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便進入了一種末日狂歡的狀態裏,白天躲在屋裏看書,晚上去敲房東門。
房東怒斥道:“你這是想在出國前把我弄廢了好杜絕後來者的出現,好險惡的用心,好惡毒的女人。”
我被逗笑伸出手去撓他。
他躲著我的手正色道:“不行不行,你讓我休息休息,五十歲了這個強度,跟鐵人三項有什麼區別?”
我不依不饒。
白天看書看的頭昏腦漲之際張秘書來敲門。
“姐,你忙嗎?我有事想請教你。”
我向來對他沒什麼好感,現在不過是麵上客氣,我警惕問他什麼忙。
他說想以王書槐的名義資助一個女大學生。
我心裏隱約知道他什麼想法但仍然難以置信。
“你看看,王書記會比較喜歡哪種類型的?”他嚴謹道。
我把厚厚的資料拿過來分幾次撕成兩半打開房門扔了出去,指著外麵讓他滾。
暉暉正好從二樓下來驚訝地問張秘書怎麼回事,她已經不和我說話了,但張秘書低頭不答我就接話道:“你爸爸的這個好秘書在給你挑後媽呢。”
暉暉大怒,衝張秘書吼道:“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剛要勸架。
“給我挑後媽為什麼不給我看?”她接著道。
我愣愣地看了她一會兒,她昂著小腦袋任我端詳,最後還是我收回視線躲回了臥室裏。
躲回了臥室某區秘書長給我打電話。
“聽說你要出國定居?”
我收拾心情吸了吸鼻子道:“對啊。”
“那我能不能冒昧的求你一件事。”
我欣然同意:“你盡管說。”
“就是,就是,我聽說王書記最近找下家呢,能不能,讓我插個隊。”
“趙麗君!”我崩潰喊她的名字。
晚上我坐在床上猶豫道:“我是不是又做錯了?”
“下了決心就堅定一點,猶豫什麼。”
我悻悻道:“我根本還沒想好就被你們架起來了。”
“呦,這是還有轉圜的餘地?”
我隨便找了一個理由:“要是出去吃不到西江菜我會瘋的。”
“沒事,我給你寄。”
我察覺了不對:“我怎麼覺得你在迫不及待趕我走?”
他歎道:“也不是,你現在的就業確實是個問題,高不成低不就,給你安排你又不肯,又不做家庭主婦,出國是好事,我們應該反思,為什麼不能給四十歲女性解決就業問題,或許過兩年重心又轉移回來了呢。”他是另一個方向的理想主義者。
我覥著臉道:“那你能等我兩年嗎?”
“那兩年後如果經濟環境更糟糕呢?”
我想了想嫌棄道:“那你們這群放羊的就應該換掉了吧?”
他忙不迭捂我嘴:“別在這給我胡說八道!”
我點頭表示不再討論這個以後他鬆開了我的嘴,我再次認真道:“那你能不能等我兩年?”
他從床頭櫃上拿起那塊浪琴,看了看時間後歎道:“給我換塊手表吧,換個智能手環,設一個倒計時,我隻等兩年。”
我感動地捧他的臉:“你就像你的祖先一樣迷人。”
他疑惑道:“我的祖先是誰?”
“王寶釧啊。”
第二天我真的給新加坡遞了簡曆並回絕了四姐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