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東宮誰是內奸、誰派的眼線,也確實得同妃們商量一下了,隻怕她們嘴不嚴,反而弄巧成拙,把事情搞得被動,不管如何,他今天必須開這個口了。
“既然要我拿主意,我就說說。”
燦燦星輝亮起,父王旦抬起了頭,直視著大娘、娘親,仁懦的麵上有著的是堅持。
“也就三點,這一,母皇她老人家吩咐的事兒,事無巨細,無論甘不甘心,願不願意,即使要咱們的命,也都得言聽計從,她老人家說的每一件事,就是芝麻粒兒大的小事兒,也得當成天大的事兒來做,要明白,咱東宮人的命運有時就在母皇的一念之間。”
略一沉思,父王旦接著開口道:“這二,就是讓孩們統統不問國事、政事,安排他們去學古字、隸書、音律、繪畫,甚至農作,就是不要讓他們淌到這潭渾水來,生而為人,平平安安為好。”
“可他們是王呀!”
骨裏就不讚成這種教方式的娘親竇氏立時出言插口,可又被父王旦擺手製止了!
“你呀,既然你讓我說,你就別插嘴,三郎的事兒,剛剛你還說罪責全在你,轉眼這不又不認賬了,我就知道,不管我怎麼說,你們也不會明白。”父王旦有些不耐煩了。
“好,好,你說你說,我倆聽著。”大娘劉氏打圓場。
“好,第三,不管人前人後,說話不要出格,慎言慎行,要知道,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除了自己誰都不要相信,要謹記,隔牆有耳。”父王旦說著,眼睛眯了起來,仿佛已經看到了漆黑夜色那隱藏於背後窺視一切的眼睛。
“噗——,不是,你看你一個大男人,膽兒怎麼比耗還小呢,怕啥?天塌下來有地扛,再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閻王叫你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這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有什麼可怕的!”聽的父王言語,大娘劉氏撲哧笑出了聲。
“他呀,就是這德行,姐姐你還不知道他,我看咱呀還是說說咱東宮藏得那影吧!”娘親竇氏又拉回了正題。
“你說,你說,這可是件大事呀!”娘親看了父王旦一眼,向大娘鼓勵道,她似乎已經看見了那個夜色深處踏著石路嘟著小嘴擦顏抹粉花枝招展向東宮飛快跑來的胖丫頭!
“肯定是那小**……”大娘劉氏狠狠道,整天一雙圓溜溜大眼色迷迷瞄著她夫君,還真以為攀上了皇嗣這棵大樹就能飛上枝頭做鳳凰了,那賤人,她就是一個丫頭!
“我看也像!”娘親竇氏眼裏也泛出了些許奇異光彩,“打著個陛下的旗,胡說亂闖,真以為她是什麼人了,真是小人得誌,惹不起呀!”頗有些許怪味地感歎著。
“人家呀,這是黏上了,看著吧,夠他甩地!”大娘劉氏說著,努努嘴,神色怪異地看向了父王旦。
父王旦苦笑,低頭陷入了沉默。
大娘、娘親說的不是旁人,正是皇奶奶貼身宮女——憑著俊俏模樣、機靈乖巧做了皇奶奶心腹隨從的韋團兒,一個挺胖的胖丫頭!
平日裏,皇奶奶每有口諭什麼的,便會派韋團兒到東宮口頭傳達,每次,父王旦也都會如皇奶奶親臨般的笑著將韋團兒恭恭敬敬迎入!
而韋團兒,也真不愧為跟在皇奶奶身邊的女人,懂得拽住身周的一切,使勁向上爬,改變自己的命運,每次過來都是屏退嬪妃宮女,單獨麵授機宜,每次都把那胖乎乎身往我父王身上可勁兒湊,那親熱勁兒,那話語,肉麻得讓人牙酸,就像我又多出一個小娘似的,卻忘了,她隻是個丫頭!
不過,人家韋團兒是皇奶奶特使,心裏不快麵上還得笑臉迎著。
許久,父王旦抬頭低低道:“嗯,韋團兒以後要再來,全由我一人兒應付,你們躲得遠遠兒的就行,她再怎麼能鬧騰,在我那兒也翻不起啥浪來,不能不給她照麵,不然,母皇那兒不好交代!”
不知想起了什麼,父王旦轉了話頭,看向大娘劉氏,“還有你,前些日,有人想給成器說個媒,女方是武承嗣的女兒,可讓你,直接給我一口回絕了,你可知道,這都是母皇她老人家的意思,她要讓李武倆家聯姻,親上加親,百代和好,可你,不但回絕,還守著韋團兒罵了武承嗣,這不是即惹了母皇生氣又得罪了他武承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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