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自我迷失,婺劇創新的誤區(2 / 2)

其實,每個時代的服飾都有所不同,同一個時代的每個階段也不同,每個民族的服飾更是千差萬別。別說各朝代各民族的服飾難以考證,即使能夠考證,如果拘泥於生活真實,演一本戲要根據這個朝代的服飾置辦一套行頭,那麼勢必要增加劇團的負擔。

文戲武做VS文戲死做

婺劇的獨特個性就是“文戲武做,武戲文做”,剛柔相濟,在理論上來講,應該是很辯證、很完美的。而在實踐中,往往武有餘而文不足,劇本失之簡陋,感情失之粗糙。對付目不識丁的老農民還可以,對付有些文化的新農民就吃力了。

如何揚長避短、對症下藥?正確的藥方應該是在保持“武做”的基礎上,補強“文戲”,真正做到《二度梅》那樣,有文有武,文武兼擅。令人遺憾的是,在一些新編的曆史劇中,在補強“文戲”的同時,卻去掉了“武做”,變成“文戲死做”,已經看不出婺劇的影子了。

《情殤》或許是向越劇學習,注重情感的表演;或許是向話劇學習,注重人物的刻畫。越劇是很注重形體語言的,邊唱邊做,唱做結合,神情飛揚,生龍活虎。而在《情殤》中,一男(範蠡)一女(西施),穿著寬大的衣服,張開雙臂,在舞台上咿咿呀呀地唱,唱者動作單調,反而失去了婺劇的特色。

要排情感戲,不必舍近求遠,婺劇《姐妹易嫁》就是一個很好的老師。這是一部百分之一百的情感戲,主演酈穎黛、傅紅霞的動作千變萬化,表情豐富細膩。別的不說,沒有水袖,更加考驗演員的做功,就看手臂、手腕、手指以及手上的道具,相互配合,變幻無窮,做出多少不同的動作來,而且跟臉上的表情和口中的唱詞配合得水乳交融、天衣無縫,堪稱經典之作。

金杯銀杯VS百姓口碑

按理說,專家的眼光和觀眾的喜好應該是基本一致的,即使有所差異,也不至於南轅北轍;但在現實中,兩者往往背道而馳,出現專家叫好而觀眾不叫座的怪事。

這些新編的曆史劇,頭上籠罩了不少炫目的“光環”:獲得金獎銀獎,專家一片叫好,報紙連篇宣傳,轟轟烈烈。有時我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眼睛有毛病,抑或是自己的審美能力有問題。

最典型的例子是有觀眾質疑:“比賽時的名次是《情殤》第一,《赤壁周郎》第二,《二度梅》第三”,而觀眾的評價正好倒了個。到底是專家的眼光有問題,還是觀眾的水平有問題?讓人大惑不解。有人認為評獎的那些外地專家,不是從小看婺劇長大的,一時半會領會不了婺劇獨特的神韻;也有人認為是人情因素作怪。

遠離婺劇傳統精髓的創新,新則新矣,未必美,未必韻,未必佳。正如中國戲劇家協會秘書長季國平先生所說,“主創人員要敬畏戲曲傳統,不要瞎折騰;理論工作者要有敏銳的眼光和敢於批評的勇氣,不要胡吹捧;主管文化部門要尊重戲曲規律,不要亂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