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時候擁有這樣的睡眠,夏稚怕不是直接笑醒了。

再睜開眼,神清氣爽,渾身輕鬆。

【親愛的宿主您好,歡迎來到《最後一關》無限推理遊戲。】

【我是您的專屬係統,真情實感為宿主掏心掏肺222號機,您可以稱呼我為HR222。】

【請宿主說出您的姓名。】

……

對於夏稚來說,這是一道陌生的機械音。

四周是一片虛無的白,不管是憑空響起的聲音還是空間內的裝潢設計,都展現出一種超越未來的科技感。

夏稚沒有回答,而是低下頭,望著自己那皮膚細膩骨節分明的手。

他變回年輕時候的模樣了。

冬日暖陽仍然驅不散刺骨的寒冷。

女人攏緊身上價值不菲的大衣,露出一節細瘦的手腕,上麵鑲滿細鑽的手表在陽光下破開一道刺目的光。

她抬頭看向這家小小的咖啡店,下意識就要皺眉表達不喜,但隨後想到了什麼,立刻收斂了情緒,抬腳走進咖啡店內。

店裏的人不多,櫃台後麵的年輕女孩說了一句歡迎光臨後,抬眼看到她,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接著,她沒再繼續招待女人,而是沉默低頭做自己的事。

女人此行的目的也不是喝咖啡,她甚至都沒看女孩一眼,直接上了樓。

二樓的隔間裏,一個神情憔悴的男人坐在窗邊的位置上,他臉色灰白,嘴唇幹裂,這麼冷的天,穿的也不多,麵前的桌上擺著一杯咖啡和平板電腦。

他雙目無神地望向窗外,整個人如同被世界遺忘般。

女人走上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她心疼壞了,腳步急促地走過去。

“你瞧瞧你,是不是又沒休息好?我說讓楊媽去照顧你,你偏偏不讓。”再強勢的女人,在麵對自己的兒子時,都會變得嘮叨:“你和你爸爸一樣,都是倔脾氣,我們就你一個孩子,現在的家產未來都是留給你的,你跟我們劃清界限有什麼用?”

男人沒有說話,他的狀態也確實不太好,臉頰瘦削,不知是被什麼折磨的,都快沒個人樣了。

“……我知道,你怪我們。”最終,女人歎口氣,眼中多了一絲被孩子抵觸的哀傷,“可、可你要往好處想,你們的那個實驗成功的話,他不是還能活嗎?如果他真的活下來了,媽媽答應你,一定不會打擾你和他的生活,你們想去哪都可以,好不好?”

實際上……

她知道,那個人永遠不可能活過來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肆無忌憚地出現在兒子麵前,仗著那人已經死了,說些好聽的謊話,來維護那岌岌可危的親情。

這時,男人飛快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轉過頭,一雙漆黑的眼眸緊緊盯著眼前這個他根本無法痛恨的女人。

這是……他的母親。

“腦死亡……代表,他已經死了。”難聽的聲音緩緩從幹裂的嘴唇中吐出。

女人當然知道,心裏鬆口氣的同時,嘴上卻道:“可是你們的實驗不就是能把人‘死而複生’的嗎?”

幾十年前,人類在生物領域的超科學實驗獲得了極大的進步,起初是國外一個生物研究的大學團隊意外發現了可以儲存記憶的方法。後來,人們試圖用這種方法來喚醒部分病人,也就是人還活著但是完全沒有自主行動力的患者……

溫羅上大學的那幾年,他的導師帶著這群年輕人的團隊,就是在研究這類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