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又按了箭頭周圍,還是挺深的。箭頭有倒勾,不能硬拔,否則會帶下一大片血肉。隻能用刀將傷口擴大一些,然後再將箭頭取出。
第一次操作的凱文也沒有經驗,萬一割大了,怎麼辦?萬一傷著血管了又該怎麼處理?凱文也不知道,他甚至不敢下刀。
凱文比劃了半天,還是沒能下手。看著女人愈發蒼白的麵容,凱文知道不能再拖了。凱文給自己打了打氣,將刀尖放在了傷口旁邊。
稍微用力向下一壓,鋒利的刀尖就刺入肌膚。異物刺入身體的疼痛讓女人“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樓下聽到動靜的瑪利亞愣了一下,嘟囔一句:“天還沒黑呢,這孩子和他父親一樣猴急。”瑪利亞像是想起來了什麼,臉色紅光一閃而過,然後當做沒聽見繼續做菜。
樓上可沒有瑪利亞想象中的那麼和諧。疼痛地刺激下海倫醒了過來,眼神犀利地讓凱文不敢對視。
看著海倫折身而起,凱文正要開口,就被一把鋼鉗鎖住了咽喉,瞬間就喘不上氣,說不出話了。
任憑凱文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不一會凱文的的臉色就漲成了豬肝色。
海倫也不顧胸前衣服滑落露出的大片春色,畢竟除了凱文這個房間也沒有其他人。不過這個時候凱文可沒心情欣賞,他覺得自己又要死了,跟上次溺水一樣。
就是不知道這次還能不能再醒過來,也不知道再醒過來的他還是不是他。
海倫一隻手死死鉗住凱文的脖子,一隻手捂住傷口,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女人發現自己並沒有在監牢裏,而是在一間破爛的民房,放鬆了些警惕。
重新將焦點放到了凱文身上,開口問道:“你是誰?這是哪裏?”聲音帶著寒氣和冷冽,就像月光刺破了冬日的夜空。
凱文沒有回答,不是他惱怒女人恩將仇報不願意搭理她,實在是沒有力氣張口說話。
看著凱文眼白越來越多,海倫好像是反應過來一樣,輕輕鬆開了一些對凱文的鉗製,但是凱文的脖子依舊在海倫手裏,她隨時可以像掐死一隻小雞一樣掐死凱文。
緩過來一口氣的凱文,像是一條被扔到岸上的魚,拚命地呼吸著,努力地讓肺部充盈起來,將失去的空氣盡量彌補回來一些。
“我叫凱文,凱文奧德賽。這裏是我家,從河裏救了你。”凱文看著海倫表情漸漸顯得不耐,緩過一口氣連忙解釋。
看著凱文弱雞一樣的反應,海倫已經信了大半。畢竟如果自己是被抓住了,是不可能安排這樣一個弱雞看守自己的。
一陣微風扯動窗簾,也給海倫帶去了一絲涼意,她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的半個身子都快露在外麵了,連忙忍著疼痛將衣服拉起來,遮擋住白花花的春光。
其實也不能怪凱文,確實是這樣比較方便處理傷口。女人的蒼白的臉色竟然有了血色,怒氣再一次迅速爬上女人的麵容。
凱文知道再不解釋他可能就永遠沒有機會解釋了:“你中箭了,我正準備幫你把箭頭取出來。”
海倫臉色幾經變幻,手指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這時門外傳來了瑪利亞的聲音:“凱文,我把飯做好了,在桌子上。今天晚上我要去找你娜塔莎嬸嬸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
喊了一嗓子的瑪利亞沒等凱文的回複,就關門出去了。
這一聲讓海倫有些清醒了,這裏不是人煙稀少的野外。她現在身負重傷,城衛軍必定在搜捕自己。
還不如在這裏先把傷治好,到時候想走沒人能攔得住自己,這小子是殺是留都好說。而且這小子看起來色咪咪的樣子估計也好控製。
想到這裏海倫用充滿威脅的語氣開始恐嚇起凱文:“我現在放開你,但是你不要大喊大叫,否則我還是會殺了你。”
凱文點了點頭。
海倫輕輕放開掐著凱文脖子的手,隨時準備著在凱文大叫的時候,第一時間掐死他。她沒想到凱文竟然一點喊叫的意思,隻是一個勁地咳嗽喘息,是個識時務的小子。
想到剛剛的計劃,打過凱文一巴掌的海倫準備再給凱文一個甜棗。
海倫緩緩躺到床上,輕輕扯開胸口的衣衫,“現在過來幫我把箭頭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