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錦衣衛,竟然會成為蔡俅的走狗,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少年短匕橫在掌心,要與眾人誓死一搏。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兄弟們都要混口飯吃,誰像你們衣食無憂的。”侍衛中一位身材高大的絡腮胡已經吹滅了掌中的殘燭,緩緩抽出腰間的繡春刀。
繡春刀,整體呈修長半月弧形狀。刀身、刀柄、刀鞘上布滿鎏金錯銀的裝飾,顯得頗為雍容華貴。
“拔劍吧,我一人與你戰之。免得江湖中人說我們勝之不武,欺負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絡腮胡雙手握刀,刀上老繭很厚,一看便是浸淫多年刀功的刀客。
“我哪有劍?我現在是一個殺手,一個不太冷的殺手。”少年人畜無害的一笑,依舊冷若冰霜,讓絡腮胡感覺心頭一緊。
“你背後的長劍莫非隻是個擺設?”絡腮胡雖然被少年臉上萬年寒冰的氣息震驚的一凜,但是作為闖蕩江湖數十載的刀客來說,這樣的人,他少說也殺了數百個。
“好久沒有用這把劍了,若有生疏之處,還請老哥見諒則個。”少年被絡腮胡提醒,才想起來,自己原來還是個劍者。
“劍氣縱橫三萬裏,一劍廣寒十九洲。”
少年雙手緩緩揚起,雙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劍柄。隻有劍柄不見長劍劍身,但是在牆壁上卻隱隱投下一個飄忽的劍影。
“泰山壓頂。”眾侍衛自覺騰開一處九丈方圓的地方,同時也是為了避免兩人交戰時的刀劍傷到自己。
少年終究是稚嫩,沒多久就遍體布滿刀傷,僅靠一把長劍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也不知道是許久未曾使劍,有些生疏。還是向來不會用劍,隻是虛張聲勢,嚇唬嚇唬這些錦衣衛。
“小小少年,還是讀書的好。哪日金榜題名的話,說不定我們還要仰閣下鼻息。”
絡腮胡見少年連自己一招都沒有接下,也沒有嘲諷,隻是淡淡說了幾句與此戰無關的話。
“我學藝不精,損了師傅威名。任憑閣下處置。”
少年淺淺一笑,露出了兩個酒窩。不知道是慘笑,還是故作堅強。
“你走吧,我不殺你。”絡腮胡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道。
“大哥,不可。”
“他敢一次刺殺,肯定敢來第二次,大哥就這樣放了他,怎麼對得起高大人。”
還沒等少年說話,絡腮胡的兄弟們就紛紛爭吵起來。
“出了事,我擔著。放人,隻希望小兄弟,到時候不要再來這高府了,下次再見麵,必將小兄弟斬於刀下。”
眾人見絡腮胡態度強硬,也不好再多做阻攔,給少年讓開一條道。
“多謝,我李四日後必定會報答閣下一命之恩。”
少年提著長劍,沒有多說,就走了。
“大哥,到底為什麼放走了他?”
這是這群錦衣衛中僅次於絡腮胡的二哥,因為體格健碩,力大無窮,大家都稱他為巨熊。
“你們認不出來他,還認不出那把劍嗎?”
“神劍山莊,重出江湖了?”巨熊問。
“我也不知道,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自稱是蜀山,卻手持神劍山莊的劍。這讓我捉摸不透,不敢動,不敢動呀!”
絡腮胡發出一聲重重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