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希望你不要留下遺憾。”

秋日的月下,相約在球場角落那兩道身影被無限拉長,直到漆黑的影子沒更加廣闊的黑暗中。

二十二歲的大男生,笑著應下心悅之人的支持。

濕潤的眼睛中,是永遠無法破解的複雜情緒,淚水劃過臉頰,哭的突然。

也哭的難看。

溫羅還是走了。

消失在夏稚的生活中。

按部就班地度過了一段時間後,夏稚正式畢業,踏入社會。

他投出的簡曆全部是石沉大海,是的,應屆大學生有很多,考證的人也有很多,如果不是早就基礎的話,很難一畢業就被公司招走。

在不停投簡曆的期間,夏稚在咖啡店做了一段時間的全職服務生,老板姐自然是高興的,她表示,如果夏稚願意的話,他們可以簽長期合同,她會為夏稚繳納部分保險。

夏稚很感激,但拒絕了。

他誌不在此。

“所以你真的不想他嗎?”老板姐閑著沒事的時候就會問夏稚一句。

“想的吧。”夏稚不否認地說:“就算是朋友,也會思念他。”

“……我知道了,你們是朋友。”老板姐調侃道:“但我覺得,你的‘思念’並不是以朋友的身份誕生的。其實你一直很喜歡他,對吧?”

老板姐當初想要勸和,就是因為她看得出,這倆人明明是雙向奔赴。

一個喜歡到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一個一邊假裝冷靜一邊又在心裏給自己找理由,讓思念、情感都顯得合理化。

不過話又說回來,溫羅家裏的情況確實不太樂觀,一段感情中,父母親人若是成為了最大的阻力,那麼這對小情侶一輩子過的都不會安生的。

夏稚望而卻步的想法也可以理解。

對於老板姐無情拆穿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夏稚沒有否認。

他隻是笑了笑,說:“現在的狀態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了。”

老板姐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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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擬空間之外,神色頹廢的男人,靠在泛著光的牆壁上,靜靜地望著屏幕上的一幕幕。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現在好了?”門口倏地響起一道冷漠的聲音:“非要他輪回到徹底放棄你,才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胡子拉碴的男人抬眼,毫無光澤的瞳孔平靜地掃過走進來的人。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他喜歡的,一直都是我。”

“你們是什麼東西,隻是我雇傭的演員。”

“你們喜歡上的,是我記憶中的他,明白嗎?”

走進來的人臉色更冷,“如果夏稚現在有其他選擇,那一定不是你。”說著,他冷笑一聲:“ 畢竟現在他就不想‘等你’了,不是嗎?”

邋遢的男人猛地衝過來,一拳打在來人的臉上。

被打的一個趔趄,白大褂的領口也被揪起來,俊秀的男人朝旁邊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眼底沒有絲毫驚慌。

“惱羞成怒了嗎?溫教授,但凡有點腦子,你現在應該做的都是不是捂住其他人的眼睛和嘴。”他笑起來的模樣在邋遢男人眼中格外刺眼。

“《最後一關》還在測試,它不完善,想讓他活下來,隻能剝離他的意識,而不是重複性地刺激他。”男人冷靜分析:“你明明什麼都清楚,為什麼還固執己見?”

一句質問,卻令邋遢男人徹底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