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末年,天下大亂。
諸侯問鼎,逐鹿中原。
這是血雨腥風的江湖,這是群雄並起的年代。
亂世,奸雄挾天子以令諸侯。
戰火,紅顏一笑搏半壁江山。
少年自蜀山而出,唯有劍與理想不可辜負。
……
木葉蕭蕭,夕陽滿天。
蕭蕭木葉下,站著一個人,就彷佛已與這大地秋色溶為一體。因為他太安靜。
因為地太冷。一種已深入骨髓的冷漠與疲倦,卻又偏偏帶著種逼人的殺氣。
他疲倦,也許隻因為他已殺過太多人,有些甚至是本不該殺的人。
他殺人,隻因為他從無選擇的餘地。
他掌中有劍。一柄裏包皮鞘,黃金吞口,上麵綴著十三顆豆大明珠的長劍。
江湖中不認得這柄劍的人並不多,不知道他這個人的也不多。
他如今要去一個地方,尋找他的徒弟。
因為,那是他生平僅收的唯一一個徒弟,比對自己的兒子還要親。
當然,像他這樣的人,自然不會有家室的,又怎麼會有兒子。
他從夕陽西下找到了繁星滿天,他依舊沒有找到他的愛徒。
他打算回蜀山了,他是蜀山的劍仙,也是名不見經傳的冷酷殺手。
他不希望他的弟子走他的老路,況且蜀山還有一堆事等著他呢。
他找到一間客棧,自顧自的牽走一匹馬,在馬槽裏扔進一澱七兩白銀。
繁星下,高頭大馬,他要回家。
黑暗中,卻悄然上演著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放過我!隻要你放了我,他們給你多少錢,本官可以給你五倍。哦,不,十倍!”
一位大腹便便的北周高官扶正了自己的烏紗帽,對著黑暗中的一道身影喊道。
為官多年累積下來的威嚴,使得他話語中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
“禍亂天下,奉掌門之命,誅!”
黑暗中的身影話語不多,周身上的冷酷氣息,使得本來炎熱的空間也仿佛要凝固起來。
“蜀山一向與世隔絕,從來不幹預朝堂之事。本官不相信區區北周的覆滅,蜀山就會大動幹戈。不老實說的話,就休怪本官將你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官一拍手,黑暗中亮起了數百盞燭火,將這裏映照的燈火通明,黑暗中的身影也出現在高官的眼中。
那是怎樣的一個少年,五官普通刀削般棱角分明,六顆痣淩亂的分散在臉上,稚氣尚未完全褪去。袖口間藏著一把短匕,匕上寒芒隱隱,匕尖卻沒有完全的藏好,可見是一個沒有什麼經驗的刺客。
“現在連這麼小的孩子都要來刺殺本官?”黑暗中的幾百侍衛將少年團團圍住。
侍衛左手舉著蠟燭,右手按在腰間的佩刀上。幹練伶俐的身手,精致豪華的飛魚服,吹毛立斷的繡春刀,無一不是在證明著侍衛的訓練有素與高官的身份顯赫。
“看來蔡大人認為是穩操勝券了。”少年低沉稚嫩的聲音回蕩在寬廣無垠的大堂。
“對付你這樣的小毛賊,我覺得問題不大。”蔡大人不置可否。
“亂刀剁死,喂狗。”蔡大人負手走出大堂,將這裏交給幾百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