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驚訝的看著兒子,劉父連忙站起來:“東鈺,你在說什麼呀!”
“我在問她……”劉東鈺冷冷的打斷,對於他這個父親,他實在是不想說什麼,他都沒想到父親會縱容母親到這種程度。
齊雲吃驚的微微張嘴,他竟然管她叫她,而不是媽媽。
“以前,我總是很奇怪,為什麼您會如此討厭莫夕,隻是因為她沒有靜兒那麼顯赫的家世嗎?我一直都不敢相信您竟然如此貪婪,連我的孩子,您的孫子都能棄如敝屣。金錢,權力,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可以犧牲掉我的幸福,可以毀了一個無辜女孩子的一生。從前,我一直都覺得,你隻是對我很嚴厲,但還是愛我的,如今看來,你隻是愛你自己。”劉東鈺每說一句話,都覺得心髒裏的血在不停的翻滾,仿佛下一刻,就要破口而出,最後看了看站在那裏的兩個人,“我走了,既然您那麼不喜歡她,我會帶著她遠遠的,不讓別人再有機會傷害她,我已經跟南靜說好了,我跟她再沒有任何關係,至於莫夕母親的事情,隻要莫夕不追究,我也不會再提,你們好自為之吧!”
他完成了一個兒子應該做的,如今,他要作為一個男人,去完成她的願望。
“小懶蟲,還不想起來嗎?還在鬧脾氣是不是?你就是看準了我拿你沒辦法,才要睡這麼久的,不要再懲罰我了好嗎?”劉東鈺輕柔的為她擦著手心,“外麵陽光真好,我們去曬太陽好嗎?”
劉東鈺小心翼翼的抱著莫夕,找了一塊陽光明媚的地方,坐下來,懷中的人消瘦的像個未成年的小孩子。
溫暖的陽光照在莫夕沉睡蒼白的小臉上,劉東鈺用臉頰輕輕的觸碰著她的臉,感受著她的溫度,淚水嗤嗤的掉下來,他能感受她的溫度,她卻感覺不到他的。即便陽光如此熱烈,他還是覺得渾身涼颼颼的,“莫夕,怎麼辦,沒有你,我的世界都是冷的,你就是我的陽光,溫暖我的陽光。”
她睡了多久,他就祈求了多久,他祈求上帝,把他的陽光還給他,上帝卻說,他犯的錯誤太多,是要下地獄的,地獄,又如何能有陽光。
莫夕,你聽到了嗎?他說,我將來是要下地獄的,他說,下地獄的人不配擁有陽光,為什麼你還不醒來,你那麼愛我,難道,你忍心看我下地獄嗎?
劉東鈺細心的給莫夕梳著頭發,低聲對莫夕說:“你曾經問我生命到底有沒有輪回,我曾經覺得你好傻,不相信。但現在,我情願真的有,情願它真的存在。這樣,即便你不想愛了,我們也要生生世世糾纏在一起,再也不能分開。”
劉東鈺由開始的暴躁,威脅,轉為哀求,他哀求那些醫生,那些他從四方各地請來的專家們,可是,他們給她的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第二年初春,劉東鈺買著莫夕最喜歡的牡丹花推開病房的門,剛要進去,隻見莫夕端坐在床上,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動,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最後,停在那張俊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