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吃雞。”海生睜大眼睛望著妙音。
妙音這才想起,昨夜讓海生他們睡覺的時候,說了一句讓他們睡覺,天亮了就帶他們去吃雞。海生沒有時間概念,她一般都是說晚上,或者天亮,想著用早膳的時候帶他們去茶樓,誰曾想他們剛天亮便醒了。
果真小孩不好糊弄,妙音苦笑著從床上坐起。
巳時,早朝結束,各府的馬車魚貫從宮門駛出,分散駛向各處。一輛掛著簫府標誌的馬車,出了宮門,一路快趕,很快在一品居酒樓前停下。
一身官服的簫慎從車上走下,眼尖的小二早在門前候著,點頭哈腰道:“簫學士裏邊請。”簫慎年紀輕輕便是正二品大學士,在洛陽聲望頗高,很受敬重。
簫慎問了小二一句,聽說客人已經到了,麵上微喜,邁步直接上了二樓的雅間。
推開門之前,簫慎想過很多場景的說辭,可是推開門的刹那,那些說辭全都拋顧腦後,因為那些說辭沒一句是和眼前的景象對得上的。
隻見桌上擺著一大盤燒雞,妙音身側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拿著一隻雞腿在啃著,地上一隻白狼一口把整隻燒雞吞下,看到它進來,渾身的毛直豎,一幅要撲咬的架勢。
“簫公子,你來了。”妙音起身迎道。
簫慎看到白狼低頭繼續吃著燒雞不理他,這才抬腳走進去,對著妙音雙手作揖:“讓妙音姑娘久等了。”
妙音端起茶壺給簫慎斟茶:“不是公子來晚,是我們來得早了。”可不是早麼,他們來的時候,酒樓才剛開門,把小二也給嚇到了。
“這是我弟弟海生,那叫骨頭,沒嚇到公子吧。”妙音望著海生和骨頭一一介紹。
簫慎望著海生和骨頭溫笑:“我能說有點被嚇到嗎?”
簫慎的直言化解了初見的尷尬,妙音一怔,隨即也笑了:“我記得簫大哥你最害怕狗的,今日這屋裏有一頭狼,真是難為你了。”
簫慎仔細的打量著妙音,麵上隴上一抹哀色:“小小,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妙音漫不經心道:“簫大哥不覺得我比以前好看麼?”
簫慎聽她這般說,更是難過:“小小你以前最在意的就是臉了,當初慶王世子推你摔了一跤,臉摔破,你整整哭了兩日。”
提起往事,妙音也有些傷感,垂眸歎息道:“如果我還是之前的容顏,今日又怎能坐在這西漢帝都。”
簫慎有些擔心道:“小小你告訴我,你這次回來想要做什麼?”
妙音搖頭:“簫大哥,我當初信任你,告訴你我還活著,隻是不想讓你們擔心,至於今後我想做什麼,你什麼都不要知道。”
簫慎猛的站起身,情緒有些激動:“這怎麼可能,自從慕府出事,我爹爹便辭官隱退,我原本也不打算為官,八年前收到的你的信,我便知道你一定會回來,我站在今日的位置,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幫慕府平反。”
妙音有些感動,卻還是搖頭:“簫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平反一門逆犯談何容易,我慕府已經不在了,我不想再連累簫府滿門。”
“我不在乎。”簫慎堅定道。
“我在乎,簫府世代忠良,理當流芳千古,如果因為我慕府的事受了牽連,我爹泉下也會不安的。簫大哥你放心,既然我敢回來,便已經是做足了準備,如今的我早已經不是當初一無是處的小丫頭了。”
妙音麵色平靜,簫慎望著,卻感覺她體內蘊含著巨大的能量,心中感慨,眼前的妙音真的已經不是當年的慕肖小了。
“好,我聽你,但遇到什麼難處,你一定要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