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馬夫人離開了都城,回到了娘家,從此再也沒有踏進都城一步。大司馬被安做謀反的罪名關進了刑部大牢,最終在獄中自縊身亡。
在這一事件中,朝臣們都認清了大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那想象力豐富的,已經替皇帝這些年對大皇子的冷落,描繪成了,一個用心良苦的父親,為了培養自己的孩子成為一個合格的君王,故意冷落他,磨礪他,看現在大皇子的心性,那是不卑不亢,從容自若,小小年紀,已經能窺見身上的君王氣勢了。
對此,安呈逸自然不會挑出來否認什麼,但是事實是怎麼樣的,也隻有當事人心中才清楚的了。
事了之後,秦清清又在影閣住了段日子。蕭舞和紀寒一直在開到她。“我如今的身份,還有誰會為難我呢,你們不要為我擔心。”秦清清笑著說,“隻要今後,你們不反對我來影閣小住,我就很開心了。”秦清清麵上雖然充滿笑容,但蕭舞看的出來,她的內心卻仍舊是不快樂的。
“既然享受了這地位,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我,很知足了。”秦清清似是猜到蕭舞能說什麼。“容容這孩子,以後,還是要小舞你多多照看了。我看的出來,麵對我,他總是有些尷尬的。還有師兄,我看的出來,他對你,倒是不大排斥,以後在影閣中,你們父子,多培養感情,也算是我最後的慰藉。”秦清清又麵向紀寒說道。
蕭舞和紀寒都點點頭,“你安心回宮去,你隻要記住,影閣就是你的娘家,會為你撐腰。在宮中悶了,就時常回來小住。”蕭舞勸慰著她。
秦清清點點頭,又笑著對紀寒說,“師兄,李姑娘對你一往情深深,我看師兄你也並不是對她無意。她的青春都耗在了師兄你的身上,師兄你作為男人,可是要主動一點。”說完,秦清清露出一個促狹的笑容,似乎已經完全將紀寒當作了兄長。
紀寒有些尷尬她會說這些,但是秦清清最後一個笑容又仿佛回到了他們還在青雲山的日子,那笑容,促狹無憂,她是真正放開了。遂,紀寒也不扭捏,也正色點點頭,“我會的。到時候,師妹過來喝喜酒。”
“會的,師兄,祝你幸福。”秦清清眼中噙著淚花,“你們保重,我回去了。”秦清清擦了擦淚水,會心一笑。轉過身,又是那個在宮中麵色雍容,讓眾妃子不敢直視的皇後。
“嫁給帝皇,總是,唉……”蕭舞看著秦清清直挺的背影,想著她在宮中的淩厲模樣,似乎內裏那個活潑的她已經被深埋在了體內,成為她自己也隻是能偶爾回憶的一個縮影,永遠也不能再走出來了。
“娘。”李末和蕭博容走了進來,“皇後嬸嬸回去了?”蕭舞看了看蕭博容,點了點頭,“這次,你也算是從頭到尾經曆了這件案子,以後,要好好學習,這影閣裏能做你老師的多了去了。別學了點雞毛蒜皮就瞎得瑟。”蕭舞點了點女兒的額頭,淑妃和秦清清的事情讓蕭舞深刻體會到,教育好女兒是多麼重要的事情,這不能過分寵溺或放任,萬一一個脾氣上來,嫁錯了人,說錯了話,那可可能是一輩子的遺憾了。
“知道啦,剛剛我有悄悄聽見皇後嬸嬸對舅舅說恭喜哦,舅舅你決定跟李琦姑姑求婚了嗎?”李末賊賊地笑道。
紀寒微微一笑,“瞞不過你這鬼機靈,怎麼,舅舅和李琦姑姑成親不好?”話雖然是對著李末說的,但是何嚐不是問站在一旁的蕭博容的意見,對這個兒子,他們都有虧欠。
“當然好啦。對吧,容哥哥?”李末揚起笑容,用手肘頂了一下蕭博容。“對,當然好了,幸福最好了。”蕭博容反應過來,附和著李末的話語。秦清清已經是皇後,一國之母,有著她的責任,紀寒的腿不便,有個人照顧他自然是最好的,要是是兩情相悅的女子,那自然更是皆大歡喜,蕭博容覺得,自己有什麼立場和理由去反對呢?
塵埃落定,很快,影閣中,便低調地操辦起了紀寒和李琦的婚禮。一向風風火火,潑辣幹練的李琦,這個時候倒是展現出了新嫁娘的嬌羞,也不怎麼在外麵露麵了,躲在蕭舞這邊做著繡品。
蕭舞拿起李琦繡的嫁衣,被麵什麼的,驚歎地無以複加,“乖乖,真漂亮啊,你這是用上了十二分的心思啊。”蕭舞感歎之餘有些羨慕,她和雲飛揚也就後來簡單宴請了一下賓客,稀裏糊塗就在一起了,好像大家也從來沒問過他們到底有沒有拜過堂。因著先有了孩子,隻能對外說拜過堂了,其實事實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