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苦笑一下：“你捉弄夠了沒有？”
“你給我明確的答複。”
“我---不同意。”林正從嘴裏蹦出來幾個字。
吳暘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林正部位哦所動：“你喝多了，走吧。”
“林正，我不為難你，你有你的考慮。以後你要是不想再官場上混了，見到你的機會恐怕就少了，咱們去歌廳坐一會兒。”
“好吧！”其實林正想逃離。他怕在歌廳哪一句歌詞突然戳到最柔軟的部位，崩潰大哭，打一個女人麵前大哭多丟臉，盡管以前好多次他想抱著她哭一場。
來到歌廳，要了一個小包房。
服務員端來果盤，瓜子啤酒，這是最低消費，免費贈送的。
音樂聲起。
“吳暘，你唱什麼歌，我給你點。”
“我不想唱歌，我想聽你的朗誦。”
“朗誦什麼？”
“回答。”
“回答什麼？”
“朗誦《回答》”
林正明白了，這是他喜歡的一首詩，也是在大學新生晚會上朗誦的一首詩，從那以後，認識了一樣愛好文學的吳暘。
林正拿起話筒，把背景音樂切了。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看吧，在那鍍金的天空中，
飄滿了死者彎曲的倒影。
······
如果海洋注定要決堤，
就讓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
如果陸地注定要上升，
就讓人類重新選擇生存的峰頂。
新的轉機和閃閃星鬥，
正在綴滿沒有遮攔的天空。
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
那是未來人們凝視的眼睛。”
林正激情澎湃，仿佛回到了大學校園，回到了“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的激情歲月。
朗誦到最後，林正的眼睛濕潤了，以至於哽咽。
吳暘走過來，用紙巾輕拭林正就要落下來的淚珠。
終於朗誦完，林正接過紙巾，背過身去。
“對不起吳暘，我有點激動。”
吳暘把臉放到他厚實的肩膀上：“這才是我心目中的林正。”
林正搖搖頭：“那個林正早就死了。給你說早就死了，在你來鳳淩之前已經死了，是你把他複活了這些天。謝謝你，逝去的終將逝去，在裏麵我考慮了好多天，我不適合當官，你說的對，我早晚會吃我這驢脾氣的虧，我想改，但是稟性難移。”
吳暘在背後抱住他：“還有一句話你沒有說，該來的終將會來，正，要不要我給你朗誦一首詩？”
“你朗誦吧，我聽著。”
“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不要悲傷，不要心急！
憂鬱的日子裏須要鎮靜：
相信吧，快樂的日子將會來臨！
心兒永遠向往著未來；
現在卻常是憂鬱。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將會過去；
而那過去了的，就會成為親切的懷戀。”
吳暘字正腔圓，大學的時候，兩人經常一起主持節目。很多時候，林正夢裏都會回想起吳暘沁人肺腑的圓潤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