走近我,手一舉,就甩過來一個巴掌,“你有什麼資格來說這樣的話?陳鴻跟你有什麼關係?還以為你自己是一天使了。告訴你,你,充其量就是一破鞋。”
我捂著臉,下意識地後退。她一定是知道些什麼了。我突然很怕她,怕她會揭開我的傷疤。如果,讓那件事公布於眾,我一定沒有活路。
“我該怎麼做,你才能消恨?”
她笑得響亮,說了跟李珍妮一模一樣的話,“你該去死。”
這句話畢,立馬就傳過來一個巴掌聲,很響,很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