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監見我滿臉通紅,以為我仍在發怒,趕緊又說道:“李大人,今日小人來到貴府,主要是為聖上宣旨來了。”
我甩了甩身體,輕捶了幾下手腕,搖了搖脖子,滿麵倦色說道:“這幾日為染房之事忙得夠嗆,想當年先聖為了大唐諸臣之衣飾,又賜國姓,將染房托付我李府。如今內務府催得緊急,這幾日我是加班加點趕工,為確保質量,好幾夜沒合眼了。這不,染房事務忙完就急趕了回來,還讓公公你久等了。現在腰酸背痛,胳膊僵硬,想給公公請安都不行,唉,工作辛苦啊!”
李公公趕緊說道:“既是這樣,李大人就免跪接旨!”
說完清了清嗓子,臉色瞬間變得莊重無比,“傳皇上口諭,內務府染房李大夫,後日清早入殿上朝,欽此!”
下跪雖免,但麵子上的工夫還是得走走,我口呼“吾皇萬歲萬萬歲”,算是接了旨。
我對門外站著的陳管家使了個眼色,他提著一個包裹就走了過來,我將包裹往李公公手裏塞,又自懷中掏了一張100兩銀票,說道:“咱同在一個屋簷下,同侍大唐明君,同為國姓,可謂‘三親’,這是我一點心意,以後還請公公在皇帝麵前美言幾句,在下定不勝感激。”
李公公開始還推辭了兩下,隨後勉強接下,陰陽怪氣地說道:“既然李大人如此熱情,我就勉強收下了。”
說完想了想,又歎了口氣,“其實這次皇上召見,也沒什麼大事,隻是前些日子大人呈上的衣料樣式,與往日甚為不同。大人也是明白人,這大唐服飾,乃是繼承先人技藝,現在突然有所修改,皇上想要問個明白。”
心中有了數,就沒什麼顧忌了,李公公任務完成,即刻想要返回,我挽留了一下,叫陳管家護送出了府。
陳管家送李公公出了府,即刻返了回來,見我仍端坐大堂喝著茶,急急問道:“少爺,你說這太椅乃先聖尊坐,這是真的?老朽怎未曾聽老爺提起過?”
我高深地一笑道:“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你當它真就是真!”
陳管家瞬間明白了過來,微笑著盯著我說道:“少爺,自你受傷後,李府上上下下就發覺你變了一個人兒,老朽還有些擔心,現在看來,這一摔還真值,我李府恢複昔日繁盛,指日可待了,老爺若泉下有知,也該感到欣慰。”
我日,你怎麼不去摔一下?不就這麼一點事嘛,用得著將老爺子抬出來麼?我笑了笑,沒有回話。
“哎喲,你看我這腦袋,”陳管家拍了拍腦門,“今日午時,伍統領押了一男一女過來,說是得罪了少爺,待少爺回來後定奪,至今還綁在柴屋裏。”
靠,我可憐的小青,我趕緊叫陳管家帶我過去。
實在慚愧,本少爺來唐朝李府也有幾日了,竟然連府中廚房也沒來過,路過幾間偏房,繞過叮叮咚咚的廚房,旁邊就是柴屋。
陳管家在一旁推開門,就見張五和小青五花大綁,正坐在柴屋一角。
見我倆進來,張五和小青掙紮著站了起來,我那可愛的小青淚眼婆娑,臉色慘白,秀發淩亂,隻是眼神中仍是倔強,哪裏還有半分妙齡少女的容顏。
“候爺,草民隻是一莊稼人,世代租種候爺土地,曆年上交糧食稅收,從未拖欠,不知草民哪裏得罪候爺了?”張五老實巴交,顫抖著聲音說道,小青神情緊張站在一旁,我估摸著她是怕我將張五移交官府吧。
張五看似慌張老實,眼神中卻相當平靜,看不出一絲慌亂,隻是當我目光掃過小青,眼神才有所緊縮,當然,這一切都沒逃過我的眼睛。
在這裏提一點,眼睛是了解一個人最直接的地方,都說眼睛是人類心靈的窗戶,這話一點不假。一個人不管是惡是善,外表再虛假繁華,心靈再肮髒齷齪,有一個地方他必然無法掩護,就是他的眼睛。所以,觀察一個人的本質,最好從他的眼睛著手,再善於偽裝自己的高手,始終會從眼睛暴露自己的本質。
當然,也有人例外,比如說我,嘿嘿,大家別笑,這不是吹牛。常年在琛爺手下幹,深得琛爺重用,黑社會本就混亂,嫉妒者有,想要取代我位置者也不少,能長期在邵陽市立穩腳根,沒有過人的膽識和善於偽裝自己,那是辦不到的。
在邵陽市殺手行,我能騙過兄弟,騙過警方的盤問與追蹤,甚至騙過怡紅,但有一個人我始終騙不了,他就是琛爺!每當琛爺與我說話,總是盯著我的雙眼,即使本人曆經千錘百煉,他總是能夠從我的眼神中看出我做的事情。琛爺常麵帶微笑,卻從不大笑,因為大笑則意味著你可能會有麻煩。扯遠了,繼續!
我微微一笑,對陳管家說道:“拿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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