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看上去很鎮定,但是聲音卻有些顫抖。
凱文聞聲有些愣怔,自從醒來後眼前這個女人對他很好。他剛剛醒來的時候身體非常虛弱,是這個女人衣不解帶地照顧他三天三夜,每次他睜開眼都能看到趴在床邊的瑪利亞。
他也並不抗拒叫她“媽媽”,但是每次到了嘴邊總會被咽回去,他隻是還沒有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看著瑪利亞祈求的眼神,和晶瑩的淚珠,凱文有些於心不忍。
這幾天來,雖然他沒有叫過媽媽,但是瑪利亞卻依舊對他很好。麵對鎮民的質疑,瑪利亞會極其彪悍地站出來維護他。
凱文看著瑪利亞泫然欲泣的表情,一時有些失神。
他的身體有一種強烈的衝動:喊她一聲媽媽,然後衝到對方懷裏,緊緊地抱著她,替她擦掉淚水。
凱文張嘴試了幾次,都沒能喊出那兩個簡單的音節,最終還是低下頭,不再看瑪利亞那令人心碎的眼神。
瑪利亞失望極了,淚水在臉頰上彙聚,啪嗒啪嗒地砸在土地上,將幹燥的泥土砸出一個又一個深坑。
“媽媽。”看著瑪利亞有些絕望的背影,凱文還是低聲叫了出來。
瑪利亞猛地停住腳步,蹭的一下轉過身來,甚至用力過猛有些站立不穩。
“你,你叫我什麼?”瑪利亞害怕是自己出現了幻聽,抽噎著問道。
“媽媽。”凱文感受著身體的愉悅,毫無障礙地又叫了一聲,這次聲音比上次更大了一些。
“唉!”瑪利亞蹭蹭蹭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凱文的身邊,一把將凱文摟到懷裏“我的小凱文,我可憐的小凱文,媽媽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瑪利亞什麼都知道,凱文有些明悟。
也是,做父親的有可能發現不了子女身上的異常,但是當媽媽的怎麼可能發現不了,那可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瑪利亞這半個月來該忍受著什麼樣得折磨啊,也難怪她越來越憔悴了。
瑪利亞緊緊地將凱文摟在懷裏,好像一鬆手,凱文就會消失了一樣。
凱文感受著瑪利亞熾熱的母愛,也輕輕伸手抱住瑪利亞,拍了拍她的背,然後替她擦了擦水流一樣的淚珠,卻怎麼也擦不幹淨。
“媽媽,別哭了。”凱文輕聲勸解道。
“唉,好,好。我不哭,我的小凱文回來了,媽媽真的高興。”瑪利亞轉哭為笑,隻是怎麼也止不住眼淚,摟著凱文笑了起來。
“小凱文,樓上那個姑娘是誰啊?”發泄了情緒,剛剛止住淚水的瑪利亞又忍不住八卦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我從河邊撿回來的。”凱文實話實說。
“不說就不說,跟媽媽還保密。你還能永遠不讓她見我?”瑪利亞輕輕拍了一下凱文嗔怪道。
“行了,媽媽先把飯做好。你不吃人家姑娘也要吃,哪有讓人家姑娘餓著肚子的道理。”
瑪利亞擦幹眼淚,又哼著小曲去切菜了。雖然曲調和之前的一樣,但是凱文能明顯感覺出來瑪利亞更加歡快了。
看著瑪利亞忙碌的身影,凱文不由得有些感動。凱文看向瑪利亞的眼神也更加柔和,放下了長久以來的警惕和防備。他徹底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接受了這個媽媽。
過了一會,感覺差不多了,凱文將白布和針線撈了出來,又重新燒了一鍋開水倒在洗幹淨的木盆裏端著上了樓。
女人還在昏迷著,沒有醒來的跡象。
凱文做好準備工作後,就準備給女人取箭頭。
他用刀從領口向下,割開她肩膀處的衣服。細長的鎖骨能圈養金魚,也能吸住凱文的眼神。
攤開的半個糧倉,像水球一樣飽滿。牛奶一樣的膚色,綢緞一般的觸感,讓凱文讚歎不已。
不是他故意割開這麼多,隻是這樣視野更好操作更方便。
“這女人皮膚真好”凱文讚了一句,不過現在不是管這些的時候。凱文用蠟燭將刀燒熱,緩緩靠近傷口周邊的水蛭,水蛭吃痛紛紛鬆開了貪婪的口器。
凱文趁機將水蛭一一挑落,一腳一個,爆出一攤攤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