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的開端(2 / 3)

雲傾此刻就站在寶華樓的門口。

看著寶華樓正門那塊據說是著名古籍泰鬥顧廷龍先生的“金聲玉振”題匾,讓人有種時光倒錯之感。雲傾停在寶華樓門口,倒並非因為寶華樓那些雕梁畫棟,而是走到這門口,雲傾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舒適和熟悉之感,似乎是在親人的身邊那種安寧感,這是隻有在哥哥身邊才有的感覺。所以雲傾停了下來,在停住感受了一下這種熟悉感之後,才邁步走進寶華樓。

寶華樓一樓都是老舊的書冊、郵票、古錢幣等小件,雲傾隨便看了看便沒什麼興趣。在這裏她沒有感受到更強的熟悉感,僅僅是和大門口相似的舒適感。於是雲傾直接上了二樓。寶華樓二樓是一些陶瓷器、玉石器。雲傾一家家店鋪地看過去,她的耐心向來很好。每一件古玩都能追溯到一段時期,可以通過它感受當時的繁盛與衰敗,每件古玩都記錄了一段時光以及很多人的能量與回憶。雲傾就在這些時光和回憶中一件件地看過去。她並不太喜歡玉石器,但偏又愛手鐲。而自唐宋後的好的手鐲幾乎是玉石為主。矛盾的偏愛。

雲傾不覺就在寶華樓待了半天,再回神時已經是下午3點。她細細逛了圈寶華樓,發現寶華樓裏並非像外界傳說的那般都是假貨。十件中居然有一件是真的,隻是品質並不好罷了。以玉石手鐲為例,標牌“和田玉”,其中不少都是青白玉。青白玉也是和田玉的一種,隻是最為常見和便宜的和田玉罷了。雲傾雖然父母早逝,從小和哥哥相依為命長大,但雲家的祖上可追溯到清朝初期,本是世代書香門第,到民國才沒落。所謂沒落,也是當時的雲家家主見其時政局不穩,擔心懷璧其罪而將家業都慢慢轉移入暗處。如此一來,倒正好躲過了解放後那最黑暗的十年。不得不說,雲家老祖的見識不凡,為子孫後代保下了巨額的財富。是故雲傾自小看的、玩的很多都是真正的古董,這寶華樓外麵擺設出售的,她一看就知道價值都不高,也沒有讓她動心的。

雲傾本是隨緣之人,沒遇到得眼緣的玩物,也就打算離開回家了。算了算時間,哥哥應該也快回家了。雲傾打算看好寶華樓二樓走廊的盡頭的最後一家小鋪就回家。之前剛上二樓時雲傾就看到這家店,這家門麵並不如其他店那般仿古的細致,而是粗糙的很,卻別有一番趣致。然雲傾習慣做什麼都按著次序來,硬生生慢慢從第一家逛過去。此時看到時間不多,才決定跳過其他的店,直接去那家掛念了一番的鋪子看看。對自己這個古怪的習慣,不止一次遭到同學的嘲笑,這時代,還有誰是按部就班,有捷徑都不願走的呢?雲傾自己倒無所謂,順著本心就是她的處事原則。

走進那家外麵看來粗糙的緊的鋪子,進去依然並不精致。古樸有致的窗格木雕,質樸的青色磚台;櫃台上一溜擺著淡翠的底,描著靛青牡丹的瓷器,杯盞茶碗;台麵上一個楚河漢界麵盤上擺著幾個“陶塤”,這是現代幾乎沒人喜歡也沒什麼人認識的樂器,雲傾家裏有一個她才認得,雲傾的哥哥倒是對這種隻能發出悲涼聲音的樂器情有獨鍾,連帶著雲傾也學過幾年。一眼望去整個店似乎在時光的洪流裏靜靜地等待有緣人。

雲傾挨個看過去,在心裏一樣樣的品評,瓷器是現代的東西,不過勝在精美別致。楚河漢界麵盤上有隻古樸氣息的陶塤倒是好東西,應該是舊時過來的東西。不過她看不出來年代,雲傾對塤並未研究過。不過既然哥哥喜歡,又是現在難得看到的東西,雲傾倒是暗暗想好要買回去送給哥哥。

再一件件的玉器,陶瓷器看過去,除了那隻塤,雲傾並未看到什麼有興趣的。雖然這裏的東西質量較之前那些店要好點,但也並非什麼值得收藏的古玩。不過這家店的氣氛雲傾實在是喜歡,從走進這裏開始,之前的那股舒適和熟悉感更是強烈了點。仔細看了一圈後,雲傾並沒發現什麼讓她感興趣的事物,就打算買了那隻塤後直接回家。拿著塤走去收銀台,收銀台上一個無精打采的男孩子低頭在玩手機。時不時發出點笑聲,聲音並倒是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